说完,就见门口的那两个门卫进来了,然后鬼蜮的大门被关上,上了门闸,然后那两人走在前面,侍立在人鬼桥的两侧,他们身后,一个带着鬼王面具的男人跟着走出,面具上的鬼和其他的都不一样,黑色的脸,金色的描边,红色的獠牙,但却不显得有多可怕,反而更多的是威严!我有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面具本身就不可怕,还是因为戴着这个面具的人身上有一股王者霸气,还是说因为戴着这个面具的的人他是苏泊,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人。
我拉了拉度娘,说道:“度娘你看那个鬼王面具,眼熟吗?”
度娘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头问我:“你以前见过?还是说这个就是你的心魔?”
“不是,我刚刚见过,这个面具的形象和那个屏风墙上的恶鬼形象好像是一样的吧?”我问道。
度娘说道:“不是好像,他们确实是一样的。”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度娘打断了,度娘说:“苏二,你别闹了,专心点,准备救人。我们可不是来看戏的。”
这时,鬼王已经走到人鬼桥的桥头停下了,整个院子此时安静的可怕,只有池子里的鳄鱼还在扑腾,发出拍打水花的声音,只有那两个铃铛还在鸣响,沉寂而悠远。度娘脸上已经很明显的露出担忧的神色,毕方和若木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但看他们此时站立的位置及动作,就能看得出他们已经在随时准备出手救人,而对面那个女人,看来她是真的喜欢苏泊,眼里全是痴迷和更多的我看不懂的情绪,是担心还是疼惜?我就不得而知了。
在如此压抑的气氛下,我也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不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万一他没踩稳,我能做些什么?我今天来是想问他话的,如果没能救下他,那问话还有什么意义?
铁链上现在全是水,踩上去真的没问题吗?所有人都等着看鬼王怎么过这人鬼桥,或期待,或质疑,但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有人露出担心来,反而我们这几个人此时就显得有些扎眼了。
鬼王看了眼四周,然后便一副家常便饭的样子一只脚踏上了铁索,另一只脚还没上去,我就已经心提到嗓子眼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生怕下一秒他就会被水里的大家伙拉下水去。然而,最后的结果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就比如那个所谓的大嫂,她从鬼王进来以后,从始至终都是微微笑着,一点也不怕他掉下去。
一只脚踩上去以后,稳了稳铁链,然后他就以飞快的速度在铁链上跑起来,刚到中间,一只鳄鱼便张着血盆大咬上来了,我赶紧看向毕方,我以为他会冲出去救人,然而他和若木都没有动,我当时还在想,大不了少一条腿,人活着就行!
然而我低估了鬼王的战斗力,就在鳄鱼大嘴咬上来的一刹那,他猛地跳起来,然后在空中一个滚翻,然后单手在铁链撑了一下,又翻了上去,然后继续以很快的速度冲过去,期间几次被鳄鱼袭击,都被他巧妙躲过,最后一段,鳄鱼甚至成了他过桥的路,一只鳄鱼冲过来要咬他的小腿,他猛地跳起来,踩在鳄鱼头上借力跳跃,然后一跃上了岸,因为铁链的缘故,所以这一系列动作必须要快,还要稳。到达了桥对面后,那个戴着鬼王面具的男人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缓缓走向正殿的鬼王专座,一转身,坐下!
看到这一系列流畅而迅猛的身手,我确实很吃惊,并不是因为他的身手太好,我吃惊。身手好的人,毕方就是一个,而且我也已经见识过了,虽然不是全部实力,但也足够了。我吃惊的是,拥有这样的身手的人,竟然是那个记忆中骄傲阳光的学霸苏泊。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一个苏泊了,除了血脉相连之外,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联系,这些年唯一深切的联系就只有我对他无止尽的恨意和他的了无音讯。我们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如今的苏泊和如今的苏远已经相差了不止一个十年了!
然后那个女人,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心腹样子的人走到鬼王身边站着,有一个人喊话说道:“鬼王入殿,闹殿开始!”
看到他毫发无损的过了人鬼桥,坐上王座,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能有什么事儿,,我还一个劲儿的瞎担心。于是就拉了拉度娘,说道:“行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就是瞎操心,就这架势,用的着我们两棵小白菜来救吗?我们还是回吧。”
度娘说道:“那行,你走吧,门在那儿。”说着,往大门的方向一指。
刚起来的我,看了一眼大门就又坐回去了,若木笑嘻嘻的说:“怎么?改主意了,不走了?“
“门是关着的,还有别的路能离开吗?”我起来一看,怪不得度娘不拦我,大门早就关了,能出去才怪。面对若木的故意挑衅,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他。
若木只笑笑不说话,度娘则是一直都处于担心状态,没空理我,毕方更不会理我。
只有猴子一脸傻样,看着我问:“你要去哪?从鬼王入殿开始,直到闹殿结束,任何人都不能离开鬼域的。”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要去厕所。”
猴子点点头,说道:“好吧,反正我这会儿也没事,我带你去吧。”
说着,就起身带路了。我跟着猴子穿过回廊,七拐八拐的到了洗手间门口,我看着他的一身伤,就说道:“你身上的伤,要紧吗?要不我先帮你包扎一下吧。”
猴子呲牙咧嘴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撕成一条条,然后让我帮他绑上,说道:“虽然是皮外伤,但照这么流血流下去我可能就出不了鬼域的大门了,你还是帮我绑一下吧。”
我接过布条,帮他绑好,虽然难看了点,没度娘包的好看,但能止血就行了。
我进去上厕所,猴子就在外面的洗手池把脸上的油彩洗掉了,我出来一看,乐了,说道:“怪不得你要画个恶鬼妆来涨气势呢,就你长这样,看着比我都弱。”
我们回去以后,若木第一个问道:“这谁啊?猴子呢?”
猴子笑了笑说道:“我就是猴子。”
“我去,白白净净的清秀少年,怪不得你要画成鬼!”若木笑道,“我看啊,你还是画回来好了,这个样子看着太好欺负了,哥几个可没空照顾你。”
猴子正要说话,毕方先说话了,“有人挑战了。”
我们赶紧看向正殿那里,就见有人从阎罗殿走向正殿,面对着鬼王。
猴子知道我们不清楚,就说道:“这个人就是十殿阎罗里的秦广王,实力最强的一个,平时就已经跟鬼王矛盾不断了,这次闹正殿确实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那个秦广王没有说话,就只是往鬼王面前一站,就笑眯眯的看着鬼王。然后他身边的一个跟班说话了,“苏泊,把面具摘下来,我们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苏泊,万一是假的怎么办?”
鬼王没有理会,另一个跟班就说道:“苏泊,你这鬼王的位子坐的够久了,该挪挪了,该我们老大上位了。”
那个戴着鬼王面具的男人还是稳稳地坐着,没有动,他身边的心腹也没有动。
我以为他们要这样僵持一阵呢,然后就看见鬼王抬了抬手,他身边就有人瞬间移动到了那两个跟班面前,然后我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那两个跟班就倒在地上了,然后从肚子那里缓缓有血流出。
秦广王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毫不在意的笑道:“哈哈,看这行事风格还的确像是苏泊的做派呢,但是看不到脸还是不能确定不是?我可是听说,昨晚苏泊被人袭击身受重伤呢,今天还能有这么好的身手过这人鬼桥?所以不得不让人怀疑苏泊花钱请人来过桥啊。”
苏泊受伤了?看不出来啊,连我都开始怀疑戴着面具的鬼王到底是不是苏泊本人了。
鬼王还是没有说话,倒是他身边的心腹开始骂人了,“刀疤你TM少在老子面前装无辜,昨晚偷袭的玩阴招的人是谁,今天池子里桥上故意挂肉的人又是谁,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个秦广王长得一脸猥琐,脸上一道疤难看极了,凶神恶煞的,怪不得叫刀疤。然后,他继续笑的贱兮兮的,说道:“野熊,你这话就问题了,这里是什么地儿,你还以为在你那吃糠咽菜的军营呢是吧,是我干的又怎么样,这里是鬼域,谁管你是不是阴招呢,能杀人就行,谁杀了苏泊,谁就是这里的王法,您说是吧,鬼王?”
那个被叫做野熊的汉子气的脸都憋红了,然后鬼王终于开口了,语气淡淡:“那不好意思了,你昨晚失手了,今天也没能让我死在鱼池里,所以,你只能按规矩来挑战了,从黄泉路开始吧。”
秦广王一听要过黄泉路,脸上的奸笑瞬间不见了,一脸怒气的说道:“那你也先得摘了面具让人确认你是苏泊才行!”
鬼王缓缓把手扣在面具上,说道:“刀疤,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以不追究。”
刀疤又开始笑了,说都:“谁反悔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