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里来的登徒子,对我们姑娘动手动脚的!”玲珑说着把白微护在身后。
袁安和朱妈妈此时愣是没有转过弯儿来,玲珑娇娇地说道:“姑娘是我们王妃新认的女儿,往后是要封为郡主的,还要配给大家公子哥儿做正经奶奶的,哪里允许你们不干不净的就动手!”
袁安闻言,欣喜若狂。朱妈妈思绪万千,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白微抹着眼泪,将几日来的经历细细说来:“那****辞别妈妈,孤身一人去清凉寺为我和——我和公子祈福。谁成想那时母亲也带着霜儿妹妹也去了。第二****听师太讲课,母亲说我合她的眼,霜儿妹妹又极力撺掇母亲认我。母亲请示了父亲之后我们三人一起回的府里。府里规矩森严我不能出来,今天我好容易求了母亲,才出来的。幸而父亲和母亲都不嫌弃我的身份,我唯有感恩戴德的份儿。又想之前的身份配不上爷,现在应该也不辱爷的门楣了……”
袁安拉着白微的手,直笑。朱妈妈笑容满面的拉着二人的手一直轻轻拍着,笑道:“好啊好啊,妈妈就知道老天爷有成人之美,这下可好了……”说着“吧嗒吧嗒”留下眼泪来:“好姑娘,虽然你才来了一个月,可我待你就像是亲女儿一样的。现在热辣辣说一个‘去’字,妈妈虽然心里不舍的你走,少不得还是要放你走的。”
白微道:“可是为这事来的,看到爷到忘了——我虽然现在身份不可同往日而语,可是我也记得妈妈的恩情。所以我那两个丫头妈妈好生帮我照顾着,王府决不允许她们也跟着我进去的。以后我给妈妈银子,妈妈千万替我照顾好她们。”
朱妈妈连连点头,一听白微走了也还有银子可拿,脸上笑的跟朵儿花似的。
玲珑瞧着二人的样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恍然大悟道:“难道眼前这位爷就是我们姑娘心里口里念的意中人?”白微挣开袁安的手,转身自己脸红去了。玲珑拉过袁安,朱妈妈见没自己的事欢天喜地的下楼去。
“姑爷,怪道奴婢怎么看姑爷这么眼熟呢,原来早应该见过的!”玲珑那句“姑爷”倒叫的袁安不好意思起来,听得玲珑继续说道:“我们姑娘是姑娘家,脸皮子薄不好说话,奴婢少不得替姑娘说了。姑娘现在虽然说是我们王府的女儿,可到底没人知道,楚云轩花魁白微的名号又太响,对姑娘的清誉有影响。依奴婢说,姑爷先耐心等几天,等到王府宴请侯门小姐公子给姑娘的时候姑爷就来。到时候回去给夫人说自己看上了安平王府的女孩子,夫人难道还不答应?就是夫人不答应,姑爷想想,袁大人是必定答应的,到时候夫人不想应也难!”
袁安听玲珑说的头头是道,又是惊喜又是高兴,看着白微道:“微儿不必担忧,我必以正妻之礼聘嫁,让微儿风风光光的做我的夫人!这丫头一番话说的我幡然悔悟,现在我就回去给父亲母亲请罪,然后撇开楚云轩的白微不谈,只等着安平王府的女儿白微!微儿,我走了!”说完就真走了。
玲珑瞧着袁安的背影,笑嘻嘻道:“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今天才是见识到。就连那一片真心,也显得可笑。”“玲珑!”白微听了玲珑的话,心里难受起来:“好了,别在背后说闲话。袁安留恋花丛,却对我一见钟情,我这样对他本就于心不忍,你再说那些话,不是让我难堪?”
玲珑拉着白微得手郑重道:“姑娘啊姑娘,你到底还是小呢。袁安已经有一房妾,闺名杨玉,最是不好对付的,如果他真心待你好,赎了身就应该放姑娘走不是吗?再说了,他几百个几千个袁安堆在一起,也比不过我家主子,所以何必心怀愧疚?姑娘既然要调查一个月前那件事的真相又要帮主子一臂之力,如此妇人之仁优柔寡断怎么行?”
白微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依你所说,我应该麻木不仁心如蛇蝎才是对的?你主子是怎么教导你们的,我竟不敢再用你了!”玲珑忙摆手:“好姑娘,只是我看清了这人情冷暖,说好话的人少说歹话的人多。如果不是主子,我也不能活到现在。就是我看姑娘这样心软,不是成大事的人该有的,所以一时说错了话,姑娘别介意。”
白微闻言再不答言,径直下楼去,也不和朱妈妈道别。玲珑知道自己惹到了她,吐吐舌头忙跟上去。
兵部尚书府,袁夫人得知自己儿子去了青楼楚馆,又是大怒——以前儿子玩也就玩了,并没有说要娶那个青楼女子做夫人的,现在有了这么一个人,当然不能再让他去会!
后来得知儿子又回来了拜访自己,袁夫人才放下怒气,静等着袁安过来。
袁安来时,果然依玲珑所言。及到袁夫人面前,别话不说先跪下来说道:“儿子不孝,前几日为了取乐的东西顶撞母亲,实在于心不安。今日我再去探望,谁知那人已经捡高枝飞去,把儿子抛在脑后。儿子自知不能转圜,已经放下这痴心了。”
袁夫人一听又心疼起来,搀扶起来袁安,安慰道:“傻孩子,凭她怎么个好女孩儿,进了那里也就不干净了,性子也可恶了,眼里心里哪里是人,都是银子!你虽然是大家公子,不过京中比你甚者多之又多,人家还怎么看得上你?你既然在这儿吃了亏,以后万万别到那地方去了就是,你也老大不小,我自然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能助你上青云的小姐进门。”
袁安道:“那就多谢母亲操心。儿子回屋去了。”袁夫人点头,待袁安走后,才吩咐侍女道:“把京中和老爷平级或者略高一级的大人册子拿来,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我自然要好好找找,相看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