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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负气而走

夜半,绮羽乘车而来,由梓琪相伴行至湖边的草地,绮羽有些心不在焉,任由梓琪搀扶着行走,经过一棵苍树时,梓琪先行撩过一旁的树枝,远远地就望见桥上相拥的二人,面色一变,她将绮羽转了个身子,声音有些急‘娘娘这雨眼看越下越大,我们还是回去吧’,绮羽见梓琪面色有些急,不明所以‘我既然来了,就要一探究竟’说着就要转身,梓琪赶忙拉住她‘娘娘,你原本就患有轻微的头风症本就不能多淋雨,我们先行回府吧’绮羽看着她‘梓琪你今日是怎么了,往日你说话都是平静沉稳的,今日怎么这般急躁’梓琪极力掩饰着自己‘没有,奴婢只是担心娘娘’。

绮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她再次提起脚步,再次被梓琪拦下‘娘娘’梓琪仓促地朝桥上看了一眼,绮羽也看出梓琪的不对劲,她意识到什么,缓缓的转头,这次梓琪没有拦住,风吹起一旁的枝叶,绮羽将那桥上的风景尽收眼底。

她踩在草地上,草上的雨水将她的裙摆沾湿,她一个转身,裙摆也跟着转动,更加沾上些雨水了,她静静看着桥上的人,脸上不悲不喜,心中却是极其不是滋味,她悠悠地说‘梓琪你看,这答案不是找到了嘛’,梓琪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她上前扶住她‘娘娘,你别这样,殿下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绮羽眸色越来越暗,她忍住想哽咽的冲动‘他是有难言之隐,他的难言之隐就是娶了本宫’梓琪摇摇头‘不是的,娘娘嫁给殿下的这些日子里,殿下对娘娘绝非是虚情假意,别人看不真切,难道娘娘还感觉不到’。绮羽看着他们,心里五味杂陈‘我看不真切,一直都不看清过他的心’。

湖中央一老叟驾着船缓缓驶来,他边划着船边哼着曲‘在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喃喃低唱到处人潮汹涌还会孤独在灯火阑珊处竟然会觉得荒芜从前轻狂绕过时光..........’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妙君直起身子看着那划着的小船,又想起那日在宫中时的场景,她擦拭完泪水,笑着对身旁的序道‘殿下,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在小船上的场景’序回忆片刻,偏头看她,浅浅一笑‘本殿当然记得’。

妙君笑着朝那湖中老叟招手喊道‘船家,船家’那老叟四下里找了找,妙君接着摆了摆手‘船家,这里啊’,老叟看清了桥上的人‘老朽看见了,公子小姐有何吩咐啊’,妙君喊道‘我们要租船’之后她朝序投去一个期待的眼神,序会意,从袖口拿出一枚银锭,看准小船,伸手一投,银锭准确无误地落入船上的麦堆上,老叟捡起一看,两眼放光,今日遇上财主了,他赶忙将银锭收好,生怕别人抢了去,他乐呵呵的笑着朝序他们道‘公子小姐稍等,老朽这就靠岸’。

妙君嫣然一笑,理了理衣裙,缓缓伸开手臂,风吹过,白衣裙摆纷飞,画面唯美,序知道她是何意,罢了,就满足她的心愿吧,序靠近她,单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她身上旳馨香传入他的鼻中,却叫他微皱眉,他很快收敛了表情,揽紧她,序提气施展轻功,足尖轻点。

二人离地,衣袂纷飞,妙君顺势揽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坚毅地侧脸,心里无限满足,殊不知这一幕落在绮羽眼中有多刺眼,她笑的苦涩‘他对她可真好’,梓琪看着心中也不是滋味。

序抱着妙君稳稳落在小船上,那老叟惊呼,朝序一赞‘公子好身手’,序勾了勾唇,朝小船的一端走去,妙君紧随其后,老叟继续在另一端驾着船,没有打扰他们,序站在桥头,微微闭目,感受着细雨清风的吹拂,妙君站在他身边,她见他这般,小心地问‘殿下,太子妃娘娘一定很好吧’。

听闻妙君提起绮羽,序不禁侧目,愣了片刻,他面色柔和淡笑,声音悠远而清幽‘是啊,她是极好的’。看他面上的温柔,妙君心中一酸,早就知道是这样,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殿下等了这么多年,如今得偿所愿,我也为殿下感到高兴’。

想起羽儿,序心里总是格外的柔软,‘多年后见她一身火红铠甲,英姿飒爽,绝代风华,就那样回眸撞入我的视线里,我当时就想她注定是我的,能娶了她,得到她,是我这辈子做过最高兴的决定’他越说脸上的笑容越大,即便这雨势渐大,他却如不知道一般,脸上的线条格外柔软。

序轻笑,偏头却见妙君红了眼眶,雨点下大,他叹了口气,轻握住妙君的双肩接着道‘妙君你是知道的,我只爱她,她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你是个好女子,就是因为如此,我不想你跟着我耽误你’,他这番话直直刺入妙君的心里,她亦心痛,妙君深吸了口气,她勉强撑着笑‘可殿下不知道,这一切我甘之如饴,从未后悔’。

一旁的绮羽见状,她虽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看样子序像是在安慰妙君,是安慰不能互诉相思之苦吗,雨势加大,梓琪知道绮羽不肯走,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陪在她身边。

再看桥上的二人互相诉说着,妙君望了望了小船四周,她笑着道‘殿下可还记得,我十六岁生辰那日皇后娘娘在宫中的百花岛举办百花宴,你屈尊降贵陪着我也是在这样一艘小船上,那日的话殿下可愿再对我说一次’序想起当日的情景,妙君庶女出身,所坐船自然不同于世家小姐,他便陪着她,为她抬高身价。

序勾唇一笑,握住妙君的手与之并肩,就对着这幽幽的湖面,拔高声音朗声道‘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连老叟都忍不住笑出声‘姑娘好福气,能得这般俊朗的公子相伴’,妙君娇柔一笑,心中无限激动,一下子就笑出了泪。

一旁的绮羽将序的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她不可抑制的落下一滴泪,这就是她一直苦苦寻找的答案吗,手帕被她握紧,她的心里好冷,梓琪见她这般,伸手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些温暖‘娘娘,我们回去吧’,绮羽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不动也不说话。

桥上妙君无限深情地望向序,她带着期待问‘时至今日,殿下的话可还算数’,序表情顿住,俊眸闪过一丝犹豫,他收敛了表情,面色有些冷,片刻他看着她开口‘算数’。妙君何尝看不出他的犹豫,可她还是高兴,她伸出双手与序十指相交,她深深地看序,就让她放纵一次吧,她踮起脚尖吻住序,序脸上一片清明,没有丝毫****之色,他不想妙君伤心,却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雨越下越大,绮羽看着心口猛然痛了一下,脚下不稳,向前倾了一下,梓琪赶忙扶住她,绮羽心中苦涩至极,她觉得自己真可笑,她轻笑出声泪却顺着眼角落下,这果真还是她奢望了,以后不会了,她骄傲的直起身,淡淡地看着他们吻着彼此,她仰面任由雨水打在脸上,老天啊,是我奢求太多了吗,她闭了闭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黑暗中,一双锐利的眸子将这一切洞悉,楚卿歌看着绮羽负气而走,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这下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伉俪情深到底有多恩爱,只是看着桥上的人,她心里又何尝好受,她苦笑一声亦离去了。

在绮羽离开不久,序便轻轻推开妙君,他面色清明‘妙君,别这样,进船篷里吧,雨大了’,序先行进去,妙君知道她逾越了,可还是留恋他的温度,她不敢再奢望,走到他身边坐下,只是轻声说了句‘殿下再陪我说说话吧’,序点点头。这样一个雨夜,注定让几人忧愁几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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