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教的总坛内,钻鹰教主言道:“教主,事如今你放走了叶凡,往日就没有更好的除杀的机会了。你太仁慈了,当时不应该手软。”
林雄信回道:“你说我能怎么办呢?缘缘誓死相挡,真的是别无它法了。我总不能见自己的亲骨肉也跟着去吧。当然,这是最后一次的放过,以后绝不会了。”
钻鹰教主说道:“怕了就是日后没有这等好机会了,属下真的担忧叶凡那兔崽子悟出了‘佛心经’,届时我教的千秋霸业就有泡汤的危机了。我也是为了我们阴风教着想呀。”
林雄信道:“别说了,我现在异常的恼怒,但完全没法子,当时只能那样。我总不能拿缘缘的生命当儿戏吧。”
顿了良久,又道:“你认为有什么补救的法子,大家都想想。委实,一旦叶凡悟出,那真的是我教的死期呀。那些神功皆是绝顶呀,我也只仅仅掌握了两项。天幽子可是有四项神功呀,太厉害了。”
铜鹰教主言道:“我倒有个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铜钟陶镇这么一说,林雄信好像心里亮堂了些,问道:“当说无妨,也许还是可行的。”
铜鹰教主回道:“属下以为:只要教主顺利的当上了武林盟主,即可以盟主权力调动武林,那不就是称霸武林江湖了。”
林雄信言道:“当然,只要我能够当上武林盟主,就可独霸武林。可眼下武林盟主是欧阳克夏,他不会轻易的让位的。”
铜鹰教主奸言道:“可利用欧阳克夏的秉性弱点,这个文章较为好做。”
经铜钟陶镇这么一点拨,林雄信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对呀,欧阳克夏心性纯良,但过于憨直,无心计。谈谈这篇文章该如何做,大胆的说。”
铜鹰教主奸笑道:“教主第一步,可给欧阳克夏发信函,说要单挑决战,当然要有相应的理由。就言如不应战,就惨杀武林正派。我们先做出惨杀武林正派人士的案子,以其性格必然应战。第二步,决战那时,教主可提前在‘银月弯刀’内暗下剧毒,欧阳克夏必定中毒。欧阳克夏一死,剩下了就好办了。叶凡也就成了孤力了,再剁杀他就容易多了。”
林雄信道:“不还是有少林寺吗,枯智那秃驴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挺难对付的。”
铜鹰教主回道:“欧阳克夏一归西,整个武林就害怕了,天平就倒向了我们。至于少林寺,我们阴风教的教徒远超。枯智老秃驴的武功跟教主你不相上下。”
林雄信言道:“是个好办法,容我再三思。余部属,你们怎么看?”
银鹰教主道:“这个办法也是逼出来的,挺好的。但属下认为还要更加的周到细致。属下以为在信函中应昭告整个武林,效果会更好。”
铜鹰教主道:“嗯,这一点一定要在挑战信函写明。”
林雄信用力拍了下宝座沿边,说道:“好,就这么办。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这封挑战信函由谁写?”
铜鹰教主言道:“信函的书写,就由我来写吧。”
“报,右护法,山下有一阴风教徒送上一封信函,说是急件,是给宫主的。”一正阳宫徒道。
钱飞很是稀奇,阴风教从来不会给正阳宫寄什么书函的,今儿怎么了。给宫主的,钱飞也不敢擅自的拆开目览,拿着信函到正阳宫的主宫找宫主了。
钱飞言道:“大家都在呀,宫主,今个不知吹什么风了,阴风教徒送了一封信函给你,还说是急件。”
欧阳克夏接过信函,拆开一目,脸色骤然大变,很是愤怒。
叶凡一看脸色不对,遂问道:“怎么了,欧阳师兄。信中都提了什么了,令你如此愤怒?”
欧阳克夏言道:“林雄信约我三天后在昆冥山决战,并要昭告天下,请武林人士皆到观战。”
叶凡说道:“欧阳师兄切不可上当呀,这肯定是林魔头的把戏,必藏玄机。”
欧阳克夏回道:“我亦有如此担心,可信函言明:如若我不去赴战,他就杀了武林的正派人士,直到我赴约为止。这怎么能行?”
叶凡言道:“是呀,这很难办。但其中必有诈。”
叶凡一言不语,心寻思:这就是林雄信的毒辣之处,他完全利用了欧阳师兄的性格弱点,逼他赴战。
欧阳克夏道:“我总不能视武林涂炭而不顾吧,就算是火海,我也得去跳呀。有诈亦只能小心为是了。”
梅龙泗言道:“这可就麻烦了,以林雄信的阴毒性格,使诈是肯定的。欧阳盟主你要三思呀,可不是儿戏。”
欧阳克夏扫视了一下大家,言道:“容我思虑一晚,明日答复大家。”
叶凡道:“也好,这可真的要三思呀。”
欧阳克夏静静的呆做在锦凳,显出从未有的忧虑。
是日晚,欧阳克夏枕上反复,无法入眠。焦虑之心始终缠绕,挥之不去,从未有过如此的愁苦。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的做出决定。
日上三竿时分,大伙皆在正阳宫的正厅等着欧阳盟主,以祈决定。
昨夜未眠,欧阳克夏显出一脸的疲惫,更多的是心内的忧愁。他亦知晓此次的阴险,但为了更多的生灵计,只能选择苦海。
叶凡首先问道:“欧阳师兄,昨晚是否整夜未眠?”
欧阳克夏言道:“昨夜真的是辗转难入眠呀,倒不是过分的关乎自己的性命,更多的是考虑到众多的无辜之人。你们应知道林雄信的手段很是残忍,简直是杀人不眨眼,为了武林的福祉,我欧阳克夏只能选择与林雄信一决高下。”
梅龙泗说道:“欧阳盟主真的是仁义之人呀,林雄信与你是两个道路的人,可谓一正一邪两重天。林魔头邪心太重,终不会好结果的。”
叶凡亦道:“欧阳师兄,你为了武林大义,明知是虎穴,却偏偏前行。我叶凡敬你的这种大义之心。”
欧阳克夏言道:“谁叫我是欧阳克夏呢,心地太纯了,只能顺着那林魔头。”
静顿后,又道:“等下,我就书信函,昭告武林,我与林雄信三日后在昆冥山一决高下,活着的那个将是武林盟主。”
言毕,吩咐右护法钱飞书拟信函,送往各武林门派。
少林寺第一个接到信函,枯智住持一目此函,内心一凉,自道:“这下欧阳盟主完了,林雄信阴毒无比,昆冥山一决必定有诈。”
了尘言道:“这个魔头是抓住了欧阳盟主的弱点,逼他就范,太毒了。我看,应马上通报上官欣琪,这种事总得让她知道吧,毕竟是母子。”
了慧接道:“上官欣琪行踪无定,根本无法通告。”
枯智住持道:“也许欧阳盟主此次会有去无回,作为其母的上官欣琪一定要去,也许是最后的一面。”
言毕,枯智住持长叹一声,显得很是无赖,又道:“我们稍微收拾,前往正阳宫。”
交待好寺中的各种事务,枯智住持与了尘、了缘、了慧四人朝正阳宫去了。
“报,少林寺来人了,说是要见欧阳盟主。”一个宫徒秉道。
欧阳盟主寻思着:一定是陈道师叔他们来了。
欧阳克夏言道:“师弟,定是陈道师叔他们,走,咱们出门去迎接。”
欧阳克夏一行朝正阳大门走。
欧阳克夏笑道:“师叔,果然是你们。真是让我这蓬荜生辉呀,走,快快到内厅聊谈。”
叶凡亦笑道:“好呀,真是师叔呀,好久没见到你了。了尘、了缘、了慧,各高僧也来了。今日,正阳宫济济一堂呀。”
梅龙泗笑道:“陈道,多年未见了,你可好呀。”
枯智住持笑道:“各位都在了,难得的聚在一起。龙泗当年我们并肩作战,制了林雄信的称霸幻想。如今你的身骨子还是那么硬朗。真好真好。”
梅龙泗笑道:“岁月无情呀,我们都老了。”
说说笑笑进了大厅,分别落坐。
枯智住持即问道:“欧阳师侄,你真的去应战吗?其中必定有诈,凶险无比。林雄信什么人,大家都很清楚。”
欧阳克夏言道:“为了武林少些血案,我只能接受挑战,前去赴约。至于个人安危倒是其次,我会多加留心的。大家也不要过份的担心。并且挑战信帖已广发武林了,没有收回的可能了。”
一首词《日月雄魂》可明此境:
鞍前马后长路慢,一曲飘英魂。
何言霸行天下,却道梦马腾空。
血热后土高苍上,一枝独秀名。
侠名雄魄断,可否,可否?
日月共唱,侠剑凌空绽。
阴风教林雄信收到挑战回函,甚乐。他把剧毒藏涂在‘银月弯刀’,此毒亦是无色无味的烈毒。
三日后,武林各派聚集在昆冥山,既有正派的,亦有邪门的,目睹这难得的一战。
欧阳克夏及叶凡等众人早早的候在了昆冥山,叶凡说道:“欧阳师兄,此次一役非同寻常,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有半点的麻痹。叶凡师弟我再次敬你的侠肝义胆。”
梅龙泗言道:“欧阳盟主,尽在不言中,一定要安然无恙呀。”
说聊之际,阴风教的林雄信坐着藤椅出现了。
口中大放狂言,道:“欧阳盟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武林盟主就归我了,江湖唯我独尊。”
见着这放肆之言,正门正派无不口中唾沫。邪门邪派奉承迎合,吆喝不停。两股势力在昆冥山对比想照,正形妖相,一目了然。
欧阳克夏说道:“命中只有数,如果今日是我欧阳克夏的死期,我也死得其所,为的是减少武林的无辜血案。恰恰相反,如若苍天有眼,我欧阳克夏是不会死的,倒是你这个霸心已疯的魔头没有好下场。”
林雄信回道:“那就拭目以待了,看看苍天会不会帮你了。我会不会没有好的下场的。这昆冥山就是你的葬地。”
叶凡接道:“能葬在昆冥山已是不错了,我看你死后连葬身之处都没有,成了孤魂野鬼。”
叶凡说此话时,目了一下林缘的眼神,发现林缘并没有十分的生气。可见,林缘对其父的这种称霸的作法亦是不赞的。但毕竟林缘是林雄信的女儿,话没有说得太重,适可而止。
皓阳正慢慢的升到了中空,论武时分渐近。昆冥山顶气氛骤动,轻风和吹,几百的武林人士正聊论着这盛战,心怀各异。
正阳下射,‘银月弯刀’出鞘凌空,林雄信腾空飞跃,握住利刃,右手一挥,反射着强烈的阳光,甚是刺眼。
欧阳克夏‘气冥剑’凌厉升空,左脚轻一点地,凌升握剑,朝林雄信踏步而过。
二人在空中对战,观战的武林人士惊叹不已,难得一见的一流对决,大饱眼福。
第一招两人就用了七层的功力,刀剑相碰,寒气对撞,散发出的刀气剑气,当场夺了数条的观战的武林人士之命。吓得他们皆后退十丈,躲在可遮体之处续观。
第二招林雄信负刀于背,一步幻形移步换位,绕转到欧阳克夏的正后,推打出‘阴冥神掌’,十三气形掌势飞奔而出,朝欧阳克夏的后心撞去。欧阳克夏迅即腾挪扭转,使出了‘浩海神龙掌’来应付,呼啸而出数条气型神龙。紧接着欧阳克夏又杀手锏‘元魄阴指’。
短瞬间,欧阳克夏使出了两种绝世神功,观战的英豪眼睛都看呆了。
林雄信即用‘四海北斗神功’的第七式‘四海北斗’来应付,形势瞬然上升。
在此骤然之际,林雄信握刀疾跃,速度过迅,欧阳克夏来不及防躲,左肩被林雄信砍了一刀。鲜血骤流,但马上伤口流出的血就变黑了,欧阳克夏一目即知是中了剧毒了。
他用手点住了自己的重要穴位,尽量减少烈毒的扩散,飞跃至梅龙泗等人的身畔,躺在了地上。
林雄信见阴谋已然成功,奸笑道:“看还有谁能够救得了你,去见阎王吧,你一死,我就是武林盟主了。”
这种阴狡的嘴脸,林缘也无法看下去了。
‘谁要杀我儿,是林雄信这个魔头吧,儿呀,母亲我来迟了。”不远处传来了上官欣琪的声音。
这声音对梅龙泗而言,是如此的熟悉,一听便知是爱妻上官欣琪。此时的梅龙泗悲喜交加,喜的是:原来欧阳克夏即是自己的亲生嫡子——梅清,并见到了自己的多年寻找未果的爱妻;悲的是:自己的嫡子梅清中了剧毒,命处于旦夕之中。
上官欣琪扶起嫡子梅清,泪水不住的流。
梅龙泗此时的心内相当的矛盾,悲不是,喜不是,只是眼泪不停的下流。老来泪,让人一瞧就心疼。
林缘心想:好好的团聚,却变成了悲剧,真的很恨她的父亲林雄信。
叶凡焦急的问道:“陈道师叔,师兄中的是什么毒,有解吗?”
枯智住持回道:“欧阳盟主中的是‘破功毒’,有解是有解,但需吸进武林高手的全部的真气,方能得解。”
梅龙泗言道:“清儿,父亲的全部真气都给你了,父亲也老了,你还年轻,你的命比父亲重要。就当父亲这么些年欠你的,一生的情债,今个儿一并还清了吧。”
又看了看上官欣琪,言道:“欣琪,你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容易我们一家三口相聚了。没事,清儿不会有事的。我立刻就给他输真气。”
梅清哭道:“父亲,不行,你不要这样做。儿子不能拿你的命来抵孩儿的命。”
梅龙泗哭道:“我总不能看白发人送黑发人吧,你还年轻,你的命比父亲重要,不要再说了。”
上官欣琪言道:“龙泗,要吸就吸我的真气吧。”
梅龙泗说道:“不要再说了,欣琪,就当是我欠你们的吧。这么些年来,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说毕,就运内功,将全身的真气逐步的输入欧阳克夏的体内。一团污血从欧阳克夏的左肩断断续续的流出,只见欧阳克夏的脸色慢慢的好转了。梅龙泗由于真气耗尽,倒在了地上,脸庞挂着笑容。
林雄信见阴谋没有得逞,形势对己又不利,赶快逃遁了,回阴风山了。
梅清抱着他父亲梅龙泗的尸身哭得昏天暗地,上官欣琪亦边落泪边自语道:“龙泗你不要离开我们呀,这么多年了,我们好不容易相聚了,怎么说走就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是好呀。”
两人越哭越伤心,在旁的叶凡和枯智住持等人,都不知怎么安慰是否,只能静静的呆看着。
最后,上官欣琪怀着悲痛的心情言道:“我要把龙泗的遗身运回梅花谷,葬于梅花谷。我终身呆在梅花谷,守着他的墓茔,直到我老去的一天。到时,梅清我儿,你要把我的遗身与你的父亲龙泗的遗身合葬一起。我们夫妻生不能在一起,死也要永远的在一起,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心愿。”
梅清哭道:“是的母亲,孩儿知晓这是你的唯有的心愿,孩儿照办就是了。”
在众人的帮助下,梅龙泗的尸身落葬在梅花谷了,上官欣琪亦兑现着她的若言,终身呆在了梅花谷,守护着梅龙泗的墓茔。
上官欣琪自知不是林雄信的对手,没有寻其报仇。
欧阳克夏陪伴着其母上官欣琪一年有余,其间正阳宫的事务一律交由左右护法处置。叶凡等亦住在梅花谷,与师兄欧阳克夏作伴。
一首词《别泪缘云飘》可断心语:
相守他年,却魂断今日,何意且残生。
枫叶红了,白雪飘了,未盼春意浓。
一片心思,两行泪水,只为相思醉。
墓茔前,别泪缘,乌云散不去。
何以葬花心,香土留白鬓,共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