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你如今翅膀硬了,可当真没将我这个五叔放在眼里了啊!”就在封子修拿那老奴立威的时候,五爷封跃庭闻言赶来,却晚了一步,此刻逼视着封子修。
“五叔哪里的话,小侄如何敢不将您放在眼里。是这老奴不将我放在眼里,我这才对他略施惩戒,五叔这么说,言下之意是想说他对我的冒犯都是您暗中指使的吗?”封子修翻了翻眼皮,转首反问。
“你不要强词夺理,你明知他是为我做事的,下手怎么就这么不留情面?”封跃庭眯缝着眼,喝问道。
“不过是个下人,打了也就打了,我给他留什么情面?恶奴欺主乃是大忌,他敢不尊我命,就是已经冒了这个苗头出来,今天打他还是轻的。若是惹得我心头怒起,杀了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封子修这是明显的转移话题,封跃庭问他为何不给自己留情面,却被他偷换概念,说成了无须给那奴才留情面。而且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容辩驳!
“好,算你狠!”话不投机半句多,封跃庭一甩大袖,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五叔别急着走,既然您说这狗奴才是为您办事的人,那现在您就带他走吧!小侄也不是将事情做绝的人。”就在封跃庭、封子修两叔侄言语交锋的当口,那边的仆人已经行完了刑,那受完刑已经如同一条死狗的封安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
“哼!”封跃庭闻言,顿也不顿一下,转身就走,根本就不理会被打成重伤的封安。
封子修见此,嘴角掀起了一阵莫测高深的微笑。
“既然他的主子懒得理他,那本少爷就发发善心。封平,你将封安送到‘药师堂’,去找负责医药事物的四爷封跃岸,让他安排人救治一下。封安在我封府为奴操劳多年,虽然有奴些大欺主的苗头,但毕竟没有真正施行。而这些年他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少爷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还是分得明的。”
封子修这番话说完,挥了挥手,让下人们离开,自己则独自一人回房修炼去了。
纳元境第一重,打通阳跷脉,于是阳跷脉之中元气贯通游走,顺畅通达。而后,则是以阳跷脉为根基,以其中的元气为兵勇,再接再励,打通阴跷脉,贯通第二脉之后,不仅自身元气数量翻倍。而且以两条经脉来吸收天地灵气,吸纳灵气的速度也会加倍。这些,都是肉眼可见的好处。
舍此之外,则是元气贯体,会驱除体内的杂质,令人身体强横,血气盈满,自然比常人更为健康、少病了。
封子修之前的几天修炼,已经将部分元气渗透到了奇经八脉的第二脉阴跷脉之中,相信不久之后,就能一鼓作气打通这条经脉,进军纳气二重天了。
当然,这些时日除了吸纳天地灵气来壮大元气,其他时候也不能闲着。首先,入手的几张灵符须得熟悉使用一下。尤其是其中的“黄巾力士符”,封子修对其有着浓厚的兴趣。
“我怎么就这么喜欢炼体呢,嗯,喜欢那种拳拳到肉的感觉吗。可是执念这么深,我不会在内心深处原来是个暴力狂吧!”封子修扪心自问着。
但是问完了却又毫不在意了,在这个世界上,貌似暴力好战因子不是什么坏事。
以符箓催动一股气力,以气力搬运血气,以血气锤炼筋骨,而筋强骨壮则又可以反哺血气。如此良性循环,以致使人体肉身越来越强横,以至于最后打破人体极限,达到传闻之中力大无穷的道家黄巾力士的程度。
封子修脑海中想象着黄巾力士那一坨坨的筋肉,内心突然一突,我若是练成了那般模样,这辈子还能解决终身大事吗?算了算了,不用怕,我估计也练不到那种程度。再说就算我天赋异禀,有那个本事,大不了到时候练就一身健美的肌肉之后,只要有向那个方向发展的趋势,我放弃不练就是了。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催动着着黄巾力士,以气力搬运血气,开始锻体。
而在锻炼一段时间,身体隐隐有招架不住的感觉之后,立马停止锻体。那时则又拿出那两张“气盾符”、“金箭符”练习起来。这两张符箓都是可以反复使用的,封子修仗着是家主之子,回复元气的丹药供应充足,倒也没有元气不足之虞。所以,但凡一有闲暇,他就会练习这两张符箓的使用。
有道是,熟能生巧!他练习使用符箓的目的,其实是在锻炼自己的反应,他要的是自己能在感应到危机的瞬间,就能将符箓激发出来。而除此之外,则是练一练“金箭符”的准头了,这不是什么高深符箓,没有什么气机锁定、魂魄追踪的高深功能。虽然能射出金箭,但射不射得中人还得看你施法之人的本事。所以,必须勤加练习,要知道百步穿杨的神迹,也是射箭、射箭、再射箭练出来的。
封子修不求百步穿杨,只求三十步穿人,这要求低端得多,但是无数次的习练却一点也不能逃避。
虽然如今的安平城中风起云涌,但是封府内却是出奇的宁静,诸多弟子、仆从、长老一切行为照旧,似乎没有受到城内如今发生的几起大事的冲击。当然,在外人眼中,这似乎是外松内紧,更显得色厉内荏。
又是一个红霞漫天的傍晚,在结束了将近一天的修行之后,封子修稍事歇息。
这时,许久不曾见面的父亲突然来到了自己身前,面有倦色,开门见山地说道:“为父最近事忙,脱不开身,不能亲自教导你。明日开始,你到演武堂,跟随你三叔跃寺修习武艺去吧!”
“修习武艺?不是修习符艺?”封子修不免好奇起来。
“是武艺!此事我没空与你多说,明日你亲自去了演武堂一见便知。我这为你准备一些药草,你每日习练武艺之后可以以此来泡一泡药浴,那样可以增强你的体质。”封跃虎好像着实很忙,简单交代了两句,转身就走。
第二天封子修起了个清早,洗了把脸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然后踱着步子慢悠悠向演武堂走去。所谓演武堂,可不是一间大堂,实则那是一片大院,里面青砖铺地,深墙围护。演武之地,肯定建筑坚实。
然而封子修一到演武堂,所见之景却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原本的印象中,符师应该是清静无为,静心苦修,日夜打坐锤炼修为的。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看到无数原本印象中修为不浅的符师,此刻一个个却都在这演武堂中。手中所持或是刀枪、或是斧钺、或是鞭戟,一个个都在演练武艺,苦修外功。此时,年轻一辈同他一起启灵的那些青年几乎全都到来了此处。
封跃寺,封府三长老,演武堂总教习。生得豹头环眼,面色黝黑,面带微须,但是眼神极为锐利,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渊渟岳峙的感觉。此人一身外功出神入化,本身本命符箓乃是一张“刀光剑影符”。传言他他自小便痴迷武艺,多年来一心练功,苦修不辍。更为难得的是,他的修为境界也没有落下。号称是封府五百外功典籍已经精通三百,在封府所有长老之中,是当之无愧的外功第一人,故而被委派为封府演武堂总教习。
“三叔!”封子修上前,先是给他行了一礼。
“子修来了!”封跃寺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所有人一起开口,“好,今日年轻一辈第一次来我演武堂随我修习武艺,我就先给你们讲讲规矩。其余人等,各自修习去。”
“是!”
封跃寺的话,在这众多少年心中,就是圣旨,应了一声,便各自散去。
“或许在你们心中,习武那应该是那些粗人,或者是那些别无出路的寻常人才会做的低劣之事。但是我现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你们错了。作为符师,作为人上人,你们更是缺不得武艺傍身!”
封跃寺的声音极为宏亮,因而他说出话来,似乎也显得极为有说服力。
“打个简单的比方,设若你被一名内功深厚的武林中人追杀,而你手中有一柄长剑,一张‘风行符’,你可有本事将他反杀?”
听闻此言,封子修脑海中模拟了一副这样的景象,可是他千算万算,发现除非是利用“风行符”远遁,要想反杀,根本没可能,纵然身法加快,可是没有相应的步伐变化,与武林高手近身,绝对会被对方活活玩死。
“不行吧!”封跃寺的话音打破了众人的沉思,“你们没那个本事,因为你们的符箓没有杀伤,所以你们纵然有‘风行符’提升速度,却没有步法施展,照样拿不下他人。同理,你们若是与别的符师相争,你有千万符箓在手,然而你怎么能保证你手中的符箓可以造成伤害,杀伤对手?若是对手有一套精妙的步法躲开你的攻击,那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攻杀你,那时,你是躲不开的!”
“所以,武道,亦是符师必修之大道!武道昌隆,武艺高深,方才有可能成为真正强大的符师。否则,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虽然你有一口利齿,却没有下口的机会!”
封跃寺越说声音越是高亢,也激起了众少年习武的兴趣!
封子修心中也是暗爽,我就说嘛,来到这样神异的世界,不能白袍飘飘,遗世独立,那还算什么高人!到时候我背负长剑,袖藏神符,一剑取人项上人头,一怒符出人可敌国,何等潇洒,何等飘逸!
“今日,我先传你们一套轻身功夫,燕子抄水!”当封子修一个人暗自意淫的时候,封跃寺宏亮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