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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复仇花雨

新的兵团出征了,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莱汀威尔一定要将兵团命名为花雨。但塔丽妮丝对此一清二楚,原因很简单,她妹妹安得莉娅最喜欢看花瓣飘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花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雨,不是因为它的绚烂,而是因为它的精神。花瓣凋零,是完成使命的最后手段。为了母体的生存,花瓣们只能这么做。”

莱汀威尔如此命名,不能不说,她已有战死的决心。这一点从另外一个层面也可证明,本应该是驻守的部队,竟然主动进攻。就算莱汀威尔能活着回来,凯纳斯王都里的高层也不会让莱汀威尔舒服。

调节特别小组之间的矛盾也是一大麻烦,莱汀威尔好说歹说才让她们与爱尔顿的矛盾得以减弱,这其中塔丽妮丝的作用不可忽视。稳定下来后,特别小组开始了第一次任务,很简单侦察。

大部队跟在后面,慢慢前行。

普瑞恩和莱汀威尔骑着马,沉默不语。当然,主要原因是普瑞恩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爱尔顿的出现,总让他心神不宁。

“你们怎么会来精灵王都的?”莱汀威尔问。

突然的提问,让普瑞恩吓了一跳:“哦。圣骑士不属于军队,他隶属于大教会,亡灵出现的第一天,大教会就已经有所察觉,很快就把我们派了出去。”

“政治原因?”

“我是个骑士,只忠于上帝,其余的我不考虑。那会影响我的虔诚。”

“你们15个人,有没有具体的编制?总得出师有名吧。否则哀伤森林的哨卡,也不会放你们进来。”

“不,神职圣骑士不会为帝国效命,我只知道我们是大教会第152远征混编骑士团。至于通关手续,不在我们考虑范围内。”

“难道还有别的圣骑士么?”莱汀威尔很好奇。除了圣灵城的几天,其余时间人类对他来说,是个空白。

“神职圣骑士是绝对隶属于大教会的,但是骑士有很多修炼的方法,不只是圣光。即便是修炼圣光,也不是只有在大教会才可以办到,任何场所都可以。所以在帝国范围内,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骑士团体,有些很有实力,有些则是滥竽充数甚至打着骑士团的名义从事非法的勾当。”

“大教会不会对他们的行为有约束么?”

“你知道人类是很复杂的,我只管对上帝的虔诚,其余的问题不在我的思想范围内。”

莱汀威尔淡淡的叹了口气:“骑士的确有自己的信仰啊。”语气很奇怪,颇有些埋怨的成分。

“威尔……”这下子,把普瑞恩弄慌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使用了如此暧昧的称谓,但他的信仰让他冷静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少尉。”

爱尔顿的出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好消息,少尉。”

“说。”莱汀威尔问。

“亡灵的努力正在搬运物资,至于是什么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物资很重要。因为有两个亡灵上尉在监督、护送。”

莱汀威尔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有多少人守护?”

“48人。”

“命令1队,3队,4队迅速出击,截获物资,如果运不回来,就地毁掉。”

但普瑞恩却察觉了什么,果断的阻止了莱汀威尔:“少尉,你不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么?残耳可能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这么几个个人去办么?何况……”

莱汀威尔知道普瑞恩想要说而没有说的话,毕竟爱尔顿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灵。她深深地望着爱尔顿。两人眼神的交汇,融合的岂止是两个种族的恩怨。

最终,莱汀威尔还是下令出击。18个全副武装的花语士兵跟随着爱尔顿出发了。莱汀威尔安排大部队休息。估计再有半天的行程,就可以与残耳交手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憋了一股劲,每个人都恨不得把尸骨兵团的亡灵杀个干干净净。

远处,爱尔顿带着自己18个士兵与塔丽妮丝等人会合,悄然接近了工作中的奴隶们。

“亲爱的骨头。”能说出这种话的只有塔丽妮丝,“还是我们几个先上吧,把边缘的亡灵清一下,之后你再带大部队冲下来。”

爱尔顿向身后的士兵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潜伏好,随时准备出击,之后对塔丽妮丝敬了个礼,虽然没有直起身子,但这个精灵礼却敬得很有气质。

“虽然很不明白你是什么目的,但还是抵挡不住骷髅的诱惑。”

话说的很无厘头,让爱尔顿左右摸不到头脑。

塔丽妮丝很快看出了爱尔顿的莫名其妙,嫣然一笑,之后带着四个女兵,影子一般的消失在夜幕之中。远处的亡灵哨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连声音都没机会出。

但这时,塔丽妮丝的行动打破了原有的计划。她一个人放弃了隐蔽,出现在亡灵战士面前:“把我妹妹还我!”

瞬间,三叶齿刀被鲜血染红。同时大批的亡灵向她冲去。

爱尔顿将塔丽妮丝的行为看在眼里,顿时明白了她那句话的含义,迅速下达了命令:“所有人,直奔奴隶和装备,其他的不要管。”

当然,这个命令,让精灵们都很惊讶。如果他们执行命令,那么就意味着放弃塔丽妮丝,让她去送死。如果不执行,后果大家心知肚明。

“看什么?快去!难道要她白白牺牲么?快给我上!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无奈之下,精灵们只好冲锋陷阵,心理很复杂,一边是对爱尔顿的憎恨,另一边是对塔丽妮丝的惋惜。大家都不愿意看到清狐家族两个优秀的女儿就此陨落。

可能也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心理,整个冲锋队伍的阵型完全杂乱无章,除了爱尔顿,所有人都不知道具体的目的,又想去救塔丽妮丝,又想痛杀亡灵。所以总在塔丽妮丝的周围打“擦边球”。

手忙脚乱中,爱尔顿也没有时间去调整队伍。

塔丽妮丝不是傻子,她也很清楚,如果这样下去,那么任务必然失败。三叶齿刀在风中呼啸,长发随身体乱舞,每当长发飘过,伴随的总是鲜血喷涌。渐渐的,塔丽妮丝被亡灵群淹没……

“别再瞎打了!难道真的想让塔丽妮丝枉死?”爱尔顿的咆哮显得格外恐怖,精灵原有的优美嗓音早已荡然无存,如今的呐喊,更像是巫妖王另类的挑衅。如果莱汀威尔听到这样的声音,她一定会明白爱尔顿所谓永远无法抹灭的伤疤的含义。

整个战场,连同亡灵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爱尔顿全身上下燃烧起了绿色的火焰,就好像精灵的燃烧生命。空旷的地区回响着冤魂的哀号,仿佛人间地狱。

伴随着爱尔顿的咆哮,部分亡灵的身体起了变化。原本各种颜色的眼睛,变成了和爱尔顿一样的绿色。同时,挥剑砍向自己的同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被亡灵群淹没的塔丽妮丝突然也咆哮着挣脱了束缚。蓝色的火焰瞬间炸开了重重亡灵:“清狐……清狐……清狐家族是不会被打垮的!”

“伟大的战士们!”在塔丽妮丝的带领下,精灵的战斗意志被完全激活,纷纷开始了战斗宣言,“为了安得利娅!”

本来爱尔顿就是个优秀的杀手,再加上他控制的亡灵,以及精灵部队的气势如虹。亡灵军队溃不成军。很快便被击退,死伤无数。

战后,爱尔顿命令精灵们杀死了他所控制的亡灵,他很清楚这些傀儡士兵对整个部队意味着什么,虽然是可以利用的战力,但是必须被消除。

出乎意料的是,亡灵部队护送的物资竟然是一些不值一提的木材。不知道残耳用这些木头干什么?

清理好战场,小队开始返回。

一路上众精灵对爱尔顿不可理解的命令议论纷纷,非常不满。在精灵眼中,生命重于一切,他们不会轻易的放弃任何一个同伴。像那样的命令,只可能是毫无人性可言的畜牲才能说得出口的。

大家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但爱尔顿似乎满不在乎,无声无息的走着。

这种对立的情绪一直到了营地,在莱汀威尔面前,一场激烈的争吵在所难免。

“上尉。”爱尔顿在例行报告,“这一仗……”

爱尔顿的报告很符合事实,但是这些参战的精灵怎么也接受不了。对放弃塔丽妮丝的命令一直耿耿于怀。如果这个命令是莱汀威尔下达的还好说,但从一个骷髅嘴里说出来就非常另精灵无法接受。

“上尉!”正在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莱汀威尔看了看:“你有什么事?”

“我不认为让一个骷髅来领导精灵是什么光彩的事。精灵虽然高傲,但决不会在战场上抛弃同伴。如果我们的命令和亡灵如出一辙,那么这场战争就毫无意义。一直以来,你带领着我们这些残兵败将打打杀杀,虽然也曾经对你产生过抵触情绪,但精灵的目光不会如此狭隘。事实也证明上尉的领导是正确的。但如果让我们听从一个异类的命令,我们绝对不会甘心情愿!”说完,这个士兵带头将长剑插在泥土里。

场面很尴尬,莱汀威尔也觉得这个问题太过棘手,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安抚这些士兵。能说的早就在几天前说干净了。

士兵中的情绪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可控制。

突然,一柄长剑直刺向爱尔顿。但爱尔顿似乎没什么躲避的意思。

反到是莱汀威尔像热锅上的蚂蚁,伸手要去挡剑。

可惜,早已有人抢在了她的前面。

三叶齿刀擦着爱尔顿的面骨自上而下的劈下来,力量之大竟然斩断了刺来的长剑。黑色的披风在空气中形成华丽而优美的扇面。一柄短剑直指袭击者的咽喉,只要他再进一步,等待他的就只有死神的微笑。

塔丽妮丝慢慢的站了起来,短剑一直顶着同伴的咽喉:“你再进一步。我将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莱汀威尔对这样的语言并不感到惊讶,对塔丽妮丝的行为也不感到惊讶,她算最不像精灵的精灵了,干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但当她看到塔丽妮丝的速度和力量时,不由从心底倒吸一口冷气。在塔丽妮丝斩断长剑的那一刹那,莱汀威尔和普瑞恩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都隐隐的感觉到事情的变化,仿佛巫妖王有个巨大的计划在实施。不过具体这计划是什么他们都不清楚,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杞人忧天而已。

爱尔顿用自己的骨手握住了塔丽妮丝持剑的手,缓缓将它放下:“你不能这样。我们是精灵!”虽然声音不怎么好听,但语言却无比悦耳。

塔丽妮丝在部队中的威信很高,不亚于莱汀威尔。再加上她妹妹正受尽煎熬,同情加上敬畏,大家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精灵们各自回归休息的地方。普瑞恩皱着眉头,眷恋的离开莱汀威尔所在的地方。

人群散开后,莱汀威尔面对着绿色的目光,剔透的骨架不知如何是好。

“我很想对你微笑,但是……似乎即便是微笑,别人也看不出这是微笑。”爱尔顿做了个张嘴的表情,也许骷髅表达微笑就是这样吧。

那一夜,莱汀威尔没有睡觉,爱尔顿也没睡,他也不需要睡眠。两个人找了个美丽的小山丘,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而那一夜,塔丽妮丝也没有睡觉,不同的是,她一直在远处静静的望着莱汀威尔与爱尔顿相依的样子。眼睛里不时闪烁着绿色的光辉……

远方,残耳微笑着面对着安得莉娅,说着一口很别扭的精灵语:“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精灵永远是最美丽的种族。”

“……”被荆棘藤缠绕的战场清狐一句话都不想说,如果精灵看到现在的安得莉娅,一定说不出残耳的那番话。原本优美的长发早已被扯烂,头上片片瘀血,显然亡灵理发的手段并不高超,除了生拔,没有东西可以造成这样的伤害。衣服早就消失了,赤身**,伤痕累累,沾满黏液。修长美丽的手制已经被折断,有两根已经被斩下。

其实亡灵杀人相当干脆,但是残耳例外,他是个虐待狂,不把安得莉娅折腾死他决不罢休,何况她这样的行为是有着巨大战略意义的。杀一儆百,威慑莱汀威尔的精灵部队。

“明天……”残耳继续着,“就在明天,可爱的莱汀威尔小精灵,以及仰慕你爱戴的将士们将会看到你最羞辱的一面,说实话,我很不愿意这么做。唉,如果无力反抗,就好好享受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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