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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昔日恋人

血色的黎明,给凯纳斯平原增加了一层淡淡的哀伤。爱尔顿被毒刺训练成了非常优秀的特种兵。虽然只有一身骨头,但这正好能让他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威力。如果他隐藏起来,没有优秀感知力的人,根本找不到他。也就凭着这身工夫,他跟在莱汀威尔身后,混过了层层关卡。

爱尔顿驾着马,带着莱汀威尔一路奔向前线。而莱汀威尔则一直盯着爱尔顿那双绿色的眼睛。也许现在的爱尔顿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思维想法,也许他早已将莱汀威尔忘得一干二净。不禁想起莱恩山脉……

当年,爱尔顿和莱汀威尔也就是在这里,定下了三生之约。虽然那个时候莱汀威尔还小,但精灵对待感情,可从来不会草率。一旦决定,就绝对不会背叛。这倒和兽人颇为相似,只不过兽人的忠诚不在爱情,而在荣誉。

经过了两个多月的丛林生活,莱汀威尔已经疲倦了这样的日子。风餐露宿,靠野果露水过日子。还要堤防野兽的袭击,到处糟矮人的白眼,遇到树人的领地还要绕行。

一晚,月光如银沙一般的洒在树林里。爱尔顿找了片宽阔地安顿好两人的住宿,之后便去寻找食物。但小莱汀威尔并不肯安静的待在这。烦闷,压抑,她想找个方式释放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快。包括下落不明的父母,还有现在自己的境遇。

就在爱尔顿走后不久,莱汀威尔突然听到远处一阵骚乱。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跟了过去。也就是因为这么个不起眼的原因,促成了小女孩与亡灵军团的第一次正面冲突……

爱尔顿驾着马,他猜测着怀中的莱汀威尔究竟想着什么。因为这也正是爱尔顿所担心的问题,一副骨头形态的爱尔顿回到精灵军团后,能不能被其他人所接受,会不会给莱汀威尔的指挥带来困扰。但事实上,他确实把莱汀威尔想错了。

虽然前线的战斗如火如荼,但莱汀威尔更想弄明白,究竟为什么爱尔顿会变成这样。如果说现在的爱尔顿完全摆脱了巫妖王的束缚,那么,自己几次生命垂危时看到的绿色光芒就不是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为什么爱尔顿会袖手旁观不来救自己,这也不是爱尔顿的性格。这样一来,问题就严重了,究竟爱尔顿有什么目的?

不过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莱汀威尔打消了,毕竟精灵的爱情,刻骨铭心。

“威尔。”爱尔顿用沙哑的声音说,“我的加入,不会给你的指挥权带来负面的影响吧?”

莱汀威尔没有说话,依旧盯着爱尔顿的那双绿色的眼睛,仿佛那里面有她想要的一切。

“在落日村落里发生的一切,让我从一个高贵的精灵,变成了一个肮脏邪恶的亡灵。我的灵魂彻底被控制了。而操控我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威弗列德•蓝风上校。不知不觉中,我被训练成这个样子。优秀的潜隐能力,依靠亡灵的魔力自由控制附近的空间,达到瞬间转移的效果。可以说,只要我想,我可以杀死任何人。但是,那场战役过后,死亡使你父亲所控制的所有灵魂通通飞散出去。也就是因为这样,我重新获得了自主意识。巧合的是,我发现我竟然能操纵一部分亡灵。这让我无比恐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拥有这种邪恶的能力。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将永远生活在亡灵的阴影下,即使我的躯体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我的灵魂却永远留着一块带血的伤疤。”

莱汀威尔边听,边回想多年前与亡灵军团的第一次战斗。

……

“恶魔!”小威尔的眼神完全丧失了精灵的纯真,拿着木棒干净利落的结果了一名亡灵,随手抄起他的武器,冲进亡灵群中,小女孩不管不顾的胡砍乱砍。

显然,她的介入,让亡灵们措手不及,他们都搞不懂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是怎么闯进亡灵部队的。一看是个小孩子,也都没在意,继续着他们的任务——屠杀前方矮人部落,只留下几个亡灵对付莱汀威尔。

……

“不过好在这些都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我又回来了!威尔,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敌人是血狼兵团的小股杂牌军,他们无非是些丧家之犬,不足为患,凭我的力量,应该可以控制他们。关键问题在于,尸骨兵团。毒刺元帅留下的所有家当都被残耳收编了,大型攻城器械,还有一大部分的亡灵士兵。毒刺兵团的亡灵,可都是精英啊!”

……

杀红了眼的小威尔,早已忘记了恐惧,面对高出自己一头的亡灵,连眼睛都不眨的挥剑战斗。亡灵士兵的战力不可低估,两把大剑一上一下横切向小威尔。

小威尔轻盈的跳起来,在空中将身体横过来,利用两剑的间隙飞了过去,一剑刺杀一名亡灵,同时将另一名亡灵踢飞。

这让周围的亡灵一愣,他们也没想到一个小不点竟然杀死了两名亡灵士兵。

树大招风,小威尔伶俐的攻击引起了亡灵的重视,他们纷纷围了过来。

……

“残耳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有一把大镰刀,叫死亡呼吸。在战场上可以脱离他的主人单独行动收割灵魂。而他本身也选择了和武器融合,近乎于神器的妖焱战甲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残耳也被别人称为战场上的死神。对此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爱尔顿简单的介绍着情况,但莱汀威尔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件事上,非常热情又充满戒心的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亡灵交手的那天么?”

“对不起,那部分记忆已经消失了。”

莱汀威尔没有再说话,也不再听爱尔顿说话,自己一个人回忆着过去。

……

与亡灵的战斗是痛苦的,一个未成年的小精灵,就算本事再大也扛不了多久。

一路杀到矮人村落,或多或少总算有了援军,并肩作战,血流成河。好在爱尔顿及时赶到,对付这些杂牌的亡灵野战队还是没问题的,如果不是这样,恐怕整个村落早就被亡灵攻陷了。

经过这一战,高山矮人的一支——雷须帝国正式向圣灵城宣战。

村落的领事,站在莱汀威尔和爱尔顿旁边显得格外矮小,但却很结实,就像块坚硬的石头。浑厚的声音响彻山谷:“尊敬的精灵,矮人伟大的盟友。我代表整个雷须帝国感谢你们拯救了这个村落。根据凡塞克拉约定,雷须帝国正式对圣灵城的亡灵宣战。”说完,拿起身后的战锤,沾了沾圣杯中的鲜血,直指圣灵城。

小莱汀威尔身上缠着绷带,无力的靠在爱尔顿身边。要不是爱尔顿,她早就成了亡灵的剑下怨魂。

领事继续说:“没想到,矮人会和精灵走到这一步。无论怎样,还是感谢你们。虽然很想给予你们一些帮助,但这个村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予的了。”

爱尔顿笑了笑,当然,他也不想带着小威尔在这做过多的停留,毕竟前方就是精灵的领土,到了那里,一切就会方便许多。

深夜,爱尔顿捧着莱汀威尔的脸,庄严的说了句:“威尔,我爱你!”

“我也是……”

一个吻,精灵婚前的极限。

那个夜晚过后,莱汀威尔想念父母的情绪淡了很多,遇到这么多亡灵,以蓝风家族的实力,能活下来基本不大可能。

天亮以后,两个人重新踏上了归家的旅途。

……

前方的喧闹让莱汀威尔的思想回到了久违的战场。远远的望去,金色光芒不时闪现,是普瑞恩。没等爱尔顿说话,莱汀威尔已经跳下了马,挥舞着馥羽冲进了战场。

“**养的亡灵!给我滚!”话音刚落,馥羽带着花香横扫旷野,菲拉改造武器的能力虽然没有卡米亚那么登峰造极,但这把新生的馥羽足够让众多煅造大师汗颜了。三叶齿刀绕着普瑞恩转了一圈,血狼病团的残余瞬间躺下不少。

之后,华丽的菡萏战甲迎风挺立在普瑞恩身边:“所有精灵撤到我身后,马上执行!”

所有男兵女兵,非常诧异的盯着回归的莱汀威尔,几秒之后,才想起执行命令。

当所有精灵集结完毕后,爱尔顿以众人惊异的速度,瞬间杀死了全部亡灵。与其说是他在移动,不如说是空间的移动,而爱尔顿要做的,仅仅是用自己那双晶莹剔透的手结果亡灵的生命。

战斗结束,普瑞恩提起黄金战枪,毫不犹豫的刺向爱尔顿。另他没有想到的是,爱尔顿不但没因为他身上的圣光而逃避,反而很神奇的绕到了他的身后,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爱尔顿那双若隐若现的光翼:“别动!否则你将一文不值。”

普瑞恩的确不敢再动,爱尔顿是第一个识别他弱点的亡灵:“你是谁?”

“爱尔顿。很抱歉,我忘记了我真实的姓氏。”

这时,精灵群里也起了一阵骚乱,一个在精灵眼中无比邪恶的生物,全身没有任何美感可言,可为什么他就突然和自己的指挥官混在了一起,任何人看到这种情景都不会踏实。

莱汀威尔走过去,送开了爱尔顿的骨手,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自己身后,闭着眼睛,咬牙说:“他不是亡灵,而是精灵。”

这句话更是点燃了士兵们的骚乱,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站在一旁的普瑞恩心理更不是滋味,默默的说:“莱汀威尔……”

“别动摇我好么?神圣的骑士。”这话说得很牵强。

当然,一个被大教会认可的圣骑也不会那么狭隘,眼前更重要的是整合部队:“少尉,部队需要重新调整,原飓风、夜歌、燕翎三个兵团的士兵各自为战,虽然对方仅仅是血狼的参与部队,但我们竟然损失惨重。再这样下去,无论什么样的强者加入,下场都一样。全军覆没。”普瑞恩特意强调了强者两个字。

莱汀威尔转向部队集结的地方:“我们是精灵,高贵的精灵,有着崇高信仰的精灵。作为先头部队,我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亡灵部队阻挡在我们面前。所以无论是谁,只要对我们有利,我们就应该接纳,精灵的高傲和祖国的安慰放在一起时,我相信拥有崇高信仰的战士们,会如何选择。”

莱汀威尔话说的很淡,但的确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其实这番话让那些生活在凯纳斯王城里的人听到,丝毫不会有什么震撼力。但是眼前的这些人,除了燕翎特种兵,其余人全部挂彩,鲜血淋淋,命悬一线。也许很多人都忘了他们上战场的最终目的,而莱汀威尔这番话的作用就在这里。

精灵们纷纷点头,刚刚的骚动渐渐平息。

“我知道,也许我穿这身凯甲很多人会有异议。但我以蓝风家族的荣誉发誓,我将尽我所有的力量救出安得莉娅中校,并将这一身的装备物归原主。”

之后是几分钟的沉默。莱汀威尔慢慢将馥羽提起来,用其中一个齿尖对着人群:“你们这群混蛋,有你们这么打仗的么?”

任何人都没想到,这样粗俗,污秽的语言会从那样一个娇小的身躯中发出来。

“飓风士兵,夜歌士兵,燕翎士兵各自为战,瞎打一气。看看你们的样子,还有点军人的尊严么?还有精灵的气质么?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不再有飓风兵团,不再有夜歌兵团,不再有燕翎兵团,三个兵团集体撤编,混合组成新的前线兵团。”莱汀威尔将头歪向普瑞恩,语气也平缓了下来,“我们还有多少人?”

普瑞恩悄悄伸出大拇指:“飓风士兵1,夜歌士兵40,燕翎士兵25。总数66,最高军官塔丽妮丝•清狐上尉,指挥官莱汀威尔•蓝风少尉。大型攻击器械,无。战马,两匹。审判骑士一名,特殊人物一名。”

莱汀威尔皱了皱眉,继续对大家说:“从原燕翎兵团中,抽选5名最有实力的士兵,与爱尔顿组成特别小队,负责侦察、暗杀、突袭等任务。飓风士兵作为普瑞恩的副手,以及战斗时的支援。其余六十人,每六人一小组,由两名燕翎特种兵作为队长,人员自行分配。战时塔丽妮丝•清狐上尉和我有同等的指挥权,任何命令必须服从,否则将视为背叛,根据精灵战时通则处以死刑。”

“你还真看得起我啊。”莱汀威尔刚说完,部队中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是塔丽妮丝。

“上尉?”

“我能当上尉完全是因为我妹妹的原因,要说指挥,我哪是那块料啊。还是跟着那副骨头比较有意思。”说完,走到莱汀威尔面前,将自己的上尉军衔贴到莱汀威尔肩膀上,同时将她的少尉军衔贴到自己身上。

莱汀威尔刚想说什么,塔丽妮丝就以一种非正常手段制止了她的话,她给了莱汀威尔一个吻:“小丫头,我会服从命令的,虽然违抗命令是我的天赋。让我进了特别小组,小心我把你男朋友拐跑。”

一袭话让莱汀威尔面红耳赤,她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精灵?

不过,无论怎样,部队算是重新集结完毕,接下来,就是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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