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顾含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仿佛感觉自己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一名面容素净的女子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床上,床头放着几个小熊和一些儿童玩的玩具。
顾含茠却在趴在那名女子的身上,喊到:“妈——妈——你醒醒啊!你不要抛下我。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可不管她怎么叫唤,躺在床上的女子怎么也醒不来。
木制的窗户发出诡异的响声,有些顽固的风儿拼命地钻过窗户之间的缝隙里;吹飞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吹进她惶恐不安的内心。顾含茠最怕在自己一个人漆黑的屋子总里,而且身边还躺着一个…………
这时她感觉仿佛有一个人的声音不停在她的耳边萦绕着:“你这个没娘教没爹养的东西!”
“真不知道顾家养你这个吃闲饭的有什么用?”“可不是吗!我听说当初顾老爷子看他可怜,把她从孤儿院里过继来抚养,要不然她现在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啊呵呵,哈哈哈!”随即,便留下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顾含茠黛眉紧锁,光洁饱满的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画面一转,在房间的最深处仿佛出现了一道白光。一个阳光的男孩正逆着白光,朝着她微笑。
顾含如同初春时绽放的血梅擦干眼泪,迈着早已麻痹的腿朝着那个男孩走去,嘴角不停地蠕动着,仿佛在说:“傲,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说完,将哭成像小花猫的脸扑进男孩宽广的肩膀上。男孩修长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柔顺发梢,宠溺地笑道:“小傻瓜!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抛弃你呢?”
画面一转,那名男孩手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白光的反射下发出幽蓝的光芒。男孩睨起双眼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胸口。
……
“啊——”一声喊叫打破了在华朔国里星月城的铃原别墅。
顾含茠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疲惫地捶了捶昏胀的头。被眼前的景物所吓到:一片粉嫩嫩的颜色,温暖的阳光透过玫瑰窗纱洒在柔软的地摊上。三三两两的小熊娃娃摆放着整个公主床,床旁边还挂着吊瓶,卡通的公主墙纸贴满了整个房间,欧式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各种名牌化妆品。
我这是在哪?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头好痛!
这时,一位端庄的妇女听到顾含茠的喊叫,打开镀金做的门把手,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来到顾含茠身旁。哭得像核桃一样的眼又泛起泪光,一把抱住了顾含茠,激动地说道:“沫儿,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什么情况?沫儿?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在她耳边不停地叫着"茉儿!"可是叫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妹妹顾明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在打针的手,她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有两个人的记忆在她的脑袋里灌充。
她拖着头道:“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妇女看见她头痛,连忙道:“沫儿,你先别想,你刚刚出车祸了,都怪你那不中用的二哥带你出去瞎逛,结果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其实,是顾含茠硬拉着他二哥出去的。不,现在应该叫她铃原倾沫。
“妈不叨扰你休息,就先出去了。”这位妇女便是铃原倾沫的母亲舒月潼。
铃原倾沫伸出没有打吊瓶的手从床头柜上拿出一张宫廷式的圆镜,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美丽的面容被纱布包裹得像一个木乃伊,只露出两个清澈的大眼。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狡黠一笑,坚定道:“上帝赐予我新生,我定手刃仇人了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