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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秘幻象

天擎村的一间房间里,一名少年正痴痴地望着窗外,若此刻有人仔细看之,便会发现,其双眼无神,空洞异常,用农村话说,应该是被牵了魂魄,是鬼压身!

而顺着少年呆滞的眼光看去,窗外是一处农家小院里,一颗粗大老樟树安然伫立。

咦!令人惊异的是,老樟树树干处一缕缕白色丝线正缓缓飘向窗边的少年!似雾似烟,粘稠的丝线是那般飘忽不定,宛如一条绸缎将一树一人连接在一起。

房间中,少年保持着半坐的姿势,伴随着那白色丝线的侵入,他的脑海深处显出一片广阔的天地……

星际之巅,一名女子身着红绣衣,静静地盘坐在一颗巨大的蔚蓝球体面前,眺目远望,好似一枚小小的红点,镶嵌在一颗巨大圆体上。

画面拉近,女子双目微闭,其头戴暗玉宝钗,面如桃花,凸显芳容丽质,眉间一颗美人痣更显妩媚气质。

女子背后,一柄青虹宝剑紧紧缠定背负。红色绣衣无风自动。

女子屹然不动,仿佛世界静止的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孤独中隐隐散发出独特的气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沧海桑田抑或眨眼之间,或瞬息一变或纪年永恒。某年的某天,远处天际一道绿色流光打破这片寂静,在这枯寂的星际里,像是一团划过光明的火种,点起了所谓孤独的火把,流光渐近,光尾越来越亮,眨眼间,便要逼近红衣女子。

某一刻,红衣女子珊珊而动,薄唇轻启,嘴角微动,似冷哼似轻叹,剑气出鞘,冷光乍现,美丽的眼角隐隐间透露出些许不屑,电光火石间,绿色流光三番几次想要绕过红衣女子,却都被凌厉的剑锋阻挡下来。

尝试无果,那一缕流光最终也只好停将了下来。

“帝界好生威压,竟是强悍如斯......”

流光带着讶异微微轻叹,随后,只听得一声清亮的男声请求道:“这位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因近日正在炼制一味丹药,听闻帝界有此药引,冒昧前来探查,烦请姑娘让路可好?”

话音未落,现出一位约莫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一袭绿袍随意披肩,迎风自摆,远看颇有一番隐士高人的风采,而与之不相称的是,那一张白的有点过分的脸,恐怕连女子都会嫉妒三分吧......

男子走至近前,望向面前的女子,稍有惊艳之色,不过仅仅持续半息,他等待着女子回应,却见那女子竟是一言不发,好似根本没听见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尤显意外的是,女子始终随意站着,停留在他的面前,容颜漠然,手持着一柄青虹宝剑,身穿红绣绸衣,恍若傲立绝世。

见状,男子撇了撇嘴,稍有不耐之色。想来自己平时气度冷淡,人前寡语,但和眼前女子比之......过犹不及啊,男子暗想到。

一念及此,他稍稍双手作揖,二袖轻摆,不失礼节地道:“姑娘,那味丹药对在下实为重要,请姑娘让在下过去好吗?”他顿了顿,又道:“,此事若成,姑娘此份恩情在下必有回报!”

男子剑眉微凛,弓下身躯,祈求之意溢于言表。可是,一刻钟之后,他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浓眉皱起,男子骤然起身紧盯着眼前女子,好似是已然料想到女人的反应—自顾自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子转怒为笑,有些异样地看着眼前女子,女子不以为意,提起手臂双手抱胸。

某一刻,他与她,眼神在半空中相碰,红衣女子灵动双眼中稍显戏虐之色。

成长以来,自己也曾遭受不少冷言冷语,但可笑的是,那些嘲笑过自己的人,最后,都在自己强大后长了他们自己一巴掌。现如今,眼前的女子—红绣衣下青虹剑,红唇上扬却满是轻虐......

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不是!男子冷哼,袖口一摆,带起一阵破风声,随后双手负于身后,似有一股睥睨之势,说道:“姑娘如此执意,别怪在下......”接起前言,他一字一句道:“欺负弱女子了!”

“动手便是,浪费口舌!我是不是弱女子光凭口说可不算!”

女子清脆的声音游荡在空中,嘲讽之意自是明了,她催动手中灵剑,飞速的朝着男子掠去。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同时迅速出手,只见一片半尺长鹅毛飞速从男子袖口飞出,鹅毛脱离袖口,立马变化成一柄白色利剑,飞速的朝红衣女飞去,红衣女子面色不变,身形却是没有动过!一息,二息,三.......息。

等到剑气兵临城下逼近女子身体之时,男子一个侧身堪堪避过灵剑,确实被剑气划过一道伤口,他忍着痛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小.......”

“心”字未落,羽剑已然“刺过”红衣女子身体,奇怪的是,未见任何伤口。

“嗯?.....居然是道残影......”男子摸着伤口喃喃道。

“你以为你可以伤到我吗?做梦!”

青年男子怔了一怔,忽觉背后劲风四起!想来却是红衣女子绝地反击!

惊觉之下,却已发现全身被锁定,已然避无可避!

男子临危不惧,闭上双眼,口中轻喝:“幻术,闪离!”

当即,四处周围并未发生什么。

旋即,只听见一阵破风声席卷而至,红衣女翩然而过,身影宛如一只骄傲的蝴蝶一般美丽动人。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红衣女刺剑的方向确是偏离了男子原现的站向。

“咦......”女子疑惑的转过头,看向原先男子身影处。

此刻,绿衣青年也是重新闪出身形,略一回望,刹时,一绿一红,二道人影犹如绚丽的彩带般交错而过。

四目也是鬼使神差般悄然相对,红衣女轻轻皱眉,看了眼男子伤势,明亮的双眸间丝许疑惑之色,确是柔情尽显。

绿衣男子微微一笑,似是为这一幕陶醉不已,剑眉星目,霎时英气尽显。

伊人作陪,时光片羽......

此时此刻,所谓的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

一颗蔚蓝色星球,一男一女,一红一绿,在寂寞的天际间交错飞舞。远远望去,似龙凤交翔,彩带飘扬间,又似鸳鸯戏水般缠绵不绝。

.......

兀自陶醉间,蓦然,画面一转,斗转星移空间变换,只见这里是一片明朗的天地,晴空万里,白云悠悠。晴川之间,桃花树下,二道人影相依而坐。

女子红衣及地,掩住芳草绿意,青虹剑至于身体一侧,腰间一串金铃“哗哗”作响,二道呼吸缓缓交错,女子一脸醉意般,幸福地将头依靠在身边的绿衣男子身上。

男子微微侧着头,一袭绿袍与那草色合而一体,长袖压身,双手环抱着怀中的女子,嘴角微启,眼波里充满了满足与幸福的神色。

不远处,是一片片农家田地,远处,一片江水缓缓流动,更远处,青鸟飞随,阳光轻轻照拂。

女人一脸陶醉......

一阵微风静静的袭来,几片盛开的桃花脱离树梢,在空中翻转跳跃落入这对恋侣之间,传说中的神仙眷女也应该是这样的吧,郎才女貌,相依相偎。

出神的望着飘落的桃花,女子轻轻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微微转头,对着男子说道:”清源,这里我很喜欢,以后等桃树都开花了,一定要带我过来”。

“好,等桃花盛开,我再领你过来欣赏一番。”名叫清源的男子笑着答道,温柔地将怀中女子抱得更紧一些,“如果以后能一直这样抱你多好,世间凡事,诸多困扰,或生或死,将来我们一定要在一起。”男子下巴顶着女子发髻微微道。

“不管未来,以寒都会陪清源走到凡世的尽头。”女人抓紧男人的手,轻轻摩挲着。

男人心头一热,吻过女人额头发梢,说道:“此事之后,我去帝界找你,找一处平凡之地,我们相依到老可好?”

“嗯。”女子一脸幸福之色,应道。

******

微风习习,吹地小草直弯腰。某一刻,男子贴着女子耳边,道:“寒儿,刚才那股清风我能觉察到一些古怪,等我站起身,你就先离开这,在禁地外面等着我,我来会会他。”

闻言,女子些许嗔怒,通常来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十分敏感的,被人偷偷打扰,自然稍有不悦,见男人拉紧面色,女子只好微微点头。

她的身体也缓缓坐正,微抬皓腕将纤手放至脑后,轻解发簪,那被束起的黑发如瀑布一般散落下来,此般姿态,美得惊心动魄,抬手投足间,身材尽显,隆起的胸脯,纤细的蛮腰,盈盈皓腕……

清源看的痴了,远处那些不知名的鸟儿似乎也被这里的美景吸引,呆呆的停落在草地上,不肯离去。

女子不曾理会,从发髻处取下发簪,稍显随意地递给男子道:“吶,这枚宝簪是我在一处山洞里意外发现的,我戴着它已经好多年,里面有你所需的药引,把它取下来吧,我知道那对你很重要。”女子一脸诚恳地说道,精致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男子没有立即接过,盯着女子明亮的眼眸,他想知道女子是不是在骗他,一般来说,此等药引,即便是在帝界,应该也是及其珍贵才是。

女子正对着目光,也不躲闪,面色稍显平静。

几秒之后,男子安心接过发簪,细心地放进腰带,女子暗暗舒了口气,撩过发梢,却听男子道,“去禁地外面等着我,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以寒,你是我这辈子的幸运。”

“嗯。”女子轻轻应着,笑着,莲步轻移,地上,青虹剑起,虹芒划过,佳人御剑离去。

遥望女子离去的方向,呆望着,男子怅然若失。此时,桃林深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缓缓向着青年男子走来,老者留着一摞山羊胡须,显出其不一般的身份,稍显奇怪的是,老者走过来没有丝毫的脚步声,初春的青草正散发勃勃生机,老者双脚离地,一步步不急不缓走到男子身后。

男子似乎不曾察觉,目光仍停留在远方。

“刚才有过梅家的人来此借养元,你们没被发现吧?”闻言,男人木然的摇晃着脑袋。

“那女孩是个好姑娘,那枚簪子对她应该不一般,他能这么就交给你也算对你用情至深,可是......她是帝界之人,你和她,不可能的!”老者稍有沉声,道。

“没有不可能,师傅,你也看出我们相爱。相信不久,你的伤就会痊愈了。”低缓的声音捎带一股倔强,轻轻的道。

“您对我的栽培弟子此生不忘!”男子不忘转过身,重重的对着老人行了一礼。

老者似乎对此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身为守墓人,不应该对一人间女子动情,你有你自己的任务!”老者不依不饶,提醒道,而后,又严厉的说道:“今天你把她带到这里,你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被族人看到,你和她都会因此受罚。”

男子眼眶沉了下来,“师傅,自我在这棵树出世以来,从开始的受尽冷眼、嘲讽,到如今,到处赞叹、榜样......我似乎一直走在你们安排好的棋局上,我很感激您当初为我挡下雷劫,可是我不能离开以寒,我已经偷走了她的心,我......也要保护她的梦!即便粉身碎骨,我也要给她幸福!”

男子情绪似乎已被激到高点,眼眶微红却流露出决然的神色。

“清源不能失去以寒,恕徒儿不能遵从您老人家的心意了。”

老人佝偻的身躯微微一颤,苍老的脸上写满了讶异之色,良久,他忍不住叹息起来。

“一个女人怎能让你如此犯傻!修行不易,且行且珍惜!”说完拂袖,转身愤然离去。

老人今天很是失望,自己从小栽培的弟子,如今,背着冒犯族规,背弃族人的罪名要和人间女子在一起,何等荒唐!一旦被其他家族发现,非但守墓人地位不保,桃家也必然名誉受损啊。

可偏偏老人清楚自己弟子的性情,软硬不吃,哎!

男子自然不知道师傅心里所想,带着些许愧疚,望着老人离去,他很感激老人对他的栽培,但是他嘴里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他此刻只想静静的,听着虫鸣,看着远方。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虽是春朝,秋之凉意却弥漫在身体每一角,孤单的身影在这片天地间显得额外单调起来。

捋了捋衣衫,卸下一身疲倦,想起远方那个姑娘,他的脸上泛起一圈笑意,扩散的笑意似毒药版立刻充斥满他的身体,脑海中清爽不少,挺了挺身板,男孩要赴女孩的约,那女孩现在干些什么呢,该是和我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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