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说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心怀鬼胎,看上了菲菲,那是因为:菲菲一天一个样,出落得身材匀称,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手如桑荑,肤如凝脂,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特别是风卷红润的瓜子脸上那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十分诱人;乌黑的头发梳成的两条小辫,很是好看!
青春萌动的阿龙,每当看到“回头一笑百媚生”的菲菲,就会勾起无限的遐想……甚至产生对姑娘和结婚的浓厚兴趣。
“大脑壳,今天陈大叔结婚,我们去瞧瞧。”阿龙提议。
“那,喊不喊电线杆呢?”朱阁问。
“她,豆蔻年华了,好像不好意思。”阿龙一边说一边拖着朱阁径直跑到陈家。
陈姓家中,门外站着稀稀疏疏的人。唢呐声响起,从山那边接回了曹家徒步过来的姑娘。阿龙东跑西窜,看到陪嫁的针、线、鞋、袜、花衣服,全在“挑夫”那一挑箩篼上面平放的簸盖中。箩篼随着挑夫直挺挺的身板一前一后左右摇摆。明眼人一看,两只箩篼里面~肯定是飞机打飞机~空对空。
“冷冷清清,简简单单,没什么鸡婆的看头!”阿龙扫兴而归。
之后,生活越来越好。阿龙远在十里外的大叔结婚,又是一番景象。新娘的花轿在偏僻的山村、左邻右舍、男女老少的好奇眼光之下,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吆吆喝喝、凭着四个轿夫,抬进了家门。此时爆竹噼里啪啦骤然惊醒山村,和着迎亲的欢呼声热腾起来。树上的小鸟在空中翩翩起舞,叽叽喳喳尽情飞翔。
新娘子座花轿,阿龙第一次看到,很是新鲜刺激。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不蒸馒头争口气,有条件的,就是要摆摆阔气!走在回家的路上,芳芳对儿子阿龙说:
“从前有一个新娘子,由于在花轿里憋得太久,刚刚跨下轿来,就扎扎实实放了一个响屁,被迎亲的人们全听见!”
“关键时刻笔发叉?早不放晚不放,偏偏这个时候放?好丢人!”阿龙愕然。
“新娘子羞于见人,一段时间‘打死’不出门,还生了好大一场的毛病。”芳芳补充。
突然,阿龙看见一位豆蔻年华、穿一件干干净净、九成新红花衣服,天蓝色裤儿,扎着两根粗瘩瘩(辫子)的少女,走在前面,顿时激动不已:
“啊!美女,如果我能够讨你做老婆,就安逸了!”
叫花子看戏~穷开心。还没有等阿龙追上去,少女已经拐弯上了小路。那是:
这么花的衣服这么耀眼,这么好的妹妹咋见不上面?
这么好的哥哥这么欢喜,这么旺的火咋烧不热个你?
哥哥激情四射想你不断,回家路上咋个不心烦意乱?
人世间哪个少男不传情,花衣少女你咋个就不怀春?
那年月,男男女女都是素打扮。突然一件花衣服刺激阿龙眼球,绝对使阿龙神魂颠倒起来。
可是,张家冲,就吸引不了人,也留不住人。
解放以来,就二小队,从二十五岁以上算起一直没有结过婚的,那真像大火烧森林~一片光棍。其中一半以上是高大、健康、勤劳的小伙子。而姑娘呢,恰恰相反,包括跛脚的、反映迟钝的、体弱的、个矮的、地主成分的…一个不剩,纷纷名花有主,被山外的“抢”了。其中,也有小伙子煞费苦心地“勾兑”,可到最后,还是被姑娘的父母包办,落得一个海底捞月~白费劲的下场。那是:
张家冲的姑娘哟,不愁嫁。张家冲的小伙哟,没办法。
姑娘残疾有人娶,小伙强壮无人惜。姑娘嫁到冲外边,小伙冲口转圈圈。
姑娘调头挥挥手,小伙就是不愿走。姑娘走走又停停,小伙声音出嗓门:
姑娘一路要走好,小伙想你直到老!姑娘想回你就回,小伙终生把你陪!
人类,正是因为有了爱情,生活才能永恒;正是因为有了爱情,生活才变得如此甜蜜;正是因为有了爱情,生活才显得如此多彩。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的爱情都能如愿以偿。就象一座山在同一时间内,有阳光,也有阴影一个样。张家冲这些单身汉,在爱情上,筷子穿针眼~确实有点难!“阴影”多了一点。
常常听到妇女们说:张家冲,再丑的女人也能结婚,再棒的男人也有单身。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只有结不到婚的儿。
鉴于“快懂事”的阿龙开始有那种兴趣、张家冲“光棍”偏多的严峻事实,芳芳抱着“农妇、山泉、有点田”的标准,火烧火燎,提早为儿子阿龙“号”了一个姓史的女孩。
“同志们,人小鬼大的铁柱子,桃花运~来了,相亲~去了!”活电报满冲传递。
“铁柱子,感受如何?摆来听听撒!”朱阁满脸是问。
“老子还、还没有见着影~子,摆个锤~子。”阿龙担着水、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怨气。
“那你究竟是锤子、柱子?还是二杆子?”朱阁继续发问。
阿龙担水在急,气喘吁吁,借故没有理会。
(画外音:那是因为,铁柱子心中有了电杆子,自然拒绝了史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