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探
千夜离去了，沉思的寒夜却并没有发现他的去而又反。
当千夜走进玉夜的居所的时候，他都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
那扇紫金的气派大门已经被撞的面目全非，一阵一阵的风从墙壁的大洞中呼啸而过，造型别致的假山已经变成了一地的碎石，打理精致的鱼塘成为了一片平地，精美的吊珠纱幔小亭只有两块原本作为凳子的石块孤零零的站着，那条朱红的长廊被一种外力破坏的千疮百孔，原本被人精心呵护的花园已经被人践踏的不成样子，满目疮痍走进大厅中，厅内那几根爬满裂纹的柱子在苦苦支撑着这座房子，桌椅已经没有能够坐人的了。就连玉夜最喜欢的小摆饰，也被随手仍在地上。
千夜捡起地上的挂坠，他记得那是寒夜送的，他们三一人一个，一模一样。这件挂饰是玉夜最喜欢的，平时一直带在身上，如今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玉夜！”千夜抬首喊了一声，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答。
手里拿着挂坠，千夜向后堂走去。玉夜正好从里面出来，手中提着打理好的包裹。
“玉夜？你这是？”千夜小心的问，虽然他已经猜到答案了，但是他依旧想听到玉夜的回答。
“千夜，以后就你一个人了，照顾好自己，我要走了。”玉夜抬头打量着千夜，这十年的时间，如果不是有这个人在，自己早就已经离开了吧！
十年，千夜默默陪伴的十年，是除了最初的回忆外，她最珍惜的时光，虽然没有寒夜，千夜却寸步不离。
“想好去哪里了吗？”千夜似乎明白自己无法改变玉夜的决定，并没有试图劝阻。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只要不在这里，其他什么地方都行。”玉夜摇头。
“这包裹是早就收拾好的，本想着去找他，但怕他回来时我不在，所以一直没有用上，如今他回来了，却以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
“千夜，谢谢你这十年的陪伴，很高心认识你。和你一起的经历是我最宝贵的回忆。”玉夜说完挪开了视线，她不忍看到千夜的眼睛。
今天最痛苦的不是她，而是千夜。他不但失去了一个好兄弟，就连她也要离开。千夜一日之间失去了关系最好的两个朋友，而没有家人的他，将成为真正孤家寡人，以后风雨一人抗。
“能留一个地点吗？当你走累了，你会去的地方，以后我去看你，”千夜注视着玉夜，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舍。
“走累了要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如果有可能就到绝迹岭来找我吧！”玉夜想到了她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绝迹岭？是什么地方？”千夜从未听说过这么一个地方。
“我生活过的地方，若是有缘，你一定会知道的，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千夜疑惑，但并未问玉夜，他只是记下了绝迹岭这个地方。他会找到她的，他坚信。
“好了，我要走了，再迟城门就关了。”玉夜看着不打算让开路的千夜道。
千夜看着玉夜，让开了路。站在一边看着玉夜走过。
“玉夜”
听到千夜的声音，玉夜停下出去的脚步，转身疑惑的看着他。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想问一句，能不能不走，寒夜他——”
“我不想提起他，千夜。还有，对不起，我要走了，再见，再相见。”玉夜打断千夜的话，直接离开了。
“再见，再相见。”千夜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看着玉夜走向远方，消失在街头。
玉夜离开的时候。寒夜在厅中静坐，他在等人，七皇子。
太阳慢慢落下，余晖染红了晚霞，印在寒夜青色的衣衫上，光怪陆离。
手磨砂这陨神剑，石桌上的茶凉了三次，而他要等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我想不通一件事，寒夜，你说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拆你家大门？”七皇子的声音传来，这次难得的走门，却已经没有了门。
“这你不用管，找我什么事？”寒夜岔开话题。
“你今天的做法可是一点也不像你啊！以前那个谦逊温和的你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七皇子坐下道。
“不如此，不足以服众。怎么？皇族想好让我和那些人见面了？”寒夜将茶递给七皇子。
七皇子接过茶，一饮而尽，砸吧着嘴道：“果然瞒不过你，不错，上面有人同意你可以见那些人，三天后我会安排你过去。这几天就先委屈你待在这里了。”
“那你三天后再来吧！不送了。”寒夜听完消息就轰七皇子离开。
七皇子没有起身，摸着肚子苦着脸道：“我这忙了一天了，还没有吃饭，你就这样赶我走，不太好吧。”
“你为自己家族做事，就去找他们要吃的，我这没有。你爱坐就坐着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寒夜起身。
“你还有什么事啊？去看玉夜？不用去了，她已经离开帝都了。”
七皇子的话让寒夜一惊，但被他很好的掩饰了。玉夜离开了，未必不是好事，这一切也不会牵扯到她。只是，千夜。想到千夜，寒夜暗自摇头，留在帝都就不可避免的要遇到他。
“她离开与我有什么关系，竟然敢打破我寒夜的大门我还未找她算账，她如今倒是先跑了。”寒夜压下心中情绪。
七皇子听着寒夜的话，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这门是被那两个人打破的。
“那你还有什么事？”七皇子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知道那会触怒寒夜。
不管今日发生了什么，曾经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些事还是不乱打听的好。
“吃饭！”寒夜冷冷的扔下两个字，向门口走去。
七皇子愣了下，才明白自己没听错。看来寒夜真的变了，孤戾，张扬，真的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他。
起身跟在后面，向门口走去。
“你这门要修吗？”七皇子问道。
“做好你的事就够了，我的事不劳操心。还有，别跟着我，我没钱请你吃饭。”寒夜冷冷的看了一眼七皇子。
七皇子抬起要搭在寒夜肩上的手僵在空中，尴尬一笑，缓缓放下。
“走，今天我请你吃，就当为你接风了。”
寒夜并未搭理，自己走向街头的酒馆，只是没有再驱赶七皇子。
七皇子看着寒夜，有一些疑惑，现在的寒夜似乎难以亲近，但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戴上了一张冰冷的面具。
“或许是他这次变化太大，和以前相差田园的缘故吧！”七皇子心中想到。
吃完饭，寒夜直接回到了居所，他知道七皇子不放心，一定会跟着他，所以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夜深了，又是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寒夜相信七皇子离开了，于是换了一件夜行衣，悄悄的摸了出去。
寒夜在街上晃了两圈，确定没人跟踪后，向白天看见的地方走去。因为帝都近来人多，所以实行了宵禁，一到晚上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寒夜走到那几处建筑前，并没有直接进去，只是在玩外面观察。
七皇子说他们三天后会来，那么寒夜只有两天的时间。不但要找到那些人的所在，还要摸清他们的情况，这不只是寒夜想做的，更是皇族的考验。
探险队统领一职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的，不过以寒夜现在的实力，他并不担心自己做不到。只要在这帝都，他只要一天时间，能找到任何他想要找的东西。
寒夜听到里面人声鼎沸，悄悄的从墙上潜入。整个院落非常大，前面很吵，但是后面却很安静，直接是两个极端。
大概看了几眼，寒夜认出了几个人，是白天被他打的那几个人。看来那些普通高手被当做炮灰，供养在这里。
“看来前面是那些普通高手的居所，后面的那些人才是这支队伍的主力，我必须获得这些人的赞成。”寒夜在心中默默念叨。
寒夜在房顶疾行，并未发出任何声响。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的头上有人经过。
来到后院，寒夜更加小心。这些人虽不入他的眼中，但是能到这里，毕竟有一技之长，不能等闲视之。
寒夜挨个房间观察，他本身是入神境的高手，可以暗中视物，更是能够通过观察各种动作和呼吸等细节，来推断别人是什么级别的高手。
在他的感觉中，这些人虽然不一般，但并没有能够给他带来威胁的，让这些人把神器从西极之地带回来，绝对没可能。
“或许有如我一般的入神境，而我并未发现他们的存在。再或者就是，真正的高手不在这里。”寒夜小声自语。
“看来我得去其他地方看看。”随手将一个标记扔到五中隐蔽处，寒夜转身离开。
将围绕皇城的诸多建筑一一探查后，寒夜标出了几处不同寻常的所在，里面的人就算没有达到入神，也有几个实力已经达到化境。
分别记下那几个地方，寒夜摸到了皇城中，接近了神庙。
这是他第七次来到神庙，第三次登上神庙最顶端。不过第一次是别别人请他来的，这两次，是他不请自来。
寒夜轻轻的沿着神庙高大的墙，向上攀爬，笔直的墙对他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再一次到这个地方，寒夜依旧不敢大意。但是他还是小看了大祭司，在石像的另一面，大祭司正盯着石像，确切的说是盯着事项后面的寒夜。
大祭司并没有声张，他隐隐猜到是谁来了，既然对方没打算出来，自己就不会揭穿。只是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这里，的确不一般。
“如果不是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还真的没法发现你呢。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应该是小七的气味遮蔽你来的痕迹。”
大祭司自语，又闭上了眼睛。
寒夜待了一会，没有意外收获，悄悄的离开返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