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丞相王导曾经对虞说:“孔愉有三公的才能,却没有三公的名望。丁潭有三公的名望,却没有三公的才能。才、望两方面兼而有之的,大概就是你了”。虞只做到金紫光禄大夫,没有能达到三公的高位就死了,当时人为他可惜。东晋骠骑将军戴渊是由著名文学家陆机推荐进入官场的。戴渊年轻时曾在长江、淮河间袭击、抢劫商人和旅客。陆机度假后回洛阳,行李很多,戴渊便指挥一班年轻人去抢劫。他坐在交椅上指挥,安排得很周到。他风姿秀出,虽然干这种抢劫的事,神气仍与众不同。陆机在船上很欣赏他,高声对他说:“你有这样的才能,还要做强盗吗?”戴渊感悟,投靠了陆机。
春秋时,卫国大夫史鱼因为自己不能劝谏卫灵公重用忠臣、排斥奸臣而感到内疚,临终前对儿子说,他死后灵柩不能按大夫的葬礼来停放。春秋时,楚国令尹(宰相)公子贞(子囊)临终嘱咐儿子继续修建楚国的新都郢城,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
戴封积薪,耿恭拜井。
汲黯开仓,冯折券。
【解析】
东汉戴封为西华县令,天大干旱,他祷告神灵无效,于是他堆积柴草,坐到上面,下令点火自焚,突然暴雨来临。他的这一壮举,令许多人赞叹敬佩。东汉耿恭带兵守据疏勒城,被匈奴包围,城中水源为匈奴断绝,耿恭在城中挖井,挖了十五丈深仍没有水,城内官兵干渴,甚至榨马粪汁来饮。耿恭仰天叹息说:“当年贰师将军李广拔刀刺山有飞泉涌出,现在汉朝兴盛,我怎么会走上绝路?”于是整洁衣服,对井下拜祷告。过一会,即有泉水涌出。耿恭命令官兵拿水来泼给匈奴人看,匈奴以为有神灵给了水他们,就撤围离去。
西汉汲黯在武帝时任谒者,河南有火灾,烧了一千多人家,武帝派汲黯去视察。他视察汇报说:“失火烧屋,还不值得忧虑。要紧的是河南旱灾,一万余家受难,有的父子相食。因此我擅自决定开官府粮仓赈济灾民。请治我的罪吧!”武帝认为他处理得很好,免了他的罪。战国齐国的孟尝君问众多的门客谁可以替他到封地薛城追债,冯说他可以。临行,冯问收到债后买什么回来,孟尝君说你看我这里缺什么就买回来好了。冯到薛城后,召集该还债的百姓,将收来的钱粮都分给百姓,并当众将债券都烧了,百姓欢呼万岁。回来后,孟尝君问他买什么回来,他说买了仁义回来。后来孟尝君被免相国职位到封地居住,得到百姓的热烈欢迎,终于明白了冯所买的仁义是什么。
齐景驷千,何曾食万。
顾荣锡炙,田文比饭。
【解析】
春秋时,齐景公大建宫室楼台,多置车马,光是四匹马拉的车就有一千辆,拉大车的马就有四千匹。西晋太傅何曾生活极其奢侈,家中饮食每日开支一万钱,仍说没有什么好吃、可以下筷的。他儿子更加奢侈,日食二万钱。
西晋顾荣当赵王司马伦的幕僚官时,和同僚饮宴,看到烤肉的人有很想吃肉的样子,就割一块烤肉给他吃。赵王伦篡位败亡后,顾荣被处以死刑,恰好那个烤肉的人做监斩官,将他救了。战国时孟尝君(田文)有数千的门客,他的饮食和门客的一样。有一个门客怀疑不同,他就将自己的饭食和门客的比较。从此有更多的人投奔他。
稚筁蛙鸣,彦伦鹤怨。
廉颇负荆,须贾擢发。
【解析】
南朝齐代官至太子詹事的文学家孔稚不好世务,门庭之内杂草丛生,里面还常有青蛙鸣叫。有人问他是不是想效仿东汉不清理居室的陈蕃,他笑着回答说:“我把这当做两部鼓乐吹奏,何必一定要仿效他?”孔稚路过钟山,到周閧(字彦伦)曾经隐居的钟山草堂,作《北山移文》,说周閧离开这里去任县令后,很冷清,半夜鹤鸣声也哀怨:“蕙帐空兮夜鹤怨,山人去兮晓猿惊。”
战国时,廉颇为赵国将军,蔺相如为上卿,廉颇功业累累,不服相如比他官大,处处刁难相如。相如以国家利益为重,对廉颇处处避让。后来廉颇认识到这有害于国家,也认识到相如品德的崇高,因此背上荆条到相如家请求责罚恕罪。战国时,魏国大夫须贾曾经谗害过范雎,后来他出使秦国,发现范雎竟成为秦国的丞相,就诚惶诚恐地说出当年自己的罪过,并说即使拔光头发也不能赎罪。
孔翊绝书,申嘉私谒。
渊明把菊,真长望月。
【解析】
东汉孔翊一生洁身守礼,任洛阳令时,令人在庭中装一盆水,接到请托求情的书信,他都不开看,一概丢到水中。西汉文帝时丞相申屠嘉为人廉洁忠直,对因私事上门拜访的人一概不接待。
东晋陶潜(字渊明)隐居在家,过清贫生活,爱喝酒,而酒不常有。江州刺史王弘想结识他,请他到州中,他没有去。有一年九月九日重阳节,他没有酒,坐在屋边菊花丛中静静的赏菊。不久,王弘派人送酒来,他一见,马上就接过酒来喝,喝至醉为止。东晋刘惔(字真长)和许询(字玄度)是好朋友,他说:“每逢风清月明,就不免思念玄度。”
子房取履,释之结袜。
郭丹约关,祖逖誓江。
【解析】
秦代末年,张良(字子房)在下邳圮桥(今江苏邳县西南)走过,一老人见他到来,故意将鞋子掉到桥下,冲着张良说:“小伙子,下去拿鞋子”。张良见他是老人,就忍气帮捡了鞋子,并主动帮老人穿上。老人后来将一部兵书送给他,对他说:“读这本书后,可以成为帝王的军师。”张良看是《太公兵法》,很惊异,常习诵。后来张良助汉王刘邦消灭楚霸王,建立西汉,被封为留侯。西汉张释之任廷尉,执法公正,朝野闻名。在一次朝廷集会上,一个叫王生的老学究对张释之说:“我的袜子松下来了,你帮我系好。”张释之跪下给他系上。过后有人责备王生不该当众侮辱张廷尉,王生说:“我老了,地位低微,估计到死也不能做对张廷尉有益的事。张廷尉天下名臣,我故意让他系袜子,是想让人(看到他忍辱敬老)而看重他。”
东汉南阳人郭丹到长安求学,过函谷关时买出入通行证,他感慨地说:“如果不坐皇帝委派的使者的车子,我再也不出关了。”他至长安后,学有所成,更始帝时征为谏议大夫,持节符回南阳安集受降,实现了乘车出关的誓言。西晋末奋威将军祖逖带领军民渡江往江南,在长江中,他敲击着船桨发誓说:“我祖逖以后不能收复中原而复渡江南下,就像大江有去无回。”祖逖到江南后,积极备战,但是得不到朝廷的支持,收复中原的大志无法实现。
贾逵问事,许慎无双。
娄敬和亲,白起坑降。
【解析】
东汉大学者贾逵年轻时,虽然精通经典,但由于从小在学校读书,所以对世间的世务一概不知,即使是普通事物也要问人才知道。他长得高,外号“贾长头”。儒学生说:“问事不休贾长头。”东汉许慎(字叔重)曾从师贾逵学习,博通经典,当时人说:“五经无双许叔重。”后来许慎撰写的《说文解字》传扬百世,是不朽之作。
西汉建国初年,匈奴常入境侵犯汉朝,北方不得安宁,而汉朝又无力征讨。娄敬劝说汉高祖将公主嫁给匈奴,以换取北方的和平。汉高祖接受建议,即派他出使匈奴和亲。战国时,秦国将军白起打败赵括率领的赵国军队,赵军四十万人投降。白起怕他们以后反叛,将他们全部活埋在大坑里。
萧史凤台,宋宗鸡窗。
王阳囊衣,马援薏苡。
【解析】
战国时,萧史吹箫乐音优美,模仿凤凰鸣叫声,能够引来凤凰。秦穆公的女儿弄玉喜欢萧史,他们偷偷相爱。穆公建一座被称为“凤台”的小宫殿给他们居住。数年后,一个晚上,他们夫妻都乘凤凰一起升天成仙。西晋兖州刺史宋处宗曾买到一只长鸣鸡,非常宠爱,精心喂养,经常把鸡笼放在窗子间。后来鸡能像人一样说话,和处宗谈论,言辞滔滔,终日不疲。处宗的学业因此大有长进。
西汉王阳官至御史大夫,儿子王骏也官至御史大夫,孙子王崇官至大司空。他祖孙三代都任高官,而且都以清廉著称。在职时都讲究车马、衣服的气派华美,吃得也很讲究。但是离任时,车中所载没有财宝,只是有衣服包裹。离职在家时他们又都穿得朴素,吃的是蔬菜饭食。人们都钦佩他们的清廉。东汉伏波将军马援征讨交趾二州的叛乱,胜利班师回来。他带回的没有珠宝玉及其他稀罕之物,只带回一车的薏苡种子,准备在北方引种。可是,当时人以为这是南方的珍奇宝物,权贵们纷纷来观看。马援死后,竟有人上告皇帝说:“马援带回的都是明珠、犀角。”
刘整交质,五伦十起。
张敞画眉,谢鲲折齿。
【解析】
南朝齐、梁时任过州刺史、中军参军的刘整品性卑鄙。他有个哥哥刘寅早亡,留下孤儿。他嫂嫂让儿子到他家住了十多天,他就去嫂嫂家要米,嫂嫂不在家,他就拿下嫂嫂车子的幕帷作为质当。嫂嫂就到官府告他。东汉官至司空的第五伦为官清廉正直,为人重情谊。有人问有没有私心,他说有。他举了两个例子,其中一例是:他的侄子病时,他一夜去看望十次,然后就安睡了。他儿子病时,他虽然没有看望,可睡不着。
西汉张敞在宣帝时为京兆尹(京城行政首长),很能干,但是不自作道貌岸然的“威仪”,公事完毕之后就很随便,在家常给妻子画眉毛,后来被告到宣帝那里,宣帝问有没有这回事?他不正面回答,说:“我听说闺房之内,夫妻之间的隐私,有比画眉更要紧的。”宣帝爱他的才能,不为这事责备他,但再也不给他提职。东晋谢鲲(字幼舆),也是不讲究“威仪”的人,任达放纵。但放纵到有点轻浮。他曾挑逗邻居漂亮的姑娘,被正在织布的姑娘用梭子掷他,打折了他两颗牙齿。这事被人笑话,说:“任达不已,幼舆折齿。”他听说了,厚着脸皮“傲然长啸”说:“我还可以长啸。”
盛彦感螬,姜诗跃鲤。
宗资主诺,成坐啸。
【解析】
西晋盛彦很孝敬母亲,母亲王氏因病失明,长期卧床,脾气不好,常责打婢女,那婢女乘盛彦外出,将烤熟的蛴螬拿给王氏吃,想毒死她。盛彦回来,了解到母亲吃了蛴螬,以为会死,就极为伤心地哭起来,殊知母亲的眼马上就能睁开,能看东西了。东汉姜诗极为孝顺母亲,母亲习惯喝江水,住地离江六七里远,他和妻子、儿子都保证供应江水。儿子因为去江边挑水溺死了,他也不让老母亲知道。母亲喜欢吃鲤鱼,他夫妻尽力保证母亲有鲤鱼吃。母亲独吃没有胃口,他就请隔壁老婆婆来陪吃。后来突然在屋旁涌出泉水,味道和江水一样,每天早上还有两条鲤鱼跳出来,足够两位老人吃。
东汉宗资和成为太守时都不理政事。宗资是南阳人,任汝南太守,公事都委给范滂(字孟博)处理,自己只是在文件上签字表示同意。因此郡中有歌谣说:“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范滂被认为是事实上的太守。成瑨是弘农人,任南阳太守,政事都由岑緻(字公孝)负责,自己每天闲坐啸吟。因此郡中歌谣说:“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緻但坐啸。”岑緻被认为是事实上的太守。
伯成辞耕,严陵去钓。
董遇三余,谯周独笑。
【解析】
传说上古尧帝时,伯成子高为诸侯。至禹帝时,他辞去诸侯而以耕种为生。禹帝去田野中找到他,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是禹的政治使道德衰落,祸乱滋生,所以他自耕自食。东汉严光(字子陵)本是刘秀的学友,刘秀成为汉光武帝,严光改名换姓隐居,常钓鱼自乐。光武帝派人找到他,和他叙旧,任命他为谏议大夫,他不接受,回富春山耕种隐居。
三国魏国学者董遇从年轻时就善于利用空闲时间来读书学习,他成名后,有人要拜他为师,他不肯教,说:“读书要先读百遍,读过百遍,就能理解了。”那人说没有那么多时间,他说应当利用三余时间:冬天是一年的空余,夜晚是一天的空余,雨天是时令的空余。三国蜀国学者谯周年轻时,虽然家庭贫苦,但是他不治理产业,埋头读他的书,诵读书时还常常自个儿开心欢笑,废寝忘食。
将闾仰天,王陵呼庙。
二疏散金,陆贾分橐。
【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