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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病

沈云笙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忍不住一个踉跄,一把抓住大丫头画央的手,让她搀了自己一把。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热着了?白露,你去厨房给小姐端碗冰镇酸梅汤来解解暑。”

“不用担心,我只是突然有些站不住,无甚大碍。坐坐休息一下就好了。”

进了屋,画未扶沈云笙坐下。瞧瞧沈云笙雪白的面色便知沈云笙绝不是突然站不住而已,那话只不过是用来安慰她们这几个身边的亲近人罢了。画未亲自服侍着沈云笙用了冰镇雪梨汤,劝了沈云笙睡下,才和画央一起出去了。

沈云笙确实有些撑不住了,方才沈云菀落水本就让她的精神有些负担不起,之后又在正院跪了一个时辰,夏日的日头毒辣,身体也吃不消,双重压力之下,她能撑到回到偏院也是不容易了。这偏院之中,只有她和这些伺候的人。沈云笙九岁的时候娘亲就去了,只留下之前伺候过的赵麽麽并两个小丫头,就是她的教养麽麽和画未、画央两个大丫头。

沈云笙记得娘亲是一个很温婉的女子,身子虽不好,可照顾她却是亲力亲为,无微不至。娘亲未去之前,父亲还是很照顾她和娘亲的,可自娘亲去世后,一切就变了,父亲再不到这偏院来,把她丢给夫人再不过问,好在夫人是很好的人,该给她的一一都给她,不曾苛责、虐待。沈云菀是这沈家唯一给了她家庭温暖的人,让她忍不住掏心掏肺的对她。

想着这些,眼皮渐渐沉重,沈云笙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已是日暮时分,她唤来画未为自己梳妆,画央端了早已温在炉子上的饭菜放倒桌子上。沈云笙抹了把脸,净手,刚要动筷,又放下了。

“五妹妹怎么样了?你们代我去看过了没?”

“五小姐那边恐怕正热闹,小姐去不去五小姐怕是不会在意。”画未不忿,嘟嘟囔囔。

“你胡说些什么,再这么胡说你就不用跟着我了。我和五妹妹是亲姐妹,妹妹有恙,身为长姐,怎么能不去探看?算了,那就明早早些再去看看吧。记得代我向五妹妹陪不是。”

沈云笙交代完复又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吃起饭来。

“三姐姐,三姐姐,啊,你怎么才用饭?”沈云菀像一只快乐的云雀飞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跟母亲用了饭?”沈云笙放下筷子,加快速度将口里的饭食咽下去才开口。

“我和母亲早用过了。母亲虽不让姐姐出门,可也没说不让我来看姐姐呀!”沈云菀狡黠的眨眨眼,一派天真调皮的模样。

“你啊,就仗着母亲宠你。你也听些话,别让母亲担心!我方才睡着了,误了时辰,你可吃饱了,要不要再用点?”

“不要了不要了,我看着姐姐吃就好了。姐姐这个时候怎么会睡着?”沈云菀豪迈的摆摆手表示不用。

“小姐回来有些不舒服,就歇了一觉。”画未知道小姐定是不会告诉五小姐不适的事。

“是不是中了暑气?怎么没叫大夫来看看,姐姐脸色是不太好,我去跟母亲说。”沈云菀一下跳下地,就要往外跑。

沈云笙抓住她。“不用了,我没事的,只是有些吓住了,歇一歇就好了,听话,就别去扰母亲了,好不好?”

“可是……”

“放心,若是还有不适,我一定让人去请大夫,可好?”

沈云菀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勉勉强强的应了,回去了,还是不放心,让人抄了大夫开的宁神方子拿了药送过来。

沈云笙拿着方子,好笑的摇摇头,不过鉴于自己确实有些惊到,还是让画央拿去熬了。用了药,沈云笙精神好了不少,去到小书房,在书案上铺开纸开始抄书。一百遍呢,动作不快点怕是抄不完。写到夜幕,也不过才抄了几遍,挑了灯又抄了一遍才在画央的劝说下睡了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洗漱完沈云笙有些咳,喝了杯水觉得好些,也就没在意。在小书房,展开宣纸,继续抄书,沈云笙写的用心又投入,似乎抄写这百遍女则不是对她的惩罚。

第三天,沈云笙的咳嗽加重了一些,画央有些担心,画未二话不说就要去告诉五小姐让五小姐叫人请大夫,却都被沈云笙给拦住了。

沈云笙歇了歇,觉得好些起身撑起身子把百遍女则抄完,用了饭就又沉沉睡去。

“小姐,小姐……”沈云笙觉得似乎有人在叫她,只是现在她身子软绵绵的,眼皮好重,睁不开眼,喉咙也干干哑哑的,发不出声音。

画央终于觉得不对,伸手去探沈云笙的额头,触手滚烫。“画未,小姐发烧了,去请大夫,让外面的小丫头端盆凉水进来,我要给小姐敷额头降温。”

画未一听就知道小姐病情不轻,忙不迭的就跑了。沈云笙院子兵荒马乱惊动了沈云菀,沈云菀触到沈云笙滚烫的额头也慌了,一边叫着姐姐一边落泪,手紧紧的握着沈云笙的手。

沈云笙睡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小小的手掌带着温暖的热度。沈云笙知道是沈云菀来了,这小人儿,看着自己这样睡着,怕是不知有多惊惶吧,只可以自己嗓子干哑,不能安慰她,她才受了惊吓刚刚好,自己就又让她受惊,真是过错。

夫人苏倾带了大夫过来,让大夫把脉开了方子,又让人拿了药去熬,让人伺候着沈云笙用了药,看沈云笙继续沉沉睡去,才把伺候沈云笙的下人叫道院子里责问,狠狠斥了一通,又罚了一个月的月钱,看沈云笙有了些好转,才带人走了。

晚间,靖国公沈非回府,听了这件事,带人来看了一回,表示了一下关心就走了。

倒是沈云菀,从下午过来就一直守在沈云笙的床边,哭的抽抽噎噎,好不容易劝住了,饭都没怎么用就一直守着沈云笙,直到靖国公回府,天色降幕,才在众人的劝说下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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