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兮回到一兮的身边,见他的手背有一条血痕,立马拿起一兮的手问道:“一兮,你的手痛吗?”
“没事。”一兮摸摸时兮的头,牵起她的手,“走吧。”
等到三人离开街道,消失的英姿凭空而现,这是怎么回事?一向不近人的血狼亲近那只幽魂,更奇怪的是血狼怕幽王。这件事得立刻报告给长老。
一阵晚风拂过,街道上再无一人。月光倾泻在街道上,静谧的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李雨柔跟着李群战战兢兢的回了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李群一巴掌扇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捂着被扇的那张脸,眼带泪光的问:“爹,为什么?”您从来没有打过我,为什么打我。越想越委屈,眼泪想止都止不住。
“还问为什么,你看看你今晚干的好事。大皇子哪里不好你要拒绝。”李群愤怒的朝她吼道。
“表哥哪里都好,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李雨柔爬起身来争辩,“为什么你就不能认真的看一眼安大哥。”
“呵,安慎言?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李群平息了一下怒气,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要不是怒极哪里会打她。“柔儿,你难道不知道皇上今天婚事作罢的态度?那意味着,你将是他的女人。”
“不可能,不可能的爹。”李雨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皇上今天不是什么也没说吗?”
“就是什么也没说才是最糟糕的,当年,你姐姐……唉,不说也罢。总之,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你将是皇上的女人,就好好呆在家等圣旨吧。”李群说完甩袖走出大门,并对随从吩咐道:“好好看着小姐,不许她出丞相府的门。”
李雨柔瘫坐在地,面露绝望之色,怎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可以改变的,到头来却是自欺欺人。安大哥,我该怎么办?
夜深依旧靠窗饮酒,看见来人,说:“失败了。”
“你怎么知道?”英姿背着长剑,面露疑惑。
夜深放下酒杯,“难道你的长老没有教过你不要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英姿走进夜深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你们巫族的血狼都杀不了那只幽魂。”夜深盯着英姿问。
英姿被夜深盯得心里发慌,那双眼睛比血狼还要疯狂。解释道:“血狼不攻击哪只幽魂,而且对幽王表现出了恐惧。”况且血狼不属于巫族,当然这个她可不会说出来。
“嗯,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夜深端起了酒杯饮下。
“那我们合作的事。”英姿小心的试问。
“等你办好了这件事再说吧。”
“为什么你一定要灭了那只幽魂?而且那只幽魂也不好灭,无极门的人都守着她。”英姿不解道。
“只是想破坏他在意的东西,他对那只鬼越是在意,我就越想毁灭她呢?”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冷到了骨髓。
英姿不与他再言,便出去了。现在要紧的是赶快把这件事报告给长老。留下夜深一人独饮,在清冷的月光下越发寂寥。他望着孤寂的明月,夜沉,你毁了我的世界,我也要毁了你的。
皇城郊外的一处高山上,青衣男子负手而立,宛若谪仙。白衣无风而动,他微微转身,蝴蝶面具挡住他的大半张脸,却没有挡住额头的鸢尾花标记。他薄唇勾起一抹微笑,柔声对面前的血狼道:“让你们见到了她,高兴吗?”
血狼吼了一声。
“不行,不能再去见她。以后会有机会的。”
血狼委屈的呜咽了一声。
青衣男子蹲下抚摸着它的头安慰道:“至少你们还见到了她,而我呢?她早就忘了吧。”
血狼用头蹭了蹭男子的手,像是安慰。
男子笑了出来,像是古琴被风无意的拨动了琴弦。“我没事的,都等了这么久了,不在乎这点时间。”
血狼又朝男子吼了一声。
“我知道,那个男人出现了。不过这一次,他输定了。”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了山头,山顶上的男人和血狼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了,朝阳又从东方升起,红得跟血一样。
不出各位大臣所料,第二天圣旨就下达了丞相府,封李雨柔为语妃,择日进宫。李雨柔心如死灰,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一句话就把她从表哥的妃子变成了皇上的妃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皇上要这样对她。她不要和安大哥分开。
安慎言听到了这个消息就跑去求夜沉,夜沉冷冷的告诉安慎言,他是王爷,不是皇帝。安慎言听后失落的走了,他想过带柔儿走,可是聘者为妻奔为妾,再加上读书人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这样做。就算走了,又能去哪儿?他不能给柔儿更好的生活。安慎言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别人把他撞到了也不责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直到一个人把他撞倒在地,他也不起来。
“你没事吧。”安慎言抬头,是一个背着长剑的异族女子向他伸出了手。
“没事。”男女有别,安慎言并没有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而是自己站了起来。
英姿只得惺惺的收回自己的手,感叹皇城的人真怪。
“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见他无事,英姿抬脚就走。等安慎言回过神来,发现她已走老远,而脚下有一只蛇形的簪子。
“姑娘,等一下。”安慎言跑过去。
英姿停下来,没给好脸色道:“什么事?”
“姑娘,你的簪子掉了。”安慎言气喘吁吁的说。
“谢谢。”英姿看见这支蛇形簪子,表情柔和了一点,把它小心的放在怀里。
“看来姑娘很在意这只簪子。”安慎言笑着说。
英姿听见后,脸色又冷了下来,看着安慎言。安慎言假意咳嗽了一下问:“如果姑娘珍惜的东西被别人抢了而且自己又打不过人家怎么办?”
英姿动了动嘴唇,看见安慎言那急切的表情,强势的说道:“那就变强以后抢回来。”说完后潇洒离去,很久以后,英姿想起这句话真是后悔莫及。
安慎言站在原地思考着这句话,似是想通了什么,眼里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国师府,望月亭中,一兮独自一人抚琴。花问柳走了过来,“师兄,你的琴声乱了。”
一兮停下抚琴,“心乱,琴声又怎会平静?”
“你是在为时兮而乱。”花问柳一针见血的点出了一兮心中所想。
一兮坦然承认,“是,我乱了。”
“师兄,这可不像你。”花问柳朝弄到。
“自从与她重逢,我早已不是我。”一兮感叹道。
“重逢?你们以前认识?”
一兮笑得云淡风轻,继续抚琴。
花问柳收拢了他的折扇,“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看到时兮的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师兄和夜沉可以触摸?还有昨晚的血狼……”
“铮”,花问柳的话还没说完,一兮的琴弦就断了。他看着师兄低垂的眼眸,明智的决定闭嘴。他没想到的是一兮却笑出了声,有多久没听到师兄的笑声了。
“我也很好奇,一直很好奇,可却不敢深入的去了解时兮。因为我怕到了最后,她不是我的。”
听着一兮缓缓的道来,花问柳怔了,师兄,这劫你还跳得出来吗?
一兮抚摸着断了的琴弦,“不知道。”
花问柳心中大呼惨,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却又听一兮说道,“巫族使不动血狼,昨晚出现必有蹊跷,去查一下。”
得了,他又是跑腿的命,可问题是上哪儿查啊?花问柳刚走出望月亭又被一兮叫住,“顺带查一下血狼的历史。”
“可我上哪儿去查啊?”糟糕,吼了出来。
“千机阁。”
花问柳打开折扇,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他没钱啊师兄。
望月亭中传来悠扬的琴声,花问柳看了眼一兮孤寂的背影,转身离开。断了琴弦的古琴依旧可以弹奏,只是抚琴的人不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