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刀不想跟柳玉妍废话,他觉得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不再搭理她,当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去炒几个小菜,陪本少爷吃酒。”说完,也不去看她,又转回雅间,要把那酒给喝完。
只剩下半瓶酒,此酒虽烈,却好入口,不知不觉间就喝光了。
正喝的顺嘴,却不见酒菜上来,浪刀忽觉扫兴,连忙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柳玉妍根本就没听他的,不但小菜没炒,甚至人影都不见了。
浪刀生气了。
在他的家乡,私自逃走的奴婢是要打断腿的。
浪刀决定去找她,顺便给她一些必要的惩罚,以免再犯。
浪刀刚才喝的那瓶是高度酒,很烈,且后劲大,在此之前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此时有些抗不住了,酒精开始灼烧他的脑子,以至于身子腿都不怎么灵活。
他睁着一双朦胧的双眼,踉跄的起身,走起路来双腿有些发飘。
他就这样走出了酒楼。
柳老头的酒楼在柳家沟的最边上,楼前有一条歪歪扭扭的路通往山沟外,浪刀没想往外走,却向柳家沟走去。
他穿着一身古装,却走在现代社会的村庄里。
柳家沟虽然落后贫穷,但也有不少现代化的产物,比如电线杆子和水泥路,还有穿着现代服饰的村民。
浪刀的古装形象在现今的社会中显得不伦不类,很是扎眼睛。
“你看,戏子来了,今天有好戏看了。”首先发现浪刀的是一群打闹的孩子们,望着一身古装的浪刀,毫无例外的都以为他是哪家请来做戏的戏子,因为这样的装饰也只有看戏的时候才能见到,不管电视里的,还是真人戏。
孩子们奔走相告,立即引来大人们的注目礼,大家均猜测柳家沟哪家做喜事,为了庆贺而请人演戏来着。
浪刀对他们的说话置若罔闻,但酒却被气醒了,他黑着一张脸,此时的心情很差,在村子里四处寻找,发誓要找到柳玉妍,要她好看。
村民也察觉出这个戏子好像并不单单是为了演戏,还在急着找人,纯朴的村民一下子善心大发,都热心的走过去,询问浪刀在找谁,当得知是在找柳玉妍时,村民皆是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原来又是一个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小年轻啊!
不过这小子还挺有点子的,以古装表演的方式来打动柳家沟的“小仙子”,不像其他爱慕柳玉妍的年轻人,只会硬邦邦的来求亲,没有新意,不懂得浪漫,所以那些人都失败了。
而且这小伙子明显要比之前来提亲的人更“漂亮”一点,让人毫无来由的想与之亲近,就凭这一点也加分不少。
虽然对他有好感,村民可不想让他这么顺利的见到柳玉妍,还得考察考察,把好第一道关。
“小子,先给俺们来一段,俺就告诉你,她到哪去了。”
“是呀!你先表演一下,如果表演的好,我们会替你说好话的。”
村民以为猜到了浪刀来此的目的,纷纷要他表演,看看他是否有真材实料,能够配得上柳家沟的“小仙子”,如果第一道关都过不了,那只能请回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不断在旁边打趣,要他表演,且故意带着一脸戏谑的表情,有些人已经吹起了口哨。
没来由的一股怒火涌现,浪刀突然抽出一把长刀。
铿锵!
刀从刀鞘中拔出,带起一阵刺耳的摩擦音。
但却没人看到刀鞘,不知道藏在哪里。
铿锵音声不绝,震的人心口都疼。
村民皆惊,慌忙捂起耳朵,老弱者更是脸色煞白,像是听到了一股来自地狱的魔音。
也有些胆大之人,睁大眼睛要看清那是什么刀,居然会发出如此震慑心神的声音。
只见刀长三尺,刀宽二寸,是把窄刃长刀。
刀身泛着白光,中有诡异红光隐现,红的似血,流淌在期间,它似一条血龙,在白光间蜿蜒盘旋,缓缓流转。
没有人看清楚这把刀从何处而来,它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浪刀手中,像是凭空而现。
浪刀露出这一手就是要让他们害怕。
但村民们缓过气来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俱都双眼放光,猛盯着刀瞧,想要瞧清楚这把似刀的道具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城市里的人真是无所不能啊!这刀既漂亮,又透着诡异,还能发出那么恐怖的声音,不知是怎么造的。
也有些人打着刀的主意,如果自己也有一把这样的刀多好,到时就可以拿出来唬人泡妹子装装逼。
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村民均喝彩,为浪刀鼓掌。
“这魔术表演的好啊!”他们都以为这是魔术,完全不知道这把刀的真正力量,其实它是一把杀生刀。
“就是,叫那个春节联欢晚会的什么谦来,也不一定能表演的出这么精彩的绝活。”村民表示大开眼界,均赞叹魔术的精彩。
“这才是真的魔术,不像那什么谦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一会就被破解了。”
……
当下很多人对浪刀品头论足起来,对他的相貌,人品和才华做了一次全面的胡乱猜测。
讨论过了表演,又开始打量他的长相。
“你们看他会不会是城里人?肌肤那么白嫩,肯定是没做过粗活,没晒过,玉妍丫头谁都不希罕,就希罕城里人,而且他还是个会表演魔术的城里人,依我看,我们沟子里的小仙子就要跟人家跑了。”
“谁说不是呢?我第一眼就看出他是城里人,玉妍丫头能嫁到城里是她的福气。”
“他为什么要留那么长的头发?”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艺术,这样才叫逼格高。”
“什么叫逼格高啊?”一个脸色黝黑的小少年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他那乌黑的眼睛里充满着好奇和对外面大世界的向往。
“说了你也不懂。”
一位大叔被问的很不耐烦,当下胡乱搪塞过去,索性离他远点。
“城里好啊,可不比俺们山沟沟子里,整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风里来雨里去,还要靠天吃饭,唉!”一位老人忽然叹道,对这种山沟子里的贫穷生活很不满,也向往起城里的幸福人生。
山沟子里的人都无限向往繁华的城市,都认为那里好似天堂,人人都坐着办公室,吹着空调,拿着铁饭碗,不愁吃穿,一杯茶,一张报纸,日子过的逍遥似神仙。
浪刀也跟着叹息一声,他已看出村民们都很纯朴,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浪刀受到村民们的感染,收了刀,姿势摆低,向前虚心问道:“她到哪去了?”
“上学去了。”一个村妇站了出来,“你……”村妇的双眼很纯净、亲切,像自家亲人般望着他,想跟他说些心里话,但又怕唐突,所以忍住了。
这妇人就是刘寡妇,也是柳老头的相好的,一直把柳玉妍当亲闺女看待,如今知道浪刀与玉妍的关系,爱屋及屋下,把浪刀也当做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