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埃里克立马就问出了这句话。
“没有为什么,你们的见识与思维方式决定了这一点,比起我说的话,你们更愿意相信实验得到的数据,所以,即使我说出原因,你们也不会明白,更不会理解。”
“难道亚伦大人认为实验所得出的研究结果是错的不成?”埃里克反问道,语气有点激动,面对亚伦的此番话语,他只感觉自己的某些心血受到了“侮辱”,不相信客观研究得出的结论,那还能相信什么,埃里克很不解,也很不甘。
“所以说这就是我跟你们的区别,你们只相信你们所研究的,而我更相信自己所经历的,而这种经历,你们是无法理解的,你们或许只会觉得它是个笑话。”
埃里克很想问亚伦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就亚伦目前的话语来看,他并不想告诉自己这些,他确定自己理解不了。埃里克很奇怪,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让自己理解不了,是艰难晦涩的知识,还是隐没在历史中的神话典籍,埃里克想不通,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现在这个样子,他也不可能逼着亚伦说出来,自己没那个本事,而且亚伦也给的够多了,埃里克也没料到,自己的这一行居然是如此轻松,亚伦不仅与传闻中的区别不大,相反还要更好一些,嗯,是更好一些,如果非要埃里克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睿智,在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人身上有这种感觉,就连埃里克也有些奇怪,不过这番接触下来,毫无疑问,这就是睿智,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狂战士那种暴躁的影子,相反,只有冷静与风趣,埃里克此时不想再要求太多了,接下来的事就让自己以及同僚们用双手去揭开吧,这是自己身为研究人员的自负,也是自己唯一所能做的事。
埃里克朝亚伦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试管,然后伸到亚伦面前。
亚伦看了一眼埃里克,就把中指放在了试管口上,接着一滴血珠便从指尖凝聚了出来,然后缓缓滴落下去。“好了,下去吧。”亚伦挥了挥手,示意埃里克离去。
埃里克欣喜若狂的看着试管,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心里,那表情就像手里捧着一个幼儿一样,听了亚伦的话,他朝亚伦微微点头,便急匆匆的往实验室跑去,恨不得马上展开研究。看他那么急促的样子,亚伦生怕他把试管跌落损坏,精血这东西虽然对亚伦来说并不是很费事的,但把自己身体的血液给别人研究,亚伦还是有些抵触,“果然自己还是没有脱离普通人类的范畴。”亚伦摸了摸下巴自语道,就在这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朝埃里克远去的身影喊道:“对了,别忘了叫人给我送饭过来!”
“知道了,你放心吧!亚伦大人!”听到远处传来埃里克那特有的嗓音,亚伦也就放心了,怎么说自己刚才也是损耗了一滴精血,不补补可不行啊。蓝光一闪,一个椅子就出现在了亚伦的手上。坐在椅子上,亚伦闭上了眼睛,按埃里克的话说,伊恩再怎么也要两天的时间才能醒来,所以自己也要趁这个时间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且也要去重新镇压那些残留在自己精神世界中怪物的负面情绪。
对于狂战士来说,血液就是力量的来源,无论是什么生物,只要是有形体的,他们的形态遵循一般的形体结构,比如有心脏,有骨架这种的,狂战士都能从他们血液中汲取生命的力量,这种方法能短暂性的提高狂战士的战斗能力,当然后果也是极其危险的,每个生物的血液里都蕴藏着所谓的精气神,吸收他们的血液,就无可避免的会受到他们的意志以及本性的影响,尤其是那种死前的不甘和怨念,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精神力,都无法将他们消去,唯有将他们镇压,但是一个人的精神意志终究是有限的,在长期的镇压负面情绪的过程中,即使是意志最为坚定的人恐怕也会受到这些负面情绪的影响,更何况还是普通人呢,而且还不止这些,狂战士还要忍受他们一生都要面对的宿敌卡赞的折磨,绝大多数的狂战士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易怒,暴躁无比。
即使是亚伦,在成功的融合了血魔幻象,并且摆脱了卡赞的束缚之后,他每天面对这些生物的负面情绪也是感到无比的痛苦,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亚伦只知道自己大概每天都行走在地狱深渊之中,即使强大如他,也无数次的想过解脱放纵,但亚伦知道他还不能放松,只要稍稍放松一下,他心底的血魔就会趁机而出,然后毁灭一切。为此,他必须忍受这些折磨。
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亚伦开始对心底的负面情绪进行镇压,又是那种熟悉的焦躁感,还有那无尽的怨念与呐喊。行走在内心的血海之上,脚下的血海暗流涌动,一瞬间,千万条手臂向他伸来,每一条手臂都有着不一样的面孔,有美丽动人的,也有丑陋至极的,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生物的面孔,数量之多,不禁令人头皮发麻,他们的怨念如此之深,就整个血海深处都染成黑色,他们齐声高呼,嘶吼不断,誓要将亚伦拖入那无底的深渊,但亚伦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手上散发出微微白光,那些伸出来的手臂便在顷刻间消失了,紧接脚下的血海也隐没了他们的身影,重归了宁静。抬头看了看这暗红色的天空,亚伦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嘴里不停自语着。
“伊恩,如果是你,是你的话,就一定能超越奥兹玛的诅咒!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