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杰洛又走了一段距离,终于在一个监牢前停下了脚步。点亮了墙壁上的火把,亚伦朝监牢里面望去,里面坐着一个人,正是伊恩。不过他此时的状况并不好,整个人精神失常,双目无光,眼神涣散,完全没有注意到亚伦他们的到来,身上也弥漫着一股黑气,右手已经开始产生了魔化,手臂变的异常粗大,皮肤也有了鳞片的雏形,就连手掌也变成了锐利而又粗壮的爪子。看到那与伊恩完全不搭的右手后,亚伦心里此刻没有一点感觉,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伊恩成为复仇者的事实,那么对待他的一切标准都要重新设定,就目前这个状况,对复仇者来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他怎么了?”亚伦朝着马杰洛问道。
马杰洛刚想回答,就在这时,一个有点阴阳怪气的声音却从前方的过道传了过来,“他只是陷入了失神症。”
亚伦看向前方,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有些灰白并且很乱,一看就是那种平时不怎么爱修理的人,他的鼻子有点小,鼻梁上托着一副小眼镜,这倒是有点学者的风范,不过他的眼睛很小,而且看上去特别没精神。“这位是?”亚伦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马杰洛。
马杰洛厌恶地看了这个男子一眼,还不等他作答,那个男子就急匆匆地跑上来自我介绍了:“我叫埃里克,埃里克·特德,是这里的研究负责人,请多指教。”说着,他微笑着朝亚伦伸出了右手。
亚伦朝他微微一笑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两人的手一握住,埃里克的脸色就变了,先是变青,然后变红色,最后涨成了猪肝色。他使劲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根本抽不出来,对面的手就跟钢铁浇灌的一样,纹丝不动。埃里克终于忍不住了,“那个,亚伦大人,你看,我们都握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能不能松开手啊?”他此时的脸色悲惨极了,连声音都带着些哭腔。
“是吗?我还以为才一会的呢。”亚伦假装醒悟,这才松开了手。缩回收手去的埃里克狠狠的甩了几下手,之后居然围着亚伦转了起来,眼光也变得热切起来,似乎在看什么稀有动物一样。亚伦见过这种目光,在天界时,那些天界的科学家也经常用这种目光看他,虽然很不舒服,但亚伦已经习惯了。
“你说的那个失神症是什么情况?”亚伦望着伊恩,朝埃里克问道。
埃里克这时也停下了脚步,站直了身躯,推了推小眼镜,开始为亚伦解答:”顾名思义,失神症就是复仇者在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刻受到奥兹玛的幻听而导致意识模糊,精神失常的情况,当然患有鬼手,并且得了卡赞综合症的人也有这种情况,我想亚伦大人应该深有感受吧。”
亚伦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脸色有些不对,这个叫埃里克的人最后几句总给他无限遐想,就好像眼前这个人在进行鬼手的研究实验一样,如果是这样,自己可不能当作没听见啊。
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埃里克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当即朝亚伦解释道:“当然,我们没有进行任何鬼手的实验研究,只是很多狂战士都需要教会的帮助,所以我们才会有所了解。”说完,埃里克讪讪的笑了起来。
这样的解释还算过关,亚伦此时也不想再去探究教会的所隐藏的黑暗到底有多深了,他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伊恩的情况,转过头继续望向伊恩,亚伦又向埃里克问道:“那你所说的那个失神症,强行叫醒和不叫醒都分别有哪些后果?”
“这个吗?”埃里克停顿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语言,就开始讲解起来,“强行叫醒会导致本人的意识涣散,可能需要几天才能恢复过来,教会一般都不会采取这种措施,毕竟对抗奥兹玛的幻听也是复仇者们不得不去面对的一环,为此训练他们的意志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不叫醒的话,等他自然醒就行了,当然这过程之中他们也有可能变成伪装者的形态。”
亚伦听完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么变成伪装者怎么办?”
“打晕就行了。”
“这么简单?”亚伦有些吃惊,他还以为变成伪装者之后还会有麻烦的呢。
“你以为呢,复仇者就是在变成伪装者之后能恢复成人身,所以才会存在的,如果像普通的人一样,变异了之后就变不回来,那我们在他们身上的投资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他们自然苏醒的话要几天?”
“这个不好说,有几分钟的,也有几个小时的,当然还有按天来算的。”
“那你觉得他要多长时间?”
看了看伊恩,埃里克推了下眼镜,语气也不是很确定,“大概需要一二天的,他被送来的时候,伤势很重,胸部有淤血,连肋骨都断了三根,我们已经为他做了手术,不过以复仇者的身体自我修复速度来说,起码也要一天的时间。”说完,埃里克看了看亚伦,眼神有些古怪。
亚伦挠了挠头,咂了下嘴,看样子自己的确是下手重了一点。
“好了,就这样吧,你下去吧,我在这里等他苏醒过来。”亚伦朝埃里克摆摆手,示意他下去,但是说完之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去找马杰洛,但马杰洛早已消失不见。
“这老头跑的倒是挺快。”不过想到马杰洛是教堂的大主教,要处理的事情肯定堆积如山,也不可能花多少时间陪自己,亚伦也就释然了。“对了,你怎么还不走啊?”亚伦看了看身旁的埃里克,自己刚才应该让他下去了啊。
埃里克此时搓着双手,一脸讪笑,“那个,那个亚伦大人,您能不能给我你的一滴精血啊?”
“什么?”亚伦差点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个人居然要自己的精血。
埃里克此时紧张极了,不过还是有一种动力驱使着他,尽管结结巴巴,他还是说了出来:“我,我就是想要您的一滴精血,就一滴。拜托了,亚伦大人!”
“你要我的精血干嘛?”亚伦此时也并不生气,反倒有些好奇。
“用来研究啊。”
“一滴血能研究什么出来?”亚伦也是对这些研究人员无语了,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怪不得马杰洛那么恶毒的咒骂他们,想来一般的道理也跟这些人讲不通吧。
“如果亚伦大人愿意的话,两滴也行。”埃里克察觉到亚伦的情绪还很稳定,胆子也大了起来。当然他的心里也在骂着自己那些同僚,一个个都那么想要,偏偏联合起来投票让我站出来。这群该死的家伙,如果能要到两滴,我自己肯定独占一滴,羡慕死你们这群家伙。
听到这句话,亚伦突然笑了起来,旁边的埃里克看的莫名其妙,他完全不知道亚伦为什么要笑,不过笑肯定代表他心情不错,也许有希望能要到两滴。“一定要搞到两滴血啊!”埃里克在心里不禁为自己加起了油。
亚伦笑了好一会,然后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真是的,完全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来,说说吧,说说你们要我的血来研究什么,或者说你们觉得能研究出什么,根据你的回答,我会酌情考虑你刚才的话。”
埃里克一听,面色大喜,“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