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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生无归途

因为赵高觉得李斯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这样一来,李斯就掌握着自己太多的把柄,生性狡猾的赵高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被李斯除掉,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这样以来,更是能够独揽大权,两全其美。

所以,赵高又我告诉他说秦相李斯在秦始皇去世以后附和赵高伪造遗诏,立少子胡亥为帝,赵高篡权后,施展阴谋,?诬陷李斯“谋反“,由于赵高的构陷,李斯最终入狱。在赵高的授意下,狱卒天天严刑拷打,让他供认本不属于他的罪名,直打得李斯皮开肉绽,体无完肤,凄惨无比。

李斯实在受不住,只得屈打成招认了假供。严刑酷吏之下他之所以不自杀,是因为太过自信,自觉有雄辩之才,另一方面,自己又是秦王朝的有功之臣;而且,自也的确没有谋反,说不定通过谏书秦二世就能赦免他。

可是李斯哪里知道,进谏之路已完全由赵高一党把持,上脸谏的奏折全部被拦截,最终流落到赵高手里。权倾朝野的赵高将谏书撕的粉碎,并扬言:“囚犯哪里有资格上书!”

同时,赵高为了防止年幼无知的二世知道实情,采取了一些列措施来堵住李斯嘴,不让他诉冤。赵高派自己的亲信扮成御史、谒者、侍中,轮番提审。若李斯以实情相对,则施行拷打,直到李斯坚持假供不再改口为止。

后来二世真的派人来审讯他,李斯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就仍以假口供对之。胡亥看到口供后,以为李斯真想谋反。

同时,秦二世对赵高感恩戴德:“如果不是爱卿,朕几乎被丞相出卖了!”

二世二年,也就是公元前二零八年七月,经过一系列精心策划,李斯的罪名终于被赵高扣成,再也无法改变。

奔赴腰斩刑场的李斯,悔恨交加却为时晚矣,当年沙丘之谋,他如果不贪求一己之私,又何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呢?胡亥的昏庸,赵高的阴毒,都是他始料不及的。

赵高将其处以五种酷刑,分别为:黥刑,也就是在脸上刺字、劓刑,意思就是割掉鼻、断舌、砍趾后腰斩于市,并夷灭三族。

在走向刑场的路上,他回头看了看将要一同被处死的儿子说:“我真想和你再牵着咱们家的大黄狗,走出老家上蔡东门去追野兔,现在看来是办不到了!”

父子相对大哭,李斯父子被杀后,他的父族、母族、妻族也全都被杀光了。

李斯后悔自己做了高官,临死的时候,才羡慕起平民百姓闲散安逸的生活来,但一切都已经追悔莫及……

后来的这些历史情节我本没必要讲给胖子听,但李斯的一生,实在是一场悲剧。党派之争,必有一败,聪明一世的李斯却糊涂一时。我之所以讲那么多只是感到有点惋惜罢了。

胖子见我深深地沉浸在历史情节的悲伤之中,就竖起大拇指到我眼前。

“没想到朋友还是感情丰富之人!只不过,我倒是觉得李斯在临死的时候对他儿子所说的话应该改一改。”

我被胖子这个特别多构思给逗乐了,于是笑着问道:“哦?哈哈,应该怎么改?”

“他应该仰天大唱道:‘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哈哈哈……”

说着说着胖子竟然扯着嗓子就唱了起来,整个车厢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所有人的眼神里尽是嫌弃之色……

胖子开口大唱,洪亮的嗓音换来的是整个车厢乘客希望的眼神。我急忙把脸望向窗外,一副跟我没关系的表情。

坐在对面的中年妇女原本认认真真的在听我讲故事,胖子突然嚎唱倒是把她吓了一跳,惊吓之余,她怀中的幼童睡梦中被惊醒,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坐在旁边的艳妆女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靠!能不能管好你的小孩儿?哭什么哭?!吵死了!”

一有人起头,所有人都开始抱怨起来,原本还很和谐的车厢里立马被叫骂声,抱怨声所混杂在一起。

中年妇女慌了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如何哄慰怀中的孩子,车厢里越来越嘈杂,孩童的哭声越来越大。中年妇女双眼里噙着泪花抱着孩子站起身来不断的向所有人道着歉。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中年妇女真的很可怜,我想站起身来调解,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余光不经意间望向了走廊与我和胖子这两个座位并排的另一边的座位上,最里面坐着一位跟我的奶奶年龄相仿的老太太,外边靠走廊的应该是他的老伴儿。

只见那位老先生把老太太身上已经滑落的棉袄重新盖了上去,然后站起身来挪动一步站在走廊里,双手扶着座位。

“大家也都不要吵了!你们吵的声音越大,孩子就越害怕,哭的声音就越大。看人家孤身一人带个孩子,还是女人,大家都包涵包涵,安静点,让人家赶紧哄哄孩子,不就好了?”

老先生的话虽然只有这短短的几句,却是一针见血,说的很在理。见此,我急忙站起身来附和。

很快,车厢里的骚动就被老先生和我的一唱一和之下所平息了。

众人都坐了回去,谩骂抱怨声也越来越小,中年妇人脸上的惊慌之色也消减了许多。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抱着怀里的孩子一边摇了起来,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孩子,这种办法是农村人哄孩子睡觉的方法,很实用。喂了奶,不多时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很快就蠢蠢欲睡。

胖子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惹下的麻烦,所以站起身来一个劲儿的跟中年妇女道歉,但是中年妇女一直在哄孩子,根本就没空搭理他。但是,这在胖子看来,是中年妇女根本就不愿意原谅自己,胖子为了将歉意表达的更真诚些,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四个人人头的钞票,也就是一百块,硬生生的往裹着孩子的褥子里塞。

那个时候的钱一块钱都能当十块甚至更多的使用,一百块钱也算是不小的一笔财富。

胖子的这个举动,让中年妇女吃了一惊,吃惊之余,马上就开始推辞起来。

“这钱我不能要!你没有错,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想干什么那是你的自由,要怪也应该怪我,我不应该带着这么小的孩子上火车,孩子一哭就是没玩,这我知道,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不不不!我既然掏出来了,就不会再装回去,我那破嗓子我也知道,吓着了你家小孩儿,这就当是补偿,回去给孩子买几袋好奶粉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要……”

中年妇女一个劲儿的推脱,但耐不住一力气的胖子硬塞,无奈之下只得收下,然后连声道谢。

这件事,终于就此平息,她怀中的孩子也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个时候,她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得了空就对着老先生一口一个大叔的连连道谢。

老先生摆了摆手,回以微笑,然后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再次整理了一下老妇人身上盖着的棉袄,一脸的关切。

我再次看了看那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只见她依旧盯着那对儿风烛残年的老伴侣,眼神之中,有的不仅仅是谢意,更多的是羡慕。

我不由叹了一口气,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想了想安慰中年妇女道:“大姐,您现在的辛苦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你现在对这两个孩子不离不弃,不辞辛苦的抚养,等他们长大了,这些他们都会记得,到时候你就等着享清福吧!”

中年妇女嫣然一笑,这是我见到过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

“对啊!我也在盼着这一天呢!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但这是我生活下去唯一的盼头了。”

“放心吧大姐,好人有好报,您一定能等到那天。”

中年妇女笑道:“能不能都无所谓了,只要能看着两个孩子成长成人就够了。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每个人都不能预料自己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至于到什么样的地步,都不重要,总比坐在那里抱怨上天不公的好,人生本就没有归途。”

“人生本就没有归途,人生本就没有归途,人生本就没有归途……”

我不断的重复着这句从眼前这位平平淡淡的中年妇女口中说出来的话,觉得这句话特别有含义。

我觉得她的这句话说的很像古代名仕刘博文所说的一句话:“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见她情绪有所稳定,我便不再去多说话,毕竟年龄的差异太大,当然还有性别的差异,之间有太大的代沟难以逾越,根本就没有共同的话题,聊不到一块儿去。

我转过头看了看胖子,发现胖子正在趴在桌子上看一份报纸。说实话,我们两个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你说普通人就普通人,普通人怎么了,自己喜欢历史很好,干嘛撒谎说自己是考古一线的秘密工作者呢?

但是,就在刚才,他掏出一百块钱来的大手笔让我由衷的对他多了很多好感,我知道,他之所以拿出来一百块钱塞给中年妇女,无论是不是真的在打肿脸充胖子装大款,但他并不是真的为了表达歉意,表达歉意只是他这个举动的一部分原因,其根本还是同情中年妇女的遭遇。

我没想到,这家伙儿竟然还是个热心肠,想着现在火车离郑州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会儿有没有丝毫的困意,于是,我便和胖子唠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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