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压力来源于师父,在场的就算包括上在旁边一直吃瓜看戏的侍卫也不可能放出那么强的威压——而且,侍也跪在地上,殿内没有一个人是站着的。所以师父的意思很明确了:让你跪,你就站不起来。
不过莲还是很不解于为什么需要用这样强制性的方式,于是问到:“弟子、弟子不知为何要跪,还请师父解愚!”
“……”师父瞥了莲一眼,却不做回答。不过他却没有要撤走威压的意思,反之,还把威压加大了。
莲能明显感受出变化,就更不用说旁边这两个更懵的人了;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要多嘴,否则就是——死。
“唔……”莲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被压得炸开了,腹腔内一阵翻山倒海。这回怕是真碰到师父的怒穴,在劫难逃。身体开始反抗开始排斥,莲开始发抖,纵使这不是他想的。
一边的玉先生眉头却皱得快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了。一面他偷眼摸眼地看师父,另一面,他却用厌恶的眼神看莲。这臭小子,自己倒霉也就算了,居然还拉上自己一起倒霉,真是晦气到不行!
不过他的这些小动作都被师父一览无余,只是师父没有说话,放着他继续自欺欺人罢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人想玩什么花样!
“师、师父……莲、知错……了……”莲断断续续地说着。
“汝何错之有?”师父不紧不慢地问到,眼眸转了过来,神情依旧平淡如水。
“莲……不该无视规矩,狂妄自大……还有……”莲咬下自己的嘴唇,话却没了下文。
这可把一边的玉先生急得对他使眼色了,这小子把自己的书撕掉的事,他就准备赖账了吗!
莲用余光扫到玉先生,同样也投去了不屑的目光。
玉先生,玉先生,叫得可真高尚真纯洁啊!可是他却有意于谋反,竟然仗着自己的那一点点地位,私下里与外界勾结,不过这人也够蠢,把他与外界勾结的点点滴滴、每一次的事情都记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
而且他犯了个更蠢的错,就是把那本记了他那些勾当的书当做了讲义的经书带到了甲班。可这些甲班的弟子却又偏偏个个都是天才啊!然后,就因为一慌张,书掉在了地上,可这又偏偏恰巧的被莲捡到了。
讽刺的是,莲在到昆仑拜师之前,早已是会试上的状元了。字,还是识几个的。
于是他那本勾当的记账本就生生被撕成了碎片。但是,却让这人开怀不已。没了证据,纵使他御神莲有十张嘴也说不清道不明,而且,可以顺带降罪在他身上,让他长长记性。
于是他便贼喊捉贼地告到师父这里来了。但是师父却叫莲来对证。莲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都道了一遍,但师父却反而发怒,还要关莲禁闭。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还有?”师父挑了挑眉问到。
“莲不该撕先生的书。”莲搞不懂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只好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我听说,这是贵身随身不离的书吧。御神莲,汝把这么重要的书撕坏,汝打算怎么办?”
嗯?莲眨巴眨巴眼睛,这又是什么套路?莲快速地在脑子里理了一道思路,坚定地答道:“我可以现在写下来赔给玉先生。”
师父这才把威压撤去,只见他轻轻一挥手掌,莲面前便出现了一张矮案,上面笔墨纸砚样样齐全。
“御神莲,汝要多久才能把书写完?”师父问到。余光扫过玉先生,这人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了,哪里还在意得了师父的目光?
“六个时辰。只要六个时辰,我保证一字不漏地写完。”说完莲便开始执笔起草,没有一会儿一张白纸就已经写满密密麻麻的字了。
这密密麻麻的字就像玉先生脑门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进衣领,激得他打冷战。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御神莲有多厉害!不说别的,光只是书籍,恐怕玄真天尊都没有他看的多!这神人过目不忘,就连他自己都背不出来的书御神莲也照样背得得心应手。之前自己不相信还去试探虚实,反倒还出了丑。所以玉先生不仅恨御神莲,而且还有些惧怕他。
六个时辰过去,莲终于放下笔,然后双手捧着那沓厚厚的纸:“请师父过目。”
师父拿起那沓纸,随便扫了两眼,眉头迅速皱了起来:“御神莲,汝可知道污蔑是重罪!”说完他便狠狠地把纸摔在地上,这可把莲吓得不知所措。
“弟子不敢污蔑!书上真的是这样写的!”莲赶快把头低下,双手紧握摆在腿上,脸色惨白。
一边从昨日就跪到现在的玉先生见此状况又开始幸灾乐祸起来。他转了一圈眼珠子,心想天尊还是念在自己多年追随他,肯定不愿意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所以他可以完全放心大胆地把祸一股脑地推到这臭小子身上!然后,他再想办法慢慢取代他掌门的位置。想着,他便道:“天尊息怒,虽然斯人出言不逊,但毕竟是年轻人,有时候激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师父同意地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起,“汝说得对,所以,汝的书上写的东西,不应该由他人来定夺。”大局已定!玉先生听见这话,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不过接下来,却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只见师父站了起来,右手凝气,一道灰黄色的气便随着他的指尖冲出,在空中悬浮:昆仑律!这条卷轴随着气在空中盘旋,然后在师父面前停了下来,温顺得像一只绵羊一样。
“夕,找一样东西。”师父话音刚落,卷轴便飞快地转了起来,地上散落的纸被卷轴卷起的强风吹得哗哗作响。几秒后,卷轴才渐渐安静下来,缓缓地停在师父面前。在卷轴上,出现了很多张黄色的纸,上面也是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师父扫视了一周,从脚边随手捡起其中一张,与里面的一张对照了一下,脸色忽然冷下来:“玉铁面!”
“属下在、在……”玉先生只觉得浑身发冷,心脏几乎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汝还有什么好说的?”师父死死瞪着玉先生,一字一字地问到。师父本来就够高挺的个子再加上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压力,已经把玉先生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了。“汝对掌门之位有意思?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汝就来我身上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