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慕容回来了!若非是她,张瑞的脑袋已经成了浆糊。厚石硬生生停止在张瑞额头一寸之外,饶是如此,张瑞额头中央到眉心处也出现了一道剑痕,血肉模糊。
这一剑,了安运用了自己所领悟的挥剑技巧,竟具备了些许剑势之威。正是这剑势之威,将张瑞额头的血肉生生碾烂。倘若了安在晚收剑半寸,那张瑞的额前头骨必将被这剑劈裂开。
哐当~
厚石摔在地上,同时了安也瘫坐在地,眼神呆滞无神,东看看西看看。
“还不滚!”慕容一把扶起了安,对张瑞三人喝道。
“师兄!没事吧!”
“哼!给我记住,这事儿没玩!”张瑞被两个随从扶起,额头的疼痛,加之鲜血流淌,他的面部狰狞的可怖。
临近午时,了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慕容换洗了,此时他斜靠在床头,空洞的眼睛渐渐有了神彩,见师姐在堂前打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醒了就来给我说说早上是怎么回事吧!?”
慕容在了安痴傻犯病的时候,即便是打坐,也会分出一些灵识始终注意着了安,所以了安一清醒,她便知晓了。
“说吧!为什么和他们动起手来了?刚才要不是我叫住你,你就犯了杀害同门的罪过了!”
慕容唬着脸道。将了安抱回屋后,慕容已经替了安清洗并且换了一身衣物,除了腹部的有些淤青并无大碍。
“他们欺负你了?”见了安低头默不作声,慕容温柔地问道。
“嗯!”了安不想把那些污秽的字眼告诉师姐,低头应下。
“他们要是欺负你了,打他们一顿就可以了,万不可伤了他们的性命。触犯了师门大罪,师尊又不在,我们便无处说理了,太玄峰会先拿了你偿命的知道不。”慕容将了安拉倒身边,轻轻地揉了揉了安的头发道。
“嗯!知道了!”了安点头答应道。
“且不说这个,你才炼体第二门,那张瑞都开启六门了,竟然被你打趴下了。”慕容突然想起这茬,不免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
“多亏了厚石呢!要不是厚石替我当下了奔雷咒的大半威力,我现在都已经变成焦土了呢!”
了安并不知道张瑞当时的异样,只当如此。但,即便张瑞没有因慌乱而失了方寸,了安如今的法力也远在张瑞等人之上。
过分安逸,虚度光阴,使得大部分太虚弟子只一味的追求境界到达即可。没有任何实战,不知其中真谛,虚有其表。那奔雷咒若是唤作外出游历过的弟子来使用,定会让了安吃更多的苦头。
“呐!这是师姐早年绘制的一些符咒,给你防身用。以后可不许乱来,人家用雷劈你,你不会躲开啊,傻愣愣的杵在那,笨蛋!”慕容从怀中掏出一叠明黄符纸道。
“谢谢师姐!嘿嘿!他修炼不到家,那点威力,我早就知道伤不到我了。”了安接过符咒,得意道。
“瞧把你得瑟的!”
经过两个晚上的药浴辅助,了安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当第一缕天地灵气自任督二脉运转一小周天后,了安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更为紧密了,也有一种推尘除垢,身心舒畅的感觉。现在,他的气血旺盛的跟个开了灵识的幼年瑞兽般。每运转一个小周天,身体都会得到天地灵气的滋养。
半个月过后,了安依旧停留在休门,并非他懈怠。那晚任督二脉打通后,了安便依照炼体期心法以及虚道人的心得开始修炼。当他接引天地灵气直接自开门入体时,他忽然意识到一点错误。
“所谓在人体中寻觅并且打开藏而不显的大穴,是接引天地灵气与任督二脉,转为自身之力,而后破开八门。那么就是说,八门是无法直接贯通天地的?可为何我无论自开门还是任督二脉都可随意进行周天运功呢?”
这一点让了安迷惑不已,开启八门,是以自身之力而非借助外力。是任督二脉接纳天地灵气,转为自己的法力,储存在体内肉身之中。然后对照九宫,天干地支方位,寻觅八门准确的位置所在。
他却不同,任督二脉未开启,便已经隐隐寻觅到了八门,还可勉强做周天之术。任督二脉打通后,他既可以做小周天之术运转心法,也可运用不完整的大周天之术运转心法。但无论是小周天还是大周天,了安发现,到头来自己的法力都会汇聚于开门,从开门由小周天之术化作大周天之术。
“这小周天与大周天有何区别呢?为何我与他人不同呢?”
了安无法理解,在虚道人所传心得中也并为提及,便先放下,只等虚道人回来,方能寻个究竟。那日后,他便每晚以小周天之术开始,过度至大周天之数。而后他发觉这样所吸纳的灵气以及速度远远低于他同时运转大小周天之术。
随后他又尝试发觉,当大小周天心法同时运转,在加以循环相容,所纳天地灵气转为法力,为己所用,较之分别独立运转周天心法还要多出数倍之多。
“如此一来,我的周身穴位都敞开了,同时吐纳天地之气,而非以某一点单独穴位进入天地之气。”
现在若是观测了安修炼吐纳,凡有灵识之修都可奇迹般的看到了安仿若是被天地灵气包裹,他的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好似在呼吸,无时无刻的吸纳天地之气。
了安不断吐纳,又去了半个月,在位于大椎、天突、璇玑,华盖这四处任督二脉穴位附近出现了一个新的穴位。
“炼体八门!八门即为人体藏而不显的关键大穴。藏而不显!看来是我理解错了。开启八门并非像我所想的那般,这八门关键在与藏和显,而非破门。”
思索片刻,了安当即震惊。
“若是如此,我八门中其余五门已经显现位置,那么我如今已是炼体八门全开的境界了?”
又观测了许久,了安暗自摇头,自己孟浪了。
“师尊所传心得中提到,第七门惊门开启后,会与惊门之后看到一处洞天福地,曰紫府。乃是人体之本,修道之根,亦是世间万物起始之鸿蒙。
惊门处并没有紫府踪迹,看来是还未开启。但如今我这种状况又是什么境界呢!?”
当他继续往下阅览时,他看到了一句让其感到自己又多了一件诡异难解的问题。
“开启惊门紫府后,便可修出自身的法力,真正立足于修仙之路。
只有开启惊门后才会修出法力,那我现在的究竟是不是法力呢!”
答案是一定的,但这就更加离奇异常了。了安也曾询问过师尊和师姐,得知自己的状况与他人完全迥异。心中疑虑不解,也只得等待师尊回来,却不想先等回一个从未谋面的师兄。
这一日了安继续练习那三式起手式。自从以剑势之威打伤张瑞后,他便开始修炼《太虚剑诀》心法。此剑法若是按照太虚门所传参悟,以了安的悟性并不难懂。但虚道人所传,极为晦涩,与门内剑诀有着天差地别之处。
虚道人所传剑诀只有两个字‘浩’和‘天’,那心得体悟对这两个字有所注解。但虚道人最后留有一句‘此乃为师只体悟,只可借鉴不可照学,需悟出自己的剑意。’
了安根据心得自行参悟,却越发困惑,他便以为自己并没有从那三式中得到真正的要领,便又继续练习。
了安刚练习完毕,收起厚石准备回后山,天边传来破口之声。
“张师兄,快看!那小屁孩果然在那练剑。”
“大师兄!就是那小鬼打伤了张师兄!”
“哼!”
“哼!没用的东西,竟然被这一脉的小鬼打伤,你们还有脸!”
这中年男子身姿挺拔,足有七尺,身穿蓝色景秀长衫,但其相貌颇为不堪,与这身行头极为不配。这人说话声音极轻,这等破空之声,张瑞三人并未听闻,只当大师兄是因为恼怒了安欺辱他们这一脉而沉默不语。
“这位师弟,可否先请慕容师姐出来!”待几人落地,那蓝衫男子收了飞剑,道。
“喂!我太玄峰大师兄叫你去把慕容师姐叫出来,你愣在那干嘛!”依旧是上次那立在张瑞左侧的弟子叫道。
了安与那几人相距三丈,方才那大师兄嘴唇微动,并未听到声音,故而如那左侧弟子所说愣在当场。但了安知道这几人定是来者不善,不假辞色道。
“我师姐也是你们这种人能见的!不见!”
“这位小师弟,我等是来见你师姐的,可不是你说不见就不见的。”
了安转身,刚欲走,那大师兄突然出现,正好撞上。了安只到那大师兄腹部,这一撞,加之厚石的重量,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在下是太玄峰大弟子孙刚,这位小师弟劳烦通报一声!”孙刚故作弯腰搀扶,实则目露威胁之意。
“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了,孙刚啊!孙刚!你还是没有变,胆量也只够威胁欺负小孩子。”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们大师兄说话!”
“就是!就是!”
就在这时,孙刚听道身后传来轻蔑之声。这说话之人他那三个后进门的师弟不认识,但孙刚自小长在太虚门,怎么会不熟悉。
“不可能!没有镇派法器,你怎么能安然度过心劫。”孙刚第一时间灵识锁定磐石上的中年人,竟然无法探察出来人的修为,惊呼道。
“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欺负一个半大的孩子,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那人傲然而立,环抱一把赤红色长剑,一身深蓝剑客装风尘仆仆。
“哼!我们走!”
孙刚也不多言,复杂地看了眼那男子,祭出飞剑便带上师弟几人离去。
“大师兄,那是何人?”张瑞见孙刚面色阴沉,小声问道。
“虚道人门下大弟子,志平。这人外出游历许久,我竟然看不出他的修为,没想不借助镇派法器就已经步入心动期了。看来这么些年,他在外面得到了许多造化。你们的事情就此结束吧!莫要再招惹雪峰了,灵药的事情,我会去与师尊说明。”孙刚始终阴着脸,在山下将三人放下后直飞太玄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