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几千岁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女孩?再说我就算有那种偏好,我想怎样你,你躲得过吗?”说完,阭烸眯起眼睛,咬了咬下唇,魅惑而危险。
娘的,没想到这家伙口味这么重,怡妦一阵心虚,用书本挡住小脸,用掩耳盗铃的方式寻找安全感。
“恶霸!”怡妦小声嘀咕着,一边顾影自怜,哀叹自己的悲惨人生。
“你见过长得这么好看又斯文的恶霸嘛?”显然男人的耳力不是一般的好。
“你是画皮嘛?长相变来变去,瓤却是一样的,让人腻歪。”反正坏话已经被听到了,索性再毒舌一点,说不定能把对方怄得落荒而逃。
“你相公我是怕真面目太帅,会被你这个女色狼需索无度,你男人我倒是没所谓,就是不知道你这小身板会不会纵欲早衰。”
阭烸其实觉得和小女孩斗嘴,很毁自己英武不凡的气质形象,只是任凭自己如何沉稳自持,在怡妦面前都必然破功,所幸一开始就不必忍着了。
空中飘来一记白眼,让某人立时热血上涌,冲动是魔鬼,无奈已经魔鬼上身。
淡淡的银色迷雾在怡妦眼前弥散开来,光晕笼罩下隐现他子夜般漆黑的披风和长发,轮廓逐渐清晰,随风漫舞飘飞,衣衫襟摆上绣着银色如流云的古朴花纹。幽深的眼眸仿佛只看一眼便会被吸入,如浩瀚星空中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白的透明的肌肤,光洁细腻,范着柔光,薄唇淡淡的红色,如利刃上的一滴鲜血般透着骇人的美感。
怡妦张大嘴巴惊诧的看着阭烸的书生身形逐渐模糊,幻化成犹如天神降临的绝美存在,几乎只是单调的黑白两色造就出摄人心魄的视觉冲击。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空荡荡的书房内针落可闻。
看着呆若木鸡的怡妦,阭烸薄唇微微抽动,清高傲岸的面容上多了些许怪异的表情,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外表不自信。
冷不防宽大的披风里钻进一个小人,顺着他颀长的双腿爬树般的向上攀爬,几下便到了他的胸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就猛亲了起来,顷刻间满脸口水倾泻而下,沿着衣衫上的花纹形成了银色的小溪,欢快的奔流蔓延。
“怡妦,可不可以停下来,我有些吃不消了。”阭烸左右摇头,躲避着像小猫一样又亲又舔着自己的怡妦。
那个小人眼冒桃心径自做着自己爱做的事,完全不理会他在说什么。
“怡妦,我是可以用法力让你立即长大的。”阭烸接着说。
“那又怎么样?”那小人终于停了下来,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那说明我们可能今晚就又要成亲了。”话音未落,怡妦已经刺溜滑到了地上,坐回座位,拿起书本,认真的看了起来,只可惜书本拿倒了却浑然不知。
阭烸无奈的摇头,恢复了书生模样,静静地看着故作镇静的小小的她。
“希望我留在你身边么?”阭烸坐到书案上,倾身看向她,用最随意的姿势掩饰内心小小的紧张。
怡妦点头。
“是不是特别喜欢我,觉得我特别的俊美不凡?”阭烸笑嘻嘻的看着眼前故作镇静的小人。
“像黑白无常。”不大不小的声音从书本后面悠悠地飘了出来。
“你说什么?”阭烸的声调骤然升高了八度,如果不是这小丫头刚刚还抱着他狂啃,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这句话打击得生无可恋。
“帅。”怡妦脸上绽开了一朵大大的笑颜,映得阭烸立时没有了脾气。
皇城。
太子寝宫精致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殿内身着龙纹服饰的美少年斜靠在杏黄色绸纱装饰的精致大床上,若有所思,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
“来人,传旨,本朝大小官员的家眷中与本太子年龄相仿的公子、小姐,皆进宫陪读,包括辞官回乡的官员家眷。”
“太子殿下,本朝并无这个先例,不知会不会引起群臣非议,望太子三思。”宦官面露难色。
“本殿下自会向父皇禀明,你不必多言,速速去办。”
“是,殿下。”老太监觉得这件事着实怪异,但最近皇上对太子的宠爱尤胜从前,想来也多半会顺着太子的意思行事,因此只能去遵旨安排。
怡妦初到雄伟威严的皇宫,觉得处处都是新鲜的。
入宫第一件事是面试,只见一身杏黄色衣饰的俊朗少年,气定神闲地穿梭在一众公子、小姐之间,随手一点,被指到的那人便被周围宦官带离,送出了皇宫。
怡妦看来看去竟没看出他挑选的标准是什么,至少最帅气的那个公子被带走的那一刻,怡妦的小小花痴玻璃心就已经碎了,唯一能支撑她的便是那个指点江山的家伙样貌还是相当不错。
待太子缓步走到她面前,脚步微顿,却没有看她,径直走了过去。怡妦暗忖,这是说明自己合格了么?
整场面试下来被留下的只有十来个人,虽说不是歪瓜裂枣,但都相貌平平、差强人意。这个太子讨厌美人?但那为什么把我留下呢?想到这里,怡妦快哭了,选丑比赛自己竟胜出了,呜呜呜。
下一项是排座位,太子学堂内,其他学生的书案被远远的摆放在房屋最后面,而正中摆放着的书案,是太子的。
“你,坐这里。”太子指着怡妦,淡然说到。
怡妦小嘴微张,“我?”看了看周围,才确定被点名的人的确是自己。
太子微微点头,很明显不想再重复一遍。
怡妦有些忐忑的走到太子的书案前,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慢慢坐了下去。
“大胆!”
怡妦的小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被太监的尖厉叫声吓得一下子弹跳了起来,惊恐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看向太子。
“太子的座位也是你这个小丫头能坐的?”尖嗓子太监继续发难。
怡妦一脸无辜地看向太子,等着太子为她平反,她明明只是遵命行事而已。
“这违反了哪一条宫规来着?”太子薄唇轻启,一句话听得怡妦脊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