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颜为了在赵小鱼面前显摆,筑基之后自己练习御剑飞行多时。此刻在空中看似潇洒写意,其实心中暗自紧张。且毕竟筑基不久,法力不足。片刻之后便觉支持不住,忙降下飞剑,落在赵小鱼面前。
她在空中一番飞舞,降下之时仍觉兴奋不已。赵小鱼目光闪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怎么你在雨中身上却一点雨水也没有啊?”姬小颜道:“我运气遍布身体,区区雨水哪能淋到我。反倒是你,刚才不还哭着喊着叫我别把你衣服弄湿。还说这是你最后一件干净衣服。怎么这会反倒自己跑出来淋雨拉?”
赵小鱼听罢,不由对这修行之法更加渴望:“小颜,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看你刚刚会飞,我是怕你一不小心掉下来嘛。”姬小颜“哼”了一声道:“我才没那么笨。不过看在你这么担心我的份上,你跟我来。”
二人进了赵小鱼的小屋里。姬小颜道:“你进去房间把衣服脱下来拿给我。我帮你弄干。”赵小鱼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是要帮忙,他便不再二话,也不进房间,就当着姬小颜的面,把那身短打衣服脱了下来。
“啊”姬小颜尖叫一声,捂着眼睛转过了身子,反倒把赵小鱼吓了一跳。赵小鱼翻了翻白眼道:“你鬼叫什么,我差点被你吓死。”姬小颜急道:“你干什么?怎么就在这脱衣服。我不是让你进房间的嘛。”
赵小鱼笑道:“我进房间也没衣服换,还不如直接在这脱了给你。再说了,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到了海边水里,都是把衣服随便一脱就跳进海里。我们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也都没像你这样。没见识。”
姬小颜羞怒道:“你才没见识。你进房间去,等我弄好了我叫你出来。”赵小鱼撇撇嘴,惦记着修行的事,也不多嘴,把衣服放在桌上,转身进了房间。姬小颜听到赵小鱼的脚步声进了房间,这才长出口气,转过身来。只是脸上还挂着红晕。
她将衣服拿在手上,体内法力一动,丝丝蒸汽自那衣服上飘了起来。不过片刻衣服便被法力烘干。将衣服往赵小鱼房间一扔道:“好了,把衣服穿好再出来。”跟着坐在椅子上等他出来。
房间内传来细细簌簌的穿衣声。赵小鱼走出房门,夸张地长身作揖道:“多谢大小姐。”姬小颜看他做的夸张,扑哧一声笑道:“哪里学来这不伦不类的?”赵小鱼郑重道:“这可是我在县城里戏台上看的。那里面的白脸公子都是这么给那些漂亮姑娘行礼的。”
姬小颜听他夸自己漂亮,心中暗喜。不过嘴上却假意道:“那些都是戏里面的,当不得真。”赵小鱼赶忙坐在椅子上凑上前去道:“那怎么才是真的?老师教我。”
姬小颜道:“身为你的老师,我当然要教你了”。赵小鱼抢先道:“老师,你本事大。既然你是我的老师,那我有不懂的,你可得教我啊。”姬小颜让他这么一说,得意道:“那是,只要你乖乖听老师的话,老师自然会好好教你。
赵小鱼打蛇上棍:“那老师可不可以教我怎么飞?”姬小颜一听为难道:“不行啊,我刚刚筑基,法力不够。要是带着你飞的话,会掉下来的。”赵小鱼笑道:“那还不如你教我怎么跟你一样在天上飞。这样我们就可以像鸟儿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
姬小颜一时没反应过来:“教你怎么飞?”过了会这才转过弯来:“你也想修行?”赵小鱼哈哈笑道:“你反应真慢。我不是早说过我留着就是想跟你们一样,一起当神仙。”姬小颜笑了笑:“你为什么也想当神仙啊?”赵小鱼向往道:“当神仙可以飞,还可以活得很久很久。为什么不当神仙呢?而且当神仙还可以不变老。你肯定也不想你以后老了,头发没了,牙齿掉光的样子吧。”
姬小颜笑道:“你才是老婆婆呢。”听了会又为难道:“爹说,这修行法门万般珍贵,不可以轻易告诉别人。又怕我年纪小,容易受人哄骗。所以我是修到哪个境界,爹才教我哪个境界的法诀。”
赵小鱼道:“你是我的老师,老师就是要教学生的嘛。再说了,只要你偷偷教我,别告诉你爹,你爹不就不知道吗?你想想,以后你跟你哥在天空上飞,我自己一个在地上跑着,那多没意思啊。”
姬小颜让他说得连连点头:“说的对啊。”赵小鱼趁热打铁道:“你不是说你爹只教了现在这个境界的法诀吗?”见姬小颜点头,赵小鱼又道:“那你就把上一个境界的教我就好啦。就是你说那个修行刚开始什么什么的来着?”
姬小颜笑道:“你好笨啊,上次才跟你说过,是炼气境。”赵小鱼接道:“对,就是练气境。你把练气境的法诀教给我就好啦。说不定等以后,你爹看我表现好,就愿意让我跟着你们一起修行当神仙了。”
姬小颜有些为难,一边是玩得来的好朋友,一边是爹嘱咐的事。赵小鱼见此假意又道:“好吧好吧。这么小气,那就算了吧。哎。以后你们飞你们的,我自己慢慢走路吧。”说完摇头晃脑地向门外走去。
姬小颜见他走开也是急了,心里暗想:反正只是教他练气境的法诀,他学了也只是强身健体,算不上修行。不如就教了他。主意既定,姬小颜开口道:“好啦,好啦。就教给你了。不过你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只能自己偷偷练。”
赵小鱼心下一阵恍惚,成了。他本以为此次无望,毕竟这是当神仙的法门,哪里能让人随随便便就教他。没想到姬小颜这么够朋友。当下道:“那是那是。我怎么会那么笨呢。这件事就你跟我知道。我们拉拉手,这是我们的秘密。谁说出去谁就是小狗。”
姬小颜道:“什么拉手啊?”赵小鱼将右手小指伸出,又将姬小颜右手小指拉出来,两根小指头勾在一起:“拉钩盖印,百年不变。”大拇指与大拇指盖了个印,这便是约定了。
姬小颜觉得新奇,又拉着做了一次。拍手道:“好玩。你懂得真多。”赵小鱼道:“当然。以后还有更多好玩的。现在可以教我修行了吧?”
姬小颜道:“好吧。你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赵小鱼再次保证,满口答应着。姬小颜这才开始讲述炼气法门。
“世间的炼气法门,大同小异。这全是因为人身都是一样,有经脉,有穴位。人身都有精气神三宝,若无三宝,人自然就死了。所以人修行就是在修炼精气神三宝。壮大精气神三宝之后,人自然就有了种种神异的能力。”
“当今世上主流的修行法诀都是炼气服气,修持内丹。上古之时也有借助外物帮助修行的法门。比如,炼丹服用。这是外丹法门。也有符箓,借助符箓神异增进修为,御使符箓争斗的。还有御兽,操控生灵为己用。此外还有许多奇异法门,都是为求长生,为求神通。只是多借外物,不修自身,修行便是修持自我,超脱自我。修行不修己,到头一场空。”
“这些改天我会给你一本书,是岛上的先人编写的《修行纪要》。等你识字多了,你自己去看。人一开始修行就是要炼化精元。但是人体的精元是有限的,要是一下子炼化太多,精血大亏,人一下子就死了。所以要循序渐进。让精元化气在体内经脉流动,打通穴窍。直到最后让人体与外界沟通。这就是炼气境。炼气者,炼精化气也。先修己身,好达到内外沟通,引外界之气修持的目的。”
姬小颜道:“我听一些从岛外回来的人说,外面世界有些武林中人,能飞檐走壁,开碑裂石,就是修行了这炼气期的法门。”赵小鱼惊讶道:“外面那些高来高去的大侠原来只是修炼了最最开始的炼气期功法就能这么厉害啊?”赵小鱼不由更是向往:“那你快点教我啊。”
姬小颜翻白眼道:“这些都是我爹教我的。刚开始修行的时候,我爹就跟我说这么多。那时我还小,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就算是现在我也是迷迷糊糊的。但我爹教了之后,还常常会提醒我要记着这些。我要教你也要照着他教的说,总不会有错。”赵小鱼急得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姬小颜说得有理,他只能干着急。
“修行的法诀我会回家写一本拿给你看,然后我会照着法诀一一教给你。修行不是教你一次口诀你就会的。也不是教会你了,你一下子就能修出内气的。而且修行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差错。就算是现在,我爹也会时常查看我和哥哥的修行情况,看看有没有偏差。”
“我爹常说,人间有句话叫: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话也对也不对。领进了门,修行便没有偏差了?这完全不可能。进门之后,师父还要在旁时时提点,纠正偏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修行从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瞎琢磨就能够成功的。财、侣、法、地,这个侣字还要在法诀前面。这就是说,得传法诀还不够,更重要的是还要有人时时提点。”
“我虽然成功筑基,但是我自己也迷迷糊糊的。所以我教你只是复述我记忆中我爹的话。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要来问我。要是我也不明白,我自然会去问我爹。你千万不能自己瞎练。一个不小心,人就会死翘翘的。”
赵小鱼听到这也是有些害怕,赶忙点点头。姬小颜又提醒道:“我爹让我修行的时候一定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是有哪怕一点点不明白,也一定要立刻停下来去问他。而且在我修行的时候,总要在我旁边看着。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姬小颜想了想,道:“你在这等着,我回去下。下午我会再过来。”说完跑出了门,披上蓑衣,戴上斗笠。赵小鱼追出门外,看着姬小颜小小的背影,知道她这是回去默写当神仙的法诀。一时有些发愣。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很快,我也要当神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