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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苍龙岛上

赵小鱼醒来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屋子里的摆设虽然不华丽,却也整洁。“我记得在海上遇到神仙,然后就掉进海里了。怎么现在却变成在屋子里了?阿爸呢?”赵小鱼翻身坐在床沿,揉了揉自己脏乱的头发。

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发现这屋子样式古朴,看着好像很久前的装饰。看了一会,想不出自己这是在哪,便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房门外是宽敞的院子,走到院子中间,中间的屋子传来声音:“小鱼,醒啦。快进来,谢谢神仙们相救。”

赵小鱼见是父亲,忙走过去问道:“阿爸,这是哪里?咱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不是在海面上看到神仙打架?”赵老五笑道:“就是神仙们把咱们救回来的,不然咱们早在水里喂鱼了。”赵小鱼不屑道:“本来就是他们打架咱们才会掉到海里,今天一天都没抓到鱼,船还沉了。救咱们本来就是应该的,他们还没赔咱们渔船呢。”

赵老五听这话忙呵斥道:“你这娃儿说啥胡话,遇到神仙本就是咱们的运气,何况他们还救了咱们。快,向神仙赔礼道歉。”屋子里传来一声轻咳,却是刘基道:“赵老哥,这孩子说的也有道理。是我们弄沉了你们的船,救你们也是应当。”孔克坚也道:“本以为在海上没有人烟,没想到你们会跑到附近来捕鱼,我们既然弄沉了你们的船,便赔偿你们一条。”

赵小鱼一看,问道:“你们就是在海上打架的神仙?你们可以收我当徒弟吗?我听大人们说,神仙也经常会到凡间看看,顺便收几个徒弟的。我也想当神仙。”刘基笑道:“小娃子,我们算不得神仙,只是修行中人。”赵小鱼忙道:“不是神仙就这么厉害?那修成神仙不是更厉害了吗?可以收我为徒吗?跟着你们那个什么?修行可以吗?”

赵老五笑道:“小鱼,别乱说话,神仙们忙的很,没空理你这小娃子。”孔克坚也道:“修行路上艰辛,还是回去多读读书,日后还可考取功名。圣人微言大义,一辈子也求之不尽。”正说着,门外传来呼声:“刘师叔,你回来啦?我和妹妹看这大门开着,你肯定是回来啦。”

大门外走进两人,大的是个男孩,约莫十二三岁,相貌俊朗,衣着华丽。后边跟着个小女孩,与小鱼一般年纪,只这一看,小鱼便挪不开眼睛。小女孩年纪虽小,却出落得明艳动人。大人们看见都道这小女娃日后定是个颠倒众生的祸水,何况小鱼这在小渔村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等大门大户的千金小姐风姿。

刘基一见这两人,哈哈笑道:“你们倒聪明,怕不是想念我这师叔,而是想念中原的小玩意。”少年反驳道:“您可是我们师叔,您回来了,我们哪里能不来拜见。”孔克坚也笑道:“伯温兄,这便是狴犴殿主的一对儿女?果然人中龙凤。”刘基道:“正是。衍圣公,这是岛主长孙,姬震,这是岛主孙女姬小颜。你们两个还不快来拜见,这是山东曲阜圣人后裔,衍圣公。”二人一听忙行礼道:“见过衍圣公。”

孔克坚虚扶道:“不必多礼。我与你们师叔相识多年,早听闻苍龙岛大名,这次因不慎使渔民落海,才救人来苍龙岛。否则还不知何时才能来岛上拜会。”刘基也道:“衍圣公大驾光临,本该请衍圣公到大殿奉茶。只是救回渔民在此,倒是失礼了。”

姬震道:“渔民落海?莫非是师叔与衍圣公切磋,殃及池鱼?”姬小颜也道:“他们晒得好黑啊。”赵老五行礼道:“见过公子、小姐。要不是神仙相救我们都要在海里喂鱼了。来你们家里,打扰了。”赵小鱼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姬小颜,姬小颜不由害羞起来,躲在姬震身后:“哥哥,他一直看着人家。”

“妹妹长得美丽,小男孩当然会看着你,不过你这小子也看太久了吧。”姬震瞪了赵小鱼一眼。赵老五忙拉住赵小鱼:“失礼啦。小姐长得好看,我家这娃子没见过。”赵小鱼道:“你没看我咋知道我看着你,肯定是你也看我了。”

姬小颜不由更是害羞,刘基笑道:“都是孩子,看几眼何妨。走,衍圣公,我带你去大殿见过岛主。赵老哥,你便在这等候,等我这边事了,便还你一条新渔船,送你们回家。”赵老五道:“先生们尽管去忙,我们在这等着。”

刘基与孔克坚自去大殿。姬震、姬小颜倒是没走,兴许是看中原人来岛上,好奇的很。赵小鱼问道:“你们叫神仙师叔,你们也是神仙吗?”姬震看着他笑道:“没错,我们就是神仙。可以飞天遁地,还可以点石成金。”赵小鱼睁大双眼:““我也想当神仙,我让刚走那两个神仙收我为徒,他们不要。你们收吗?”

姬震一听哈哈大笑:“收你为徒可以,不过我为什么要教你修行?”赵小鱼疑惑道:“神仙收徒还要问为什么吗?我也想当。看你们跟我们长得没啥两样,神仙也是人当的嘛。”

姬小颜嘲笑道:“才不要收你当徒弟呢。你黑不溜秋的,看着好像黑炭,跟我家厨房烧火的差不多。不过你自小在中原长大,中原有啥好玩的吗?”赵小鱼道:“中原?中原是什么?”姬震道:“中原就是大陆啊。早听人说中原繁华似锦,人口众多,可惜我们自小在岛上长大,不曾到过。”

赵小鱼笑道:“原来你们都在这岛上长大,难怪好奇了。这岛上能有啥好玩的,也没见几个人,哪像我们县城,那人多得跟蚂蚁似的。”其实他自己也不过是在小渔村长大,偶尔跟父亲去过几次县城卖鱼,比这兄妹两强不了多少。

“谁说我们这没有好玩的。我们这好玩的你肯定没见过。”姬小颜不服了。赵小鱼故意笑道:“能有啥好玩的,你肯定是在吹牛。我在家里的时候,隔壁的胖子还吹牛自己抓兔子是把好手呢。”姬小颜梗着脖子:“谁说我吹牛了。哥哥走,我们带他去见识见识。”姬震虽说年岁大些,但自小在岛上长大,没怎么见过外人,这会见中原来人,也是大感兴趣。不由也道:“走。让这黑炭见识见识。”

赵小鱼转头道:“阿爸,那两个大神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跟这两个小神仙出去玩啦。”赵老五见孩子们说的有趣,便道:“去吧,别跑远了。免得人家神仙回来,找不到人。”赵小鱼哎了一声,便跑上去拉住姬小颜的手,往门外跑去。

姬小颜哪里见过这般野小子,刚认识便抓自己的手。羞得满脸通红,叫道:“你干什么?我自己会走。”赵小鱼哪里肯放手,自小见的女孩都是脏兮兮,黑漆漆的,就没见过这般漂亮的小女孩。虽然还小不懂男女之别,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抓着姬小颜的手,心里暗道:“小女神仙的手就是好,软软的。”

三人一路飞奔,不一会便来到一座小丘陵旁。丘陵下有个小洞穴,姬小颜指着那洞穴道:“好玩的就在那里面。”赵小鱼好奇道:“这就是个小洞穴,有什么好玩的,里面黑漆漆的,看着好可怕。”姬震嘻嘻笑道:“还进去就怕了,胆小鬼。这地方以前可是我家的禁地,还是最近才开放出来,任我们出入。要是以前,你想进都还没得进呢。”

赵小鱼不服气道:“你才是胆小鬼。这破洞再黑能有我黑吗?走,你们带路,进去要是不好玩,你们可得帮我跟神仙说情,留下我。他们不留我,你们也得留我。”姬小颜嘲笑道:“哪那么容易。你想留在岛上可没那么容易。”姬震道:“这也不是不行。咱们在这岛上长大,也没几个一起玩耍的。整天就让爷爷和爹催着要修行。好不容易来了个黑小子,看着还挺有趣的。咱们求个情让家里留下他。至于教不教他当神仙,那就到时候再说。”说罢往前走进洞穴。

赵小鱼闻言眼睛一亮:“对啊。我在县城看到好多好玩的地方,你们要是让我留在这座什么岛上,我就跟你们好好说说。而且我还有好多好玩的游戏,你们肯定没玩过。”姬小颜听了不由心生向往。不过见哥哥走远了,还是先催促起来:“快走吧,哥哥进去了,等会跟不上。”

初进洞穴,四周突然暗了下来,赵小鱼怕跟丢了,忙厚着脸皮拉起了姬小颜小手。姬小颜挣扎了几下,见他握得紧,便也随他去。总归是小孩子,见着外来的同龄人,觉得新鲜。况且赵小鱼虽然在海边风吹日晒,黑了些,倒也生得俊俏。从古自今,生得俊俏的人,总是可以得到许多便利。尤其是女人,姐儿爱俏,不管是大是小。

“你是叫姬小颜吗?我刚才听神仙说了。”赵小鱼拉着小美人的手,志得意满,见走路沉闷就搭讪起来。姬小颜道:“对啊,我叫姬小颜,我哥哥叫姬震,你呢?”赵小鱼笑道:“我叫赵小鱼,鱼儿的鱼。我家是捕鱼的,我出生后,我爹想说日子过得穷苦,多条小鱼以后岂不是有鱼?便给我取名叫小鱼,希望日后能年年有余。不过你们怎么姓姬啊?这么奇怪,小鸡吗?”

姬小颜鼓着小嘴愤愤道:“你才是小鸡。”姬震走在前面听到小鱼这一问,不由转头笑道:“我们这个姓可是大有来头。上古圣皇轩辕黄帝便是姓姬。武王伐纣后,将先祖周公封在鲁地。后来周室大乱,鲁国为楚国所灭,先祖为避中原战乱,便定居在这苍龙岛上。”赵小鱼只在村子里跟着几个念过几年书的老头认了几个字,哪里听得懂这武王、鲁国、楚国的。只是晕乎乎道:“就是你们家以前是大官,后来跑到这座岛上,从大官变成有钱人。”

姬震不由笑道:“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别忘了,我们还是神仙。”赵小鱼道:“那也是有钱的神仙。”姬小颜嘲笑他:“神仙还用钱?”赵小鱼一愣:“说的也是。真好,神仙不用吃饭喝水,不用拉屎撒尿,一分钱也不用花。哪像我们,肚子饿了得吃饭,吃饭就得花钱。赚钱可是很累的。”

姬小颜见他说的粗俗,嘲笑他道:“好恶心,脏死了。”赵小鱼奇道:“什么恶心?什么脏死了?正在这时却见姬震停下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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