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梳痕,樱桃的话无疑于平静的湖面丢下一块大石头。究竟是什么样的趋动力致使她有这样大逆的想法,而想要推动这想法实施的人却选择了他们这些人?
不可思异!
半响,屋里人的才有所惊醒,我及时反应弹跳性的往外瞅,见着还在呆愣的长根,一个键步跨马似的连人带物给拉进屋。东西一搁,径直的扯过一根长凳,示意长根坐下。
樱桃侧眸一撇,并不在意长根的加入似的,用淡定的口吻重复着刚才的决定:“是的,我要逃婚,不用大惊小怪的,而且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樱桃姐姐一大早的跑来开这种玩笑,我们可开不起,别是被喜事给冲昏头了吧。”我无良的打破现场严肃的气氛,心中感知今天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一有事儿,还语不惊人死不休。
“谁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樱桃狠狠剜了我一眼,随后一瞄木纳的长根,最后锁定怜儿的表情。
怜儿至今还没能从震惊中回神。樱桃再次拉过怜儿的手:“怜儿,这件事我只能找你了,别的人我也不放心,也只有你能帮我。”目光殷切而泛着希冀。
“为什么是怜儿姐姐,且不说祥子哥厚诚朴实,平时就迁就你,你为什么不嫁他,而且还选择??????”我心底急切的想问为什么,但也没能说出‘逃婚’两个字,因为我也实在无法想象整件事情的震撼力。
但是,事情就这么随之而来的发生了。
半响,怜儿用另外一只手盖住樱桃的手,平静且稳重。
“樱桃姐姐,此事可谓是兹事体大,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累及半身。”她试着让眼前的人冷静下来,认识状况。
长根也似后知后觉,不住点头,一脸关切的望向樱桃,眼中依旧不可思议:这丫头杂这么胆大!
樱桃脱开被怜儿包裹的手,缓缓行至屋门口,却未抬步跨出门槛,双手握于小腹前,深沉的说了一句:“因为我不想被命运就此左右,祥子他人很好,只是我有我的思想,你们若是肯帮我,明晚三溪桥见,若是不肯帮忙,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
毅然的踏出了门槛,拾阶而去。
来时风火,去时坚定,留下一身莫名的背影,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才体会到樱桃的决定不仅胆大,更是超前,现在,还有佩服!
夕阳渐至山头,山沟已视野朦胧,轻雾微凉,偶有炊烟袅绕山腰,被时飞的白鹭将影托得好长好长。天空霞光直射,穿破云层,映出万丈光茫,直击山头,形成暗和明的鲜色对比,冲击视觉。
我推着怜儿向石崖走去,旁边的老黄桷树依然伟岸的守侯。这也是我和怜儿的心灵栖息地,很多事情我们心照不宣,却在这里能静静共鸣。
看着她如墨长发直泻腰际,刚刚经过淘米水的润泡,和着皂角弱弱的香气,我就站在她的身后,默默不语,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平静与安好。
只愿生命在此刻任由年岁流去,随白发老去,随彼时的景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