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无课,我习惯性的早早起身,打满了水缸,洒扫完整个院子,准备去放小鸡,这时怜儿姐姐已过来叫我吃早饭了。于是便陪着我忙完手上的活计。
我推着她顺坡而下。樱桃花已谢,桃花却正浓,借着顺势的坡度婀娜多姿,绚色夺目,和着轻晨的缭绕雾气沁人心脾的清爽。时间静在这一刻梦幻如画,不想醒来。
饭毕,我帮忙着怜儿姐姐收拾着残局,正欲出门便遇上了抱着绸布而来的樱桃。她脚步一顿,眉头微蹙忽闪一下大眼睛:“要出门?”。我宛尔一笑:“你说呢?”一张明知故问的脸面对着她。
“那好,先帮我抱进去。”樱桃也不客气,接着就把一卷红布推到我手上,直接跨进门叫着怜儿,一点儿也不理制。
怜儿闻声而出,高兴的招呼着樱桃:“樱桃姐姐来了啊,快请坐。”一惯的端庄有礼。
我手上捧着红绸布,看了一眼樱桃,又看了一眼怜儿,摇摇头,把红绸布搁置于桌上,想起平时这一贯心高气傲的樱桃戏说了一句:“同样是姐妹,性格差距杂就这么大呢,这粗狂的性格,田婶婶是怎么把你嫁出去了?”
樱桃听罢,一脸的愤恨,本来早上就一肚子怨气无处发,她就不想抱着红绸布走这一遭,偏生这轩娃子一口就撞在了枪眼上,这蓄势待发的架势不发白不发。
“我嫁出去了,你庆幸个啥,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我嫁不出去要你养了,如果是这样,我还真就不嫁了。本来就不稀罕,既然你这么乐意,你去得了,呃,你好象这辈子还没这个资格。”
毒嘴,真真的毒嘴!
我听得一脸诧异,这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正想反驳,怜儿姐姐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开了口:“樱桃姐姐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怒气,轩娃子这是跟姐姐说笑呢,放在平时,你俩不是有说有笑的吗?以往姐姐可是端着姐姐的身份,怎么今天却成了仇人似的,嗯?”说完,还眨巴眨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满脸的懵懂与无辜。
说着,顺手还给樱桃倒了杯水递过来,一脸委屈的道:“还好我们是知道姐姐的性子的,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嫁了人,眼里没了我们,从此不认我们了呢。”附和着调皮和微怒,倒真是让樱桃一拳打进棉花堆了,气也不起来了。
樱桃瞪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我,哼了一声,好象犹不过气似的。但也没执着去置气,而是缓缓的拉过怜儿的手,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逼得脸上微露嗔红起来。
我觉得这气象万千的表情突然有些滑稽,口不遮拦的还想着插一句,给她这娇纵的脾性再添点儿堵。正欲开口,她却攸的站了起来,表情凝重,一脸坚定,凛然的泰山崩于顶色不改的气势:“我今天来是让你们想想办法,我要逃婚!”
满屋惊愕!
正在屋外欲进门的长根听到这句话,手里的红署袋子咚掉了下来,砸到脚上“啊哟”了一声,傻傻地愣在原地,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瓶菜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