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烛深深催人眠,莹光浅浅照心间。几家欢喜几家愁,算来算去无厘头。
怜儿看着散去的人群,不乏有些感叹。树叶枯了不怕,怕的是树心中间空洞了。这苏启树是个有意思的,怕是以后还会生事端。
苏红军将怜儿推进偏屋。
“将我的针线篓子拿过来吧。”怜儿此时也无睡意,对着苏红军说到。
苏红军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不想睡的话,可以找我说说话。”
怜儿看也不看他,接过篓子,开始绣起手里的东西。
苏红军凑近看了看,不解的地问道:“这是什么?”
“额带”。
“用来作什么?”苏红军眼眉一挑来了兴致。
“我看奶**风重,容易倦困,希望这个对她有用。”怜儿毫不在意的回答着,却不知这番语言在苏红军心里的跌宕回旋。
夜已深如水,烛火氤氲,少女姿颜,明媚鲜妍。眼前的人不再冷漠无情,不再拒他于千里。温馨如画,苏红军觉得都有些不真实,只是默默的看着他,静静的将这一刻收进心底,划出深深的印迹。
迂久,苏红军用手轻轻拂过怜儿额前的一缕碎发。
怜儿愣了愣,随后抬眼看了看苏红军:“你明天不用早起吗?你这么待在我屋里,对我可不是好事。虽说我是被你们苏家留在这里的,可好歹也算是‘客’吧,你不尊重我也得尊重一下你自己吧。”
怜儿知道,这样的身份留在苏家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就算在此之后回到家里,周边四邻也会流言四起,对她以后的个人影响是极大的,怕是对她会退避三舍。
然而,怜儿早就对这些不在乎,也因为自己本就不健全的人生,之前困扰自己的问题反而会因为此事引刃而解。她不计较她活在田奶奶的计划里,因为她只想自己单纯的过完这一生。
可是,怜儿现在却不知道这只是田奶奶计划的开始。
苏红军见怜儿眼里并没有怒意,便也放心了些。他眸光清亮,却带着几分玩味儿的看着怜儿:“那我对你的名誉负责到底。”
怜儿瞪了苏红军一眼:“你可以走了!”
苏红军有些无奈和诧异:“你是不相信我,还是瞧不起我?我可是很认真专一的人!”
怜儿白了他一眼:“我还真没看出来。”说完,继续手上的绣活儿。
苏红军低低的笑了出来:“不怕,来日方长,你可以慢慢看,有的是机会和时间,只怕到时候你还看不够呢。”
怜儿不屑地看着苏红军:“不用了,你的三伯和三娘已经很够看了,我可不想眼睛疼。”
“他们怎么能跟我比,我玉对临风、善解人意、谦谦君子一个。”苏红军赶紧紧张的解释到。
怜儿用针刺了一下苏红军的脸皮。
“啊,你干嘛?”苏红军条件反射的护疼,不解的问到。
怜儿鄙夷的看着他:“还好,有脸皮,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现在已经看到了。你的目的达到了。”
苏红军愠怒的看着她,象看一件古董,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置她。她忽然起身,弯腰,将怜儿打横抱起,直接放到床上,脱下她的布鞋,替她掩好被子,精典的吐出两个字:“睡觉!”
走到桌前,把轮椅靠在床边,然后吹灯,走出房门,反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怜儿还愣愣的望着帐顶,心里嘀咕:真是个别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