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站在石崖上远远望着前方,心里却是火急火撩,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担心怜儿会出什么意外,而且行动不便,祥子虽然能帮助她,可是在祥子到达之前呢。她焦急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可还不见轩娃子的身影。正在她发愁之际,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背后,让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夜深几许,我推着“怜儿”出了门,只不过,此“怜儿”非彼“怜儿”,坐在轮椅上的正是樱桃姐姐。
虽然苏家上上下下灯火通明,但此时夜已深,白天的热闹与繁忙此时也告一段落。苏红忠守在门口,不放任何人进入,直到祥子哥接亲前,这是苏红樱特地向所有人的要求。
苏红忠客气的送了我和“怜儿”出大门,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满含情怀的看了“怜儿“一眼,转身,毅然向回走去。“怜儿”深深的看了一眼大门,看着回走的那个背影,眼角微涩,然后转过脸,坚定的说了一句“走吧。”
三溪桥头,长根负手而立,与两旁的翠竹互相辉映,虽然模糊,更显气节,自净自清,修直挺拔。
我和“怜儿”各自轻声叫了声:“长根哥。”径直上前而去。
怜儿静静的坐在新房里,看着镜子前的大红双喜,眼眸微眯,露出岁月沉淀后的苍凉:什么时间,她也能象樱桃一样,可以选择自已想要的生活,可以拥有一个女子独特的坚定的执着向往?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是命运对她来说,这样的生活只是一种奢望,一种痴念而已。
她拾起镜子前的木梳,微微低头,轻轻梳理丝丝长发,她将收拾好心情,收拾好自己,静静等待祥子接亲,等待房门一开,苏红忠会将她背上祥子的接亲板车,想着想着,又是重重一声叹息,而后静静坐立。
“想什么呢,这么心事重重?”
怜儿忽的一顿,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来人,意思是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是被关在祠堂吗?
苏红军轻轻走进怜儿,接过她手里的木梳,动作轻柔的替她梳理长发,认真而专注。把想说的话暂时的都顿在喉咙里。
怜儿错愕,可是稍许她又了然了。苏红军的性格她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心中想起秀儿姐姐的话:不管是憎恶还是喜欢,如果投入太多,那还是一个结果,就是在乎!如果你能放空一切,不管对方做了什么都不在乎,那就不存在所谓的憎恶。此刻,她便淡定的坐在镜子前,毫不在意。
苏红军看着镜子里的人,眸若星辰,莹莹烛光中,青丝如爆,一身清华,宛然如画。想到那****跌下轮椅,他一把抱过她,全身心地保护不让她受伤,最后滚落在桃花树下,这是第一次的肢体触碰,却让他心生铬印,永不释怀,心也跟着频率渐渐加快……
他眼雾迷蒙,伸出双手,紧紧的从背后抱住怜儿,用心痛的声音呢喃道:“我不希望你为别的人穿上嫁衣,不管是我妹妹还是祥子,现在,你不应该在这儿,也不能在这儿。”
说完,不顾怜儿的表情和抗拒,将怜儿打横抱起,从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