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这么说的?”苏红军听到弟弟回来对他的怨怼,有些眼色迷朦。
“不是这么说的,是这么骂的!苏红军,我看你是中毒了,都已经毒气攻心了,无可救药了。为了一个视你如仇敌的残疾人,值得吗?”苏红忠这是在怜儿那里受了气,在苏红忠这里出气来了。
“不许这么说她!“苏红军听到‘残疾’两个字有点激动,他鬼使神差的拉住苏红忠的手臂,紧紧、紧紧,看到苏红忠眼里的怒和痛,他又缓缓的放开。
他们是亲兄弟!
许久,他眼神茫然一片,似在解释,又似在道歉的说到:“在我眼里,她是可欲而不可求,就象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般不可亵渎。红忠,如果你真正在乎一个人,就应该不问出身,不在乎她是否有顽疾,只是甘心情愿的想要付出。”
“可你的付出别人不屑一顾,甚至反感。”苏红忠收回对苏红军的怒视,嘲讽的抛出一句。
“那是她的事儿,与我的心甘情愿毫无关系。我只是要她知道,我在关心她,想要尽其所能的帮助她,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好不要求回报,仅此而已。”苏红军摊出心底的温柔,执着一片。
“疯子,苏家第一头号大疯子。”苏红忠抓狂,破口漫骂,留下一脸怒气,大步离开。
苏红军只是悠悠坐到桌前,他拿出绣绢,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图案,一针一线视若瑰宝:赠语不过半,燕子也飞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珍惜到老!
当他看到长根手上拿着的绣帕时,他就暗暗发誓:他也要有!虽然这得来的过程过于卑劣了些,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现在手上的绣绢。管他高尚还是卑劣呢,他就是这么玩劣。
夜风轻柔,烛火摇曳。世界趋于一片宁静。时光的脚步轻轻,经过岁月的倾轧铬印着青春,于红尘的尽头,坐看光阴着地成灰。
“怜儿,我觉得这苏红军没有那么深的心机,当然,我是个局外人,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灯火闪耀下,秀儿一针一密的缝着鞋底。
“那是因为你没有和他接触过,你没看到今天下午苏红忠看都没看绣绢就收起来了,按正常人的表情,他会在意去看看内容,可是他没有,不知道有什么阴谋!”怜儿对着煤油灯挑了挑,她一贯的细致入微,细细地对着秀儿说到。
“我因为没有接触过,所以才不会投入。你不觉得你对他的思想投入太多?不管是憎恶还是喜欢,如果投入太多,那还是一个结果,就是在乎!如果你能放空一切,不管对方做了什么都不在乎,那就不存在所谓的憎恶。我只是想你认清现在的事实,至于你怎么决定,我都是一如现在的和你站在一起。”
秀儿停止手上的活儿,认真地对着怜儿分析到。
“怜儿,我是庆幸我生命中有你,我希望我是你的良友,是你的知已,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那我的生命也会有意义。”
秀儿由衷的说着、感叹着,看着怜儿渐渐陷入沉思。
树叶儿遮住窗棂,随夜风扫过一幕又一幕黑影,夜,更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