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死了吗?
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绝对是人死亡之后才会遇到了,这些太不真实,这里的情况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接受。
我总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老古董,就连输液还是用无痛针头,而我死前所接触的医疗仪器早已淘汰这些东西了,都是使用分子扩散技术。
这里的环境明明还是好好的嘛,还有这么老的建筑,刷着白墙,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的。
这很可能是我死后,大脑用仅存的一些我沉睡前的记忆和当初被唤醒后的记忆胡乱堆砌起来的。
不过我当时都已经炸碎了,哪里还有大脑能处理这些记忆。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也许我并没有死,当时爆炸的当量太大,也许引起了小区域时空扭曲,而我是爆炸核心,现在的我很有可能被抽离到另一个维度的空间里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我不只一次的这么问着自己,我开始无法相信周围的世界,我觉得他们都是危险的。
即使他们是活生生的,但我却无法再把他们与我所认知的世界相关联,亦或者是我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了,我的身体上每个细胞都在告诉我,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我到底又属于哪个世界呢?哪里才是?
反正现在的我和瘫痪也没什么区别,而且我也没别的事可做,所以我满脑子都在设想着各种可能性,我总得找到个合适的理由能让我自己说的通现在所面临的情况。
这绝对不是好事,这是我最后得出的结论。
我要从他们身上得到证实,然后尽快逃离这里,哪怕多一秒也不想待下去。
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可信,看着那些熟悉的人脸,突然间却有强烈的陌生感,我与他们已经脱离了,我与这个世界脱离了。
我被带到一辆车上,等钱傅和那老头子都上了车,车才发动起来,悬浮在路面上,十分短暂的加速便如同飞行一般在公路上疾驰,没有任何不适感。很快车子就汇入主干道,涌没在如潮的车流中。
本来还想看看车外的环境,以便确认我所处的位置,可是左右前后甚至上下都是车,我们就像沙丁鱼一样在主干道上毫无目的的往前游,只有车的智能引导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失去了参照物,我无法判断速度,只知道四十多分钟的路程里那几个白大褂一直在关注我,车子变向或是变速时白大褂就会提醒智能要控制好,但这显得有些多余,人工智能不会出现太大的差错,这一点他们也应该是明白的。
难道我就这么脆弱?需要他们如此小心?
又是什么事情竟要如此紧迫的把我送走?
他们到底要把我怎样?
四十分钟吧,我估摸着,车子突然从车潮中脱离,开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终于能看到外面的情况了。只是所有东西都在飞速向后掠过,入眼皆是绿色,想来是郊区了。几分钟后,车子明显慢了下来,外面的情景已经能看清了,我们在山涧行进,葱绿的树林,车子在半山腰的路上,往下望,下方是溪流,十分清澈。
路面发生了变化,金属质感的路面变成了水泥路,车子失去悬浮的能力转而在水泥路上切换成轮子,速度变得更慢了。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才有心思观察车内的情况,车里十分宽敞,并排能坐三人,有三排,第一排坐着钱傅还有他的两个警卫、之后就是我和两个白大褂,后排是那老头子和另外两个白大褂。老头子和白大褂们一直盯着我,还有他们手上拿的仪器和记录的东西,实在是让我发毛。
“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开口问道。
“研究所。”老头子立马回答道。
那个我醒来的地方?我的天,我可不想再回去了,现在我身体的力量已经恢复回来了,我得想办法制服他们,然后逃离这里。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车内格斗的计划迅速在我脑子里形成。
微微起身,趁他们都没反应过来,身体迅速向左边的白大褂撞去,那人头部撞到车门瞬间失去知觉,而前后的人都已经有所反应,身后两个白大褂和老头子向前伸手想要控制住我,右边的那人拼命挤我以此压缩我的活动空间,前面三人也回头准备行动了。我怒吼着一拳砸在右边人的脸上,那人鼻血瞬间喷出。这也才一秒多的时间。
我用尽力气向后靠,柔软的靠垫夹住了后面三人,疼得他们直叫唤。
“控制住他!快控制住他!快!”钱傅呲牙大吼着。
我右脚直接踢在前排的靠垫上夹住一个警卫。转身给后排的一个想要按住我肩膀的白大褂就是一拳头,顺势另一只手插了刚回过神来的右边那个白大褂的眼睛,那可怜的家伙开始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只是另一个警卫抓住了我的右脚,我回头去看前面的情况想要摆脱那个警卫,钱傅越过位置上来就是给我正脸一拳,只觉得脸上一片热乎乎的。
右脚胡乱的挣脱开警卫,左脚一个回旋拦腰踢在钱傅的腰上,只是空间原因,没有使上劲,也不管他们,胡乱向后甩了一巴掌,估计是打到老头子了。
此时的我几乎是趴在位置上的。
怒吼一声,左手肘向上一提把钱傅的脑袋顶在天花板上,清脆的敲核桃声。
右膝盖直接顶在右边那个白大褂脐下三寸,又是一声惨叫。
之前被我用靠垫夹住的那个警卫已经挣脱出来,一把擒住我的腰,想控制住我,左脚上去就是给他一个侧脸脚印。
车里已经乱成一团,好在车子是智能控制的,没司机也问题不大。
只是这侧脸一脚并没多大用处,那警卫依然不松手,眼看着后面那三个人就要伸手擒住我,钱傅也要挣脱开来,我又拼命的多踹上了两脚,那警卫才有些松手。
稍微一转身,顺便前后各一拳,砸在另一个警卫和一个后排的白大褂的脸上,只是钱傅能伸的开手了。
他们就像是胶带一样,弹开又黏上来。
老头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击晕了,也许是我胡乱的那一掌吧。
迅速坐起来挥拳向前打去,只是打歪了,打在一个警卫的脖子上,好在他还是晕了过去,只是用力过猛,而且打歪了,所以身子向前倾,一下子缓不过劲收回来,给了钱傅可乘之机,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电击器,对着我的脖子就是一通电,瞬间失去了知觉。
逃脱失败了。
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被钢圈固定着手腕脚踝定在椅子上。头上还戴着一个头盔,有点重。抬起头环顾四周,前面有四个大显示屏,围绕在一个巨大玻璃窗边。
这就是个小黑屋。
一个显示屏显示的应该是我的生命体征,其他三个只显示了一个“3”字的标志。那个窗子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这应该是个审讯室吧。
我试着挣扎,想把钢圈上的钢钉给震掉,可惜是徒劳的。
可没一会儿,窗子却亮了起来,那三个显示器也开始工作起来,都显示的是我坐在这里的影像,看来这里有监控,而他们已经发现我醒了。
又是那个老头子,他坐在窗子那边和我面对面。
“你最好放了我,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我保证不会让你好受的。”我低吼道。
“孩子,我也不想这样的,但你只要配合,很快就会过去的。”老头子看了我一眼,轻叹一声,又低头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配合什么?我倒是要问你们,我又不是你们的敌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咆哮起来。
“冷静孩子,我们只是还不了解状况,你必须如实回答我,我才能判断你是否可信。”老头子扶了扶眼镜,盯着我。
“什么信任吗?我现在就不信任你们!怎么?杀了我?”我大吼大叫道。
老头子没说话,见我一直在歇斯底里,他转动了一个旋钮,可能是控制音量的,看来他根本不会听我的牢骚。
又骂了几句。老头子依然不动声色的盯着我,看来他还真是听不见,因为那几句骂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怎么那么燥。
我还是妥协了,泄气似的。
“好吧,好吧,有问题你最好给老子快点问,老子饿了。”
老头子看我安静了下来,又转动了那个旋钮。
“肯听我说了?”老头子平淡道。
我这时也才算看清他们,老子和另外两个白大褂都是鼻青脸肿的,不由的大笑起来。
大笑几秒后,我突然转而严肃起来。
“好吧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