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就像一个刚打在平底锅上的蛋黄,只是蛋白变成了广袤的蓝天,偶然间会飘过几朵白云,就像是几缕白烟。娇气的蛋黄散发着柔和的光线,穿过空气,透过玻璃,在两条窗帘的缝隙缝隙中偷偷摸摸地钻了进来,抚摸着熟睡着的人的面庞。这些偷摸进来的光照极其调皮地将面庞画上了淡淡金黄色,熟睡着的余杰似乎不习惯怎么被这些顽皮的光调戏,拉起被子就把头给遮住了。
余杰感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那么香的觉了,因为这些天来,他丝毫没有自由可言。每天只能住在警方给他安排好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头,连桌椅都是白色的,这个房间就像是白色的世界。让余杰灰蒙蒙的内心又蒙上了一层白霜。上学吃饭都会有人跟着,生怕自己跑了,他就如同别人手中的猎物,被死死咬着。余杰虽然很配合警方,但是他会想起那日见到冰冷的尸体,以及警方无时无刻的看管,他感觉自己如今的生活那么无趣,没有任何的色彩。
但就在昨晚,余杰接到了警方的好消息,真正的凶手已经被确认了,自己也摆脱了嫌疑,所以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大叔,晚上也不会和他睡在一个房间了,也不会一直跟着他做任何事了。昨晚他在这个双人房独自度过,这将是他在这个房间的最后一晚,他从未感觉过一个人的世界是那么的舒适,感觉白色的格调其实并没有心中想象的那么单调。其实白色也很美,就像是白色的雪地,余杰从来没见过白茫茫一片的雪景,所以雪在他心中一直比较向往。
余杰还是斗不过顽皮的阳光们,最后只得从被子里钻出来,因为捂被子里有些出汗了,头发都黏住了,一块一块的,他昨晚睡得很香,梦到了自己重新独自一人回到校园,同学们都站在校门口迎接自己,甚至自己一直暗恋的女神也拿着鲜花等待着自己。
虽然余杰被阳光闹醒,但是他还是兴高采烈的洗漱完,拿上自己的东西,奔向学校。
。。。。。。
“雪琴”耳边有人轻轻呼唤,打断了雪琴的睡眠。睁开眼,她看到了这些天一直陪伴他的丈夫。五天前,她接受了手术,本来放弃希望的她,没想到自己的手术很成功,让她能够重新呆在她的爱人身边。
“我给你买了白粥,吃了饭再休息吧。”二叔微笑着对着病床上仍旧虚弱的妻子细语道。经过这次手术,他悬着的心也一直落了下了,妻子身上病变的细胞组织都顺利的切除了。虽然医生告诉他这次手术很成功,但是不保证这些病变细胞会再次复发。二叔坚信病魔不会那么没有良知地再次伤害他的妻子的,即便来了,他也会陪着妻子斗争到底。
二叔在叫醒郑雪琴前,已经拉开了窗帘,温暖的阳光打在身上,是那么的幸福。雪琴因为一直做了手术的原因,所以喉咙不好。每次开口,喉咙里的肉就像被胶水黏在了一块,没发一个声节,都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啊琨,我好多了,你不用都陪着我。”雪琴忍着疼痛劝慰着丈夫,丈夫这些天无时无刻陪着自己,实在是受累了。她一直都为别人着想,自己生病了除了让丈夫知道,她谁也没告诉,因为她把给别人带来麻烦,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了。
“我又没什么事,除了工地,我也没什么事了,我出来也跟王师傅打过招呼,他会看着的,只怕是志远在骂我不负责了。你现在还没好,喉咙也还肿着,就不要说话了,先喝口水再喝粥。”二叔小心翼翼一只手抬着雪琴的后脑,另一只在她下面有叠了枕头,方便她一会吃东西。
雪琴靠着枕头上看着坐在旁边吹着刚从水壶里倒出的热水的丈夫,虽说她希望丈夫能够去为自己的事业努力,这样她才能决定自己没有给丈夫带来负担。但是看着丈夫那么贴切的照顾,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你把叶伟那孩子就怎么丢工地了,太不负责任了。你得好好去带带他,他毕竟还小。”雪琴望着二叔,声音很沙哑。
“先喝口水。”二叔用勺子喂着雪琴喝,“叶伟那孩子合群的很,不用担心他,等你好了,好好煮桌菜给他,他就满足了。他来那天,他还念叨着你,说怎么没带他见婶婶。”
“我也有点想见见叶伟啦”
“所以你得快快好起来才行啊。“二叔喂雪琴喝了些水后,又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她喝完粥。
吃完了粥,二叔收拾好东西,就陪着雪琴坐着。雪琴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她多么羡慕外面的鸟儿能够快乐的飞翔,享受自由的味道。二叔时而看看雪琴时而看看窗外,外面阳光明媚,印在妻子的脸上,让妻子的原本蜡黄的脸,多了丝光泽,心里想到,等她再好些了,我就能带她回家了。
“你该回去看看,怎么说你也是带头的,咳咳咳。”雪琴看着窗外,她觉得自己很幸福了,不应该再奢求什么,男人不应该因为被自己束缚在这个房间里,说了几句,她就咳了起来。
“嗯,好,你少说几句,好好休息。”二叔知道妻子不想因为她而框住了自己,自己也应该回去看看了。
叶伟这个时候正在跟着王师傅苦练着呢,他们没有受到昨晚的事太大的影响,王师傅也开始教授叶伟一些招式。而这是叶伟最期待的,他不想和别人打着打着,就不知道怎么做了,然后之能冲上去抱一起,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蠢了。至于,那起案子,警方也开始有了头绪,所以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