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回府
景戌最终还是强行按耐住要在此时救云豹的冲动,若是去救,那不叫义气,而不过是莽夫之举。
当然,景戌也不是不救云豹,而是现在不救。
再说若要救命兽脱离宿主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杀掉宿主。
但这种做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百年之后,此玄兽还是会成为另外一位宿主的命兽。
早就听云豹说过,人类是要达到淬体九层才能寻觅命兽,那自然吴陨的实力就是淬体九层,只差一步,就要引动天火大劫。
而景戌不过才淬体六层的修为,不说整个吴家在吴陨身后,光凭一个吴陨就不是景戌所能对付得了的。
实力悬殊如此之大,景戌只能隐忍,寻机再救云豹。
人群之中的景戌望着云豹离去的方向,心道:我一定会救你的。
王怜儿追上景戌,一脸紧张的望向脸色凝重的景戌,急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景戌心不在焉的看也未看王怜儿,听倒是听到了,可是听不懂啊,所以景戌只得保持着聋哑作派。
王怜儿一拍脑袋,醒悟道:“哎呦,你看我这记性,又把你聋哑给忘了。”
“看你一脸的不开心,那我们回去吧。”
回到王府,门口两位侍卫弯腰问候,可就在景戌二人双双踏入王府的大门时,正巧碰上欲要出门的王渊。
王渊见自家孙女与一位不知名的少年拉扯,行为如此暧昧,顿然气不打一处来。
暴怒道:“孽障,我王家的颜面全让你给丢尽了。”
王怜儿还一副迷糊的模样,天真的问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哼,你还有脸问,这小子就是你前几日救回来的吧!”
王小怜道:“是啊!他叫十一。”
“呸,谁问你他叫什么了!”
王渊冷哼一声,伸指颤颤巍巍的指向王怜儿,接着道:“自上午你偷弓一事,我就不跟你计较。没想到训斥你才几个时辰,你竟又干下有辱家风的事来。
你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跟一个认识仅有三两天的少年就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王渊说及偷弓一事,王怜儿面色如常,心中还有些不平,想来是因王渊的训斥,让她难以接受。
若不然也不会找景戌出来,闲逛,散心。
后一句,王怜儿倒是听了个真切,脸色顿然变得潮红,灵动的双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嗔怒道:“为老不尊,我跟十一又没什么!”
王渊此时果真是动了真火,作为王怜儿的爷爷,他可以容忍王怜儿犯下偷弓的大错,也可以容忍她任何无理取闹。
但唯独不能容忍王怜儿跟男人拉拉扯扯,姿态暧昧。但说到最后,不还是担心王怜儿会上了别人的当嘛。
这是大多数长辈的心声。
王渊怒气冲冲,对王怜儿此言直接无视,又审视的看了景戌一眼。
介于王怜儿的原因,王渊看景戌是可谓是能有多厌烦就有多厌烦。
王渊道:“你觉得没什么,可你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吗?一个穷寇小子,指不准是看中我王家的财产。”
“不会的,十一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王怜儿银牙一咬,说道。
“哼,那为什么说了半天,也不见这小子放一个屁。”
王渊不容王怜儿解释,便冲着景戌骂道:“那里来的混帐小子,居然打起我孙女的注意,真是该死。”
话音刚落,王渊突然脚下猛然发力,直奔景戌而来,身未至,带起的那道冷风顿然刮在景戌面前。
景戌面色大变,即便是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他也看出眼前的老者是王怜儿长辈,想必是误会了什么。
可此时已然容不得景戌想要掏出怀里的辞信来为自己解释。
因为王渊的拳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景戌暗道一声:好快,这老者的声音和当日鹿台山听的声音一样,难道是同一个人?
鹿台山那惊人的一箭,景戌记忆犹新,若不是赶着大乱时逃跑,兴许景戌和王渊还能碰上一面。
如此快的速度,且拳上的力道,景戌自知根本不能接下,仓促之间,景戌沉腰下马,上半身往后扬起,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铁板桥,以此来躲避王渊的一拳。
与此同时,景戌抽下腰间悬挂的青玉箫,双手握住青玉箫而撑地。
王渊轻咦一声,面露惊讶。
随即收拳化掌,做力劈华山状劈向半身悬空的景戌身上。
景戌见状,握住青玉箫的双手与双脚同时发力,身体极速的旋转开来,又一次躲避掉王渊的攻击。
王渊见此发笑,也不再进攻,说道:“小兔崽子有两把刷子。”
“爷爷,你先听我……”
“闭嘴,管家将小姐带下去。”王渊打断王小怜的话,说道
“是。”管家应了一声,唤来两个侍卫将月眉倒竖,张牙舞爪宛如小老虎的王怜儿带了下去。
王小怜:“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在王小怜被带下去之后,站直身子的景戌一脸戒备的看向同样在看他的王渊,握箫的手不自觉握紧。
景戌心道:看来他们是真的误会了我与怜儿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即便是此时在王府的大门口,景戌也生不出要逃跑的念头。
因为与王渊交手之后,景戌才知此人修为高深莫测,是自己所不能敌的,更不要说跑了。
王渊有些玩味的看着景戌,说道:“淬体六层,看你年龄不过十五六七,不得不说你是我这一生见过天赋最高的少年,绕是我孙儿王阎也不如你。”
看景戌依旧是那副戒备的模样,王渊笑了笑,又道:“这样,我老人家也不说欺负你,我以淬体六层的修为与你相战,若是你输了的话,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王渊没有说若是景戌赢了会怎么样?或许他根本就不认为景戌能赢。
王渊自知自己压低修为也能强压于景戌,两人交战,胜负之分不单单是要看个人修为,还要看对招式的使用。
王渊大半生时间都意淫于武学之上,又哪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景戌皱眉而望,着实是弄不清楚王渊到底在说什么,而这幅神情落入王渊眼中,倒显得是被惊讶住了一样。
这时,王渊爆出而上,来势汹汹,景戌再不知王渊说了什么,此时也能够看得出来王渊的不怀好意。
景戌本想着后退,借此来躲避此次攻击,但身后尽是王家侍卫,倒退不得,只能硬拼。
他持箫而上,眼中浮现出一股狠劲,挺箫做剑便刺,旋转,回刺,强劈,抵挡。
一劈、一刺间更是全力以赴,遇王渊这样的对手,景戌可丝毫没有留有余力这一打算。
这是景戌在文武馆中习的唯一一套剑法,也正是这套剑法暂且解决了景戌燃眉之急。
王渊讥笑,单凭双手便顷刻间瓦解了景戌的招式,看他一脸从容而对,并没有花费多少气力。
卸去景戌的剑招之后,王渊还有余力反踢景戌一脚。
景戌吃痛,闷声强忍了下来,侧立不动,也没有再去攻上去。
交手一瞬,景戌就察觉到王渊出手不如先前那般令人窒息的气势,感觉只用了三分力一般。
景戌狐疑心道:难道他在让着我?
再看王渊无声的对着景戌倒竖着大拇指,所表达的意思甚为明显。
萤火之光怎配与皓月争光,当然这是文雅一些的词。
再俗气一些则是:赖狗还敢与雄狮挣食,真是不知死活。
显然景戌并不想当这赖狗,所以他选择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