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云豹的警告
王怜儿蹦蹦跳跳的来到王府大堂之中,刚一入门就看到腰板挺直的老者,背对着王怜儿站立在大堂之中。
王怜儿灵动的眸子转动,随即鬼鬼祟祟的来到老者背后。那老者眉眼一眯,仿佛对此有所察觉,却当做不知。
王怜儿走在最合适的位置猛然跳起,勒住老者的脖子笑道:“哈哈,抓到你了,让你这么久不来看我,说还敢不敢了?”
“哎呦!”老者极为夸张的惊呼一声,求饶似的喊道:“我的小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行吗?”
“这还差不多。”
说着,王怜儿从老者背上跳下,大大咧咧的端坐在大堂首位。
这老者正是当日在鹿台山与吴江对垒的王家之主-王渊,而此时,在王怜儿面前哪里还有半点家主之番。
有的只是宠溺,有的只是关爱,这是血脉亲情的象征。
任你在外受万人跪拜,回家还是受此虐待。这就是王渊与他孙女王怜儿之间的情感。
王渊看了看王怜儿一副慵懒的坐像,苦口婆心的道:“我说怜儿啊,你也是快要成年的人了,能不能有点淑女的样子,再过几年还怎么嫁人。”
“我才不想嫁人,再说我现在这样还不都是你惯的。”王怜儿眼皮一翻,推脱道。
“你……”
看王渊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王怜儿连忙使出杀手锏,上前抓住王渊的手臂,边摇边撒娇道:“爷爷,求你别说孙女了,孙女给你道歉还不行嘛!”
说话间,王怜儿灵动的眸子中浮现一团雾水,看架势欲哭一般。
王渊明知道王怜儿是装的,可还是忍不住心软,气结道:“哎,你啊真是要活活气死我。”
反观王怜儿看王渊不在追究,眼中的雾水顿然消失不见,重新洋溢着笑意。
“嘻嘻,爷爷最好了。”
王渊冷哼一声,也不答话的坐在凳子上,看王小怜自说自话道“既然爷爷这么好,不如帮孙女一个忙,我知道爷爷一定会答应的。”
王渊懊恼的扶额长叹,这样的陷阱也不知自己是掉过多少次了,但每次都是不长记性。
“你且说说看。”
“不行,你必须先得答应,我才能说。”王怜儿道。
“好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这时,王怜儿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淡淡道:“把哥哥送来的玄弓借我玩玩。”
闻言,王渊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喊道:“什么?这万万使不得,那兵刃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玩的吗?
万一被贼人偷了去如何了得,你无需多说,我断断不能答应。”
说着,王渊唯恐自己会软下心来,拂袖而离去。
留下一脸呆然的王怜儿怒气喊道:“不给就不给,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怜儿气的直跺脚,轻声道:“不给!我还不会去偷吗?”
三日后。
景戌伤势得到好转,元气及无力也已然恢复,气色也比前几日要好上太多。
这一天,景戌第一次踏出苦闷房间,晒着暖暖的太阳,心情也随着这温暖的天气而舒畅。
房内苦闷的气息自然是不能与这房外相比,若不是王怜儿每日都会来房中陪景戌解闷,相信景戌早就跑出来了。
只是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时常问些古怪的问题。比如说“你叫十一,是不是因为你家里有很多孩子,而你排行十一,所以叫十一。”
景戌解释道:“因为我是戌年戌月戌日出生,戌位排行十一,所以才叫十一。”
“那你姓十啊?”
景戌苦笑:“我没姓,自幼跟师傅生活。”
“你会吹箫?快给主人吹上一曲。”
景戌自幼跟随老贼,自然是对萧极为熟悉,可如今重伤在身,只好撒谎道:“我不会。”
诸如此类,这三天的时间,房中书写的纸张已经有几百张,并且这其中景戌是只答不问,而王怜儿则是只问,无处回答。
算算时间,也该到王怜儿到来的时候了,只是今日怎么还没有见她归来,景戌有些疑惑,毕竟今日是打算来告辞的。
不得不说这几日光景,景戌已经适应了王怜儿又吵又闹的性格,与这样的人相处,心情是很难变得糟糕。
这时,王怜儿走了过来,只是看她这幅灰头灰脸的状态,着实令景戌好奇万分,不由的笑了笑。
王怜儿见状,吼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景戌一愣,提笔写道:在下打扰恩人多日,实在是不敢厚颜再住下去,故而辞行。
写完后将纸张递过去,却见王怜儿哪有心情去看这些,推开递来的辞信。
说着景戌听不懂的话,道:“心情不好,陪我逛街。”
随即拉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景戌便走出王府的大门,景戌只好苦笑一声,将辞信叠好,放入怀中。
此时正值午后,也是陵城最为热闹的时候。处处可见摆起贩卖各种物品的地摊,衣着各异的人们前来采购。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那可谓是半点也不过分。
王怜儿拉扯着景戌挤进人流之中,时不时顿下脚步,把玩起身旁摊位上摆放的玩偶之类。
“你看这个好不好看?”王怜儿拿着一个侠士玩偶在景戌眼前晃了晃。
却见景戌一脸凝重的望向另一方向,王怜儿嘴角一珉,似对景戌的不理,神情有些难看,顺而看之。
只见自街道不远处,一位身着华丽衣衫,满头黑白相间头发,看上去约摸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王怜儿见此人便知是吴家吴陨,吴、王两家相争几辈人,由此,王怜儿更是对此人大有不满,隐约中有些敌意。
吴陨脸上却没有半分中年人应有的稳重气质,看上去还是一副约摸二十岁上下,纨绔子弟的模样,仗着异于常人的家世,过着不俗的人生。
街道上,吴陨正骑着一头雪白毛发,俊美且凶猛的云豹款款而来。
看吴陨神色极为高傲自大,似乎是因为骑着七阶玄兽,身份不同于世俗常人,眼高过顶的蔑视世俗百姓。
与其说景戌是在看吴陨,倒不如说是在看吴陨胯下的云豹。
那正是在鹿台山遇见的云豹,曾是鹿台山的一霸,此时却沦为吴陨胯下代步工具。
云豹就有无尽不甘,但在命兽与宿主的契约之下,终究是翻不了身。
景戌撇下王怜儿,直直走向云豹,还没有挤出人群时,吴陨胯下的云豹似乎也注意到了景戌。
街道上,云豹突然连连低吼数声,围观的群众顿然面露惊慌之色,纷纷后退数步。
那吴陨也被惊吓的险些摔落下去,脸色突变,坐稳身子骂道:“畜生,乱叫什么?”
“吼!”
“你再叫一个试试看。”吴陨恼羞成怒道。
似乎是这句赤裸裸的威胁原因,云豹也不再放声吼叫,低头继续托着吴陨前行。
反倒是藏在人群之中的景戌,在听到这几道吼声之后,便借拥挤的人群,转身离去。
在场所有人只有景戌知道云豹不是在吼,而是在警告景戌不可胡来。
步行在喧闹的街道上,景戌耳边响起云豹所说:不要过来,不要说话,更不要让他们看到你我相识。
景戌眼中焦急,其中又带有疑问,像是在问:我该怎么救你。
云豹又道:“驭兽谷灭亡千年,想不到还在这世上留有传人,小子,听我一言,万万不可让人知晓你的身份,个中原因,我想你应该能明白。
还有,不要尝试着救我,单凭你一人之力,根本对抗不了他们。
走吧,离开这里,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