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性情中人,听到恶少的卑劣行径全都是怒火中烧,正耐着性子继续往下听,突然一只手嘭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包括钟叔在内四人全都被吓了一跳。
“这王八蛋,实在太过分了,不杀了大卸八块难以泄愤!”
四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却是钟叔的侄女,眼睛瞪得老大,凶巴巴的,一脸愤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甜美淑女模样。
“咳咳!”钟叔干咳了两声以示提醒。
钟灵槐如梦方醒,或许是同为女人,对于这样得遭遇,她听得实在是气愤不过,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马上她又歉意地赔起了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吓到你们了吧。”
三人都对比表示理解,再说了,这么可爱的姑娘做了点这么小的事哪舍得责备啊。
这一段小插曲过后,钟叔讲得口干,喝了口酒,继续讲了起来。
“原本他的那些龌龊事,想想也就算了,可是他竟然把自己的想法当着铁匠妻子的面前说了出来。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这个邪恶念头,每说出去得一个字都像一把把利刃在剜着她的心头。护女心切所产生的忧虑种子在她心底正迅速地萌芽生长,最后壮大成恐惧。”
“终于,恐惧转化成了愤怒,这股怒火非同一般,它像决堤的洪水般倾泻,完全失去了控制。愤怒甚至烧红了她的双眼,令她拥有了一双比血还要鲜红的瞳孔,面目也变得相当的狰狞。”
“看到眼前可口美人的这一系列变化,马大少开始害怕起来……不老的容颜,妖异的血色瞳孔,这些似乎都不是正常人会拥有的,太诡异了!”
“那时害怕已经来不及了,有时候爱也能烧毁一个人的理智,让她成为野兽,这个女人就有这样的潜质,那时她彻底成为了野兽,力量也远远比野兽更为可怕,当时她一把就向马大少抓了过去,或许是那畜生命不该绝,也可能是她志不在此,变得比刀更锋利的指甲只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伤痕后,她没有再次向他动手。”
“可是,他的两个恶奴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当时两人在把风的时候嫌小女孩太吵,便一掌拍晕了她,铁匠妻子见后,以为她死了,目疵欲裂,愤怒的她生生地将两人抓住撕成了一块块。”
“鲜血染红了她的肌肤,她抱起女儿痛苦起来,小女孩却在这时醒转过来,看到浑身是血痛苦的母亲时,她说了句,娘,坏人欺负你了吗?痛不痛,我们不哭,好吗?孩子纯正的声音将她的人性给唤醒了,她喜极而泣,可是眼下大错已成。”
“两个人死了,受了伤又极度害怕的马大少夺路而逃,铁匠的妻子又不想在她孩子面前杀人,放了他,却留下了日后的大患呐!小镇是不可能待下去了,换个地方,隐姓埋名从头开始吧。”
“一念至此,她披上衣服,带着孩子跑回了铁匠铺,林铁匠已经回到了铺子,看到母女二人这幅模样大吃了一惊。在听了妻子哭着讲述了事情的原委后,他二话不说,让妻子带着孩子换了套干净的衣裳后,匆匆收拾些细软,就带着妻子孩子举家逃亡了。”
“杀了人,镇上是呆不下去了,忌于马家的势力大,邻近的地方都不能呆,逃吧!逃的越远越好。可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没什么门路,拖家带口的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才刚跑出镇子,就被一队鲜衣怒马的骑者给堵上了。”
“这队人马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是圣庭教宗的人,个个实力强大,一出手,一家三口毫无招架之力,这些人将他们打晕后又抓了回去。”
“等她们醒过来,已经置身于镇上的刑场,母女二人已经被绑在了十字的火刑架上,林铁匠则被人反手押在一旁,双腿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台下,人山人海的,所有走的动的镇民都来了,他们大都不明白老实巴交的林铁匠为什么被人押在地上,他美丽的妻子以及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会被绑在火刑架上。”
“台下开始吵杂起来,终于有人上台了发话了,人群肃静后,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圣庭教宗的助祭,那可是大人物啊!然后他告诉了镇民,这是一场审判,因为林铁匠的妻女是恶魔,而且还杀死了人。”
“哗!人群在这个时候爆发了,这帮平日里装模作样,骨子里却坏透了的教宗大老爷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青天白日的就冤枉起好人来,镇子就这么大,林铁匠和她妻女是什么样的人大家能不清楚吗?恶魔?简直荒谬啊,大家跟她住了快十年,有见过她们杀死过什么人吗?这帮坏家伙一来怎么她们就成了恶魔呢?”
“现场群情激奋,场面一度不受控制,这倒是大大出乎了那助祭的预料,不过他也是有手段的人,在一顿软硬兼施的安抚过后,场面又回到了肃静,他将这次的人证给带了上来,马家的大少。”
“马大少看起来比较的害怕,就算是看到二人被绑在架子上,他也不敢去看一眼她们的眼睛。很快,他就向大家展示了胸口触目惊心的伤口,并一口咬定铁匠的妻子是罪魁祸首。”
“人们看了看马大少身上的伤口,他说这是铁匠的妻子抓的,简直是放屁嘛,这哪是人能抓的出来的,以马大少在镇上的口碑自然是没人相信他的话,有人推断肯定是马大少轻薄对方不成,遭了报应,受了伤,联合起人来冤枉她,一时间,场面又不受控制起来,这一次是更加的激烈了,誓要为铁匠家三口讨公道。”
“这次,那助祭发怒了,他的怒向铁匠的妻子一指对着人群大喝道,不信你们自己去问问她,她到底是不是魔族的。人群彻底安静了,只听到孩子的哭声。随后,在大家的鼓励与劝解中,却看到她无力地点了点头,她承认了。”
“善良的镇民们都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她承认了马大少的伤是自己造成的,她开始不断地哭求放过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他们是无辜的。一家三口全都哭求起来,孩子要求放过自己的爹娘,丈夫要求放过自己的妻女……凄惨的场面,令人们动容,当时仍有一小部分人恳求放过他们一家,毕竟都一起住这么久了对他们一家都有了深厚的感情!”
“真是冥顽不灵!当这句话从那助祭嘴里吐出的时候,他大手一挥,就有四个人抬着两把盖有白色纱布的担架走上了邢台。他指着担架向大家说道,现在我就把她犯下的罪孽给你们看看,等你们看了,要杀要放你们定!”
“两个担架上的纱布被他揭开,里面赫然是两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就算是身前造了什么大孽也不该是这个死法!这下,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马上又有人要求尽快处决眼前这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