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
韦大英见自己酒后一时冲动,杀了人了,酒都化成了冷汗,顿时清醒了大半,扔了手中的匕首,欲抽身冲出人群,先离开青云镇再说。
不料,那耍猴的老者见出了人命,而且杀人者拿着自己的耍猴皮鞭,到了官府,自己也难脱干系,如何敢放韦大英走,慌忙一抱抱住了韦大英的脚,说道“道爷,人是你杀的,你可走不得”。
“老人家,你快放开我”韦大英心急,连忙叫道。
此时,那些围观的人,见出了人命,也都不敢离开,怕难脱干系,也都团团的围住了韦大英师徒,不敢让二人离开。
韦大英欲冲撞出人群,抽身而逃,又怕撞伤了那些平人,也不得师父的言语,只得被围困在人群中。
不一时,陈不仁身死,闹动了一个青云镇,十数个官差,急急赶来,拥了上前,一条绳索,绑了韦大英师徒二人,押着一干人证等,直往青云镇镇衙而来。
到了镇衙,即时开堂,堂尊童千乾见是韦大英伤了人命,不由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细细的问清了缘由,又命仵作等一干人马去了凶案现场,殓了尸身,取了证据。
堂尊童千乾,念韦浩昔日的情分,有心要给韦大英开脱,把那惊堂木一拍,喝道“俗话说‘出家人勿起嗔心’,道者王清德,你因旧日的一丝仇恨,光天化日之下,教唆弟子,杀伤人命,你可知罪?”
此言一出,满堂人都意外。
连韦大英也感意外,这案子不先审问自己这个真凶,却去问师父,只怕是那个便宜的表舅,有心要为自己开脱。
心中有此念头,韦大英见师父不说话,自己也就没有说话,只得静候其变。
一旁的苦主这时叫了起来,说道“堂尊大人,应该先断问真凶,然后再问责他的师父”。
那镇史官,一者与受害者陈不仁沾亲带故,二来刚才暗中也得了些好处,要断韦大英一个重罪,为陈不仁报仇,就说道“童大人,理应先审问真凶,他的师父嘛,教出了一个不善之类,最多也就是个教不严之罪,没有先审问他的道理”。
“你不知道”童千乾看了那镇史官一眼,说道“圣贤云‘人之初,性本善’,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心中岂能会起什么杀人的恶念头,定是受了他师父的教唆,压迫,不得已,才杀伤了人命的”。
“众人的证词已经说得明白了”那镇史官说道“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无论什么原因,那厮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杀伤人命,也是难逃罪责”。
“你岂不闻‘律法不出于情理’,再者说‘近朱者红,近墨者黑’,追源寻头,于情于理,王清德也应担当主要责任”。
“童千乾,你如此包庇嫌犯,当真不怕我到上司面前参你一本”那镇史官拍案而起。
韦大英见这事牵扯到了师父王清德,堂上二人也闹将开来,就开口朗声说道“启禀二位大人,人是我杀的,家师是个善良君子,这事与他并不相干”。
闻言,那镇史官立即说道“这厮倒是敢作敢当,胆大妄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理应斩立决,以威慑众人”。
童千乾本欲为韦大英开脱,救他一命,好传承韦门一氏香火,不料,韦大英不知好歹,逞英雄,自家揽了罪责,因此管的心都懒了,又不敢十分的得罪那镇史官。
最后,葫芦的又问了几句,大笔一挥,判了韦大英一个斩立决。
判刑一下,一群虎狼般的公人,拥上堂来。
“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杀我徒儿,也不问问道爷个是什么人,就敢胡言乱语,我武道观的道人,也是尔等说杀就杀,说判就判的”这时,一旁的王清德发作了,双臂一用劲,绷断了绳索。
这一声惊雷,震得堂上的童大乾与那镇史官都麻了。
众人心惊,知道二人是武道观的道人,那里还敢说什么闲话,童千乾就欲放人,那镇史官
一者怕韦大英师徒二人假名依附,自称是武道观的弟子,要逃脱罪责,二来也心有不甘,三是想到陈不仁的师父王大锤也是武道观的弟子,想假借王大锤之手,为陈不仁报仇,片刻,故作镇定的开口说道“自古道‘杀人问责’,就算你们是武道观的道人,我们这里庙小,下官也判你不得,不过,武道观的悬镜司未必就判你不得…….”。
那厮的话声还未落净,王清德冷哼道“我徒儿除恶行善,行的乃是正义之举,哼,往悬镜司走一遭,道爷也未必怕了你”。
“不怕你不依,下官这就得罪了”那镇史官说罢,示意了手下的一个公人一眼,那公人立即就走出了公堂,在大门前,放了一个信号弹。
不一时,公堂外飞速的驶来了一辆四驾的华丽马车,停了下来,从马车上走下来了四个青衣道冠,腰悬长剑的道人。
那四个道士一出现,童千乾与那镇史官慌忙的迎了上前,二人行礼问好,又回答了其中一个道士的问话。
不一时,问好了话,那四个道士就进入了堂内,其中一个道士认识王清德,当即行了一礼,说道“王师伯,你怎么又犯事了?”
王清德老脸一红,伸手扯了韦大英身上捆绑的绳索,说道“走吧”。
随后,当先的出了公堂,上了公堂外的那辆马车,那四个青衣道人也都上了马车,随后一溜烟的飞奔向前。
不一时,马车飞驰的来到一座大宅院前,那宅院的大门上挂有一块匾额,其上写着“武道观悬镜司青云镇分舵”几个大字。
下了马车,那个叫黄启英的道士对王清德说道“王师伯,韦师弟杀的那陈不仁乃是王大锤王师兄的弟子,虽说那陈不仁久霸青云镇,做事嚣张,是个草包,但弟子也知道,师叔与杨清云师叔有旧怨,只怕王师兄欲借助这个机会,死抓住这事要奈何你们二人,一会儿,到了里面后,师伯你只说是那陈不仁先挑起的事端,先封住王师兄的口,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就是个除恶行善之举,为韦师弟杀的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到时弟子自会替你们二人解脱,大不了,就把这事闹到法目堂,那里有我师父坐镇,这事到时候就好办了”。
闻言,王清德一愣,问道“你师父不在青云镇掌舵,去了法目堂了?”
“是,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
其余的三个武道观悬镜司青云镇分舵的弟子,闻得王清德就是昔日,传说中因为情事,一时冲动,意气风发大闹武关山,与师叔杨清云接下梁子的,被雷门逐出师门的王清德,也都震惊了。
今日观得王清德的庐山真面目,又犯下了事,与风门又有旧怨,如今冤家相见,只怕王大锤不会善罢甘休的了,一会儿定有好戏看。
各人心中念头不一,那四个弟子与韦大英,王清德师徒二人,一路说着闲话,就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却说,那王大锤早就收到了这件事情的风声,一者,陈不仁是他的弟子,虽然在修炼上是个草包,在俗事上却是自己的一大助手,这些年为自己搜刮了不少钱财,杀了他,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二来,王清德与他师父杨清云有旧怨,如今新仇旧恨累加在了一起,王清德又撞在了自己的手里,正要奈何他。
于是,暗中让那镇史观官拿了证词,传了一干现场人证物证,都吩咐好了说辞,听得已经把王清德师徒二人押到了悬镜司,于是,让贴身的那个弟子,去禀告悬镜司的相关长老,欲在人证物证,铁案如山的情况下,问王清德师徒二人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