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
韦大英师徒二人,一边闲谈,一边慢慢的向前走去。
“前面的二位道长,等一等”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呼叫声。
闻声师徒二人停下了,转过身来,看见身后不远处,一个六十岁左右,头发略微花白的老者,正快步地向二人走来。
那老者来到师徒二人身前,开口问道“二位道长,老朽有礼啦,二位卜卦算命,驱邪纳福,不知能不能捉鬼?”
“无量寿福,老先生,无论是饿死鬼,短命鬼,含冤鬼,上吊鬼,好鬼,凶鬼,恶鬼,小鬼,寿终正寝鬼,遮莫是什么鬼怪,贫道皆能擒之”。
那老者听了王清德的话,面上惊喜,方才行下了礼去,口里说道“老朽眼拙,不能识得吾师是个道德真君,还望见谅”。
“老先生过奖了”王清德也慌忙的再次打了个稽首,回礼道。
“愿吾师大发慈悲,施广博法力,救济老朽一家一救,若能保得我一家子家宅平安,老朽愿奉上几两酬金,也不值得什么”。
“无量寿福,请老先生前面带路”。
于是,那老者在前开路,与王清德说着闲话,往一个巷子里走去。
行不多时,三人穿过了二条巷子,来到了河流边的一座宅院前。
那河岸边上长着二排荫荫郁郁的杨柳,河面宽阔,清波凉人,上有渔舟横渡,岸边有行人来往。
韦大英师徒二人跟随那老者,来到了宅院前,到了院门边,王清德看了看那宅院内散发的凶吉之气,有些凶险,当下,开口向那老者问道“不知老先生宅上,近来都有些什么凶事?”
闻言,那老者眉头苦皱,叹息了一声,说道“这座宅子,修建于三十年前,请了东阁村的李先生看的风水,此后,宅上一向平安,家下人财也颇为兴盛,不期一个月前,西院就出了事情,那二个打杂的仆人突然死了,起初,老朽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以为,人之生死,全在苍天,不料,过了三五夜,家下又死人了,而且死得蹊跷,老朽就请人看了,那道人说这是内藏凶煞,家宅不宁,也做了法,可是没用,一个月间,就死了五口人,近来更是厉害,夜里可见鬼影,闻邪声,闹得老朽一家上下不得安宁,老朽也远涉江湖,请了几个有名望的道士,无奈,那些先生虽有声名,却无实技”。
闻言,王清德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想必那鬼物乃是二八艳鬼,那邪声也是淫-邪之声,那死得蹊跷的人,也必是精尽而亡”。
闻言,那老者大惊,说道“先生神了”。
“这事与老先生有些渊源,而且这事似乎内含冤屈,有怨恨,犯的乃是桃花之劫,财尽家亡的征兆,虽然有因果,不过遇到贫道,贫道自然会捉拿了那邪物,还老先生一个清平”。
那老者闻言大喜,慌忙请韦大英师徒入内,三人到了中堂会客厅,饮茶罢,王清德就吩咐那老者,宰杀些家禽,办香纸供桌等物件。
那老者应承了,知道是要开始办事,就问道“道长,这鬼是现在捉?还是夜里捉?老朽与家眷是否要回避?”
“不急,贫道观这宅内空气腐朽,先用三牲上祭玄天圣人,敬告祖宗神明,做一场纳福的法事,为宅上纳些清平浩气,然后再擒拿那邪物不迟”。
那老者欣喜的去了,不一时,三牲,香纸,供桌等物件都备好了,就于中堂的天地君亲师神位前,罢了供桌,插香烧纸,上祭三牲,不消半个时辰的时间,那场纳福的法事就做完了。
王清德知道韦大英饿了,就顺势的散了福,师徒二人也尽兴的吃了个饱饭。
饭后,王清德在心中对这事,于其中的是非曲直,也预算得个七七八八了,于是让那老者与他的三夫人留下,其余的人都回避了。
其他的人去了后,王清德就开始捉鬼,用的乃是五雷法。
王清德用朱砂画了一张五雷令符,念动真言,食中二子一并,在空气中画了一个法印,喝了一声。
那令符也凭空自燃焚烧了,接着,室内刮来的一阵阴风,王清德用五雷法召唤来了此地的城隍。
那城隍穿着一身朱红紫蟒袍,头戴乌纱帽,一出现在了屋里,就抱拳见礼的对王清德说道“真人拘下官到此,不知有何要事?”
“这里有一件案情,乃归大人管辖,因此贫道才施法劳动金身,在此对簿公堂,断个是非”。随后,王清德把这里闹鬼的事情说了。
听了事件的始末,那城隍说道“既然如此,待本官押那正犯来”。
说罢,那城隍一挥衣袖,顿时一座公堂就出现在了堂屋内,随后城隍起身坐于那“光明正大”的匾额下,请王清德坐于左首,韦大英辈分不大,不敢与师父王清德并肩,只得站在师父的身后。
那老者与他的三夫人,则是坐在证人席上。
当即,那城隍喝了一声,颁发令牌,着二个鬼差,前去捉拿正犯到堂。
不一时,那二个鬼差押着一个女鬼到堂,跪下,那女鬼二八年华,柳眉杏眼,粉玉脸庞,穿着一身粉红衣裙,宛如春天之绿柳,又好像雨后残花瓣,其实美丽。
当即,那城隍大人念了诉词,喝了一声“堂下正犯,你可知罪!”
“启禀大人,妾身无罪,此皆是生人诬陷于我,想妾身为人一世,饱受冤屈,不得好死,焉能甘心”。
“你有何冤屈,对本官一一道来”。
于是,那女鬼把她的前尘往事都说了,原来,那女鬼生前,卖身在那老者家为丫头,做了几年,越发的标致了,而那老者略有些家资,虽然上了些年纪,为人却喜好颜色,眷念少女,见那丫头标致,就想娶她为第五房太太,托人向她的父母说了。
不料,那丫头虽然出身贫寒,心性却有些傲气,嫌弃那老者年纪大了,又想到只差一个月了,自己就可以典身出去,那时候,凭自己的相貌,未必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就拒绝了那老者。
那老者见那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拒绝了这门亲事,顿时大怒,不给那丫头典身出门,又许下了许多好处,最后强媒硬保,势必要娶了那丫头。
那丫头抵挡不住那老者的财势,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同意了这门亲事,婚后,那老者确实对她不错,什么事情都是百依百顺。
那丫头嫁给那老者之初,本就是心有不甘的,见那老者宠幸她,就有些放肆了起来,撒娇卖乖,做张做致,专一提些无理的要求。
那老者年纪大了,在女-色之上,就是图个新鲜劲,也是个贪多嚼不烂之徒,新婚后的一个月还有些劲儿,之后,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加上还有几房太太,尤其是那三太太,正值壮年,如狼似虎,年老力衰的人,怎能兴风作浪,又见这新娶的小老婆,不懂规矩,也就疏远了她。
那老者疏远了她,这五太太怎能甘心,暗自含恨,加上正值芳年,难耐寂寞,于是,就去勾搭做丫头时,有些看得上眼的一个仆人,二人暗中勾搭上了。
那五太太也是个有心机的人,正当二人浓情之时,心中起了个念头,欲与那帅气的仆人做个长久夫妻,想在那老者的手里赚些钱财,然后,让那仆人典身出去,拿着这钱财做些买卖,等有钱了,二人就可以自自在在的做夫妻。
心中有了这个念头,这五太太就告诉了那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