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养心殿中帷幕层层,耳房处鲛帐封闭,帐后传来男人沉重的喘息与女人痛快的低吟。
精致的梨花木桌上摆着一樽各式菊花装点的插花盆景,衬得屋里秋意浓郁。而此刻卧榻之上却是一片春光旖旎。
仲秋时节,天气渐凉。躺在养心殿的耳房之中和衣而眠犹觉阵阵秋寒,鲛帐上映出略显瘦削的身板上却大汗如洗……
“皇上,臣不能为了……”彭钰忽然气喘如雷,须臾玉山倾倒飞流下,疑似银河落九天。
战战兢兢地从榻上起身,彭钰跪坐在榻角毕恭毕敬地说道:“多谢皇上垂怜臣下。无忌感沐皇恩,愧报极矣。”
薇皇意犹未尽得坐起,抚弄汗湿的发丝谑道:“延禧宫的风水或许不好,楼阁四面环水住在宫里的人骨头容易变软。天罡小岛也是如此,四面环海,常有飓风。男人在岛上住得久了难免也会英雄气短。”
彭钰听出薇皇的弦外之音,面露羞惭之色。他再次俯身,恭敬地说道:“皇上容禀,臣是太久未见皇上。一时激动就……请皇上恕罪。”
“难道你平日里不曾自己……”薇皇疑惑地问道。
彭钰摇头道:“臣不敢。”
“不敢?”薇皇笑道:“男人都会偷偷做的事情,你却不会?朕不信!”
彭钰立刻高举右手道:“臣愿意发誓!臣方才若有半句欺瞒皇上,就让臣喝上一碗毒酒,立刻暴毙而亡!”
薇皇看他一脸真诚不似说谎,讪笑道:“好好的,乱发什么毒誓?朕相信你了,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彭钰信心满满道:“臣这次保证不辱使命!”
薇皇笑道:“那你快些上来,朕身上都有些冷了。”
彭钰得令喜不自胜,二人复又倒在榻上一阵颠鸾倒凤,百般缱绻恩爱。
良久之后,薇皇满意地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朕有些乏了。”
彭钰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披上亵衣走出鲛帐唤了侯在外面的女官送了热水进来清洗。
彭钰用一块香气扑鼻的罗帕在浸了菊花花瓣的绿豆面子水里泡透,拧成半干,在脸上试一下温度,这才小心翼翼地贴在薇皇背上帮她擦去背上的汗珠儿。
薇皇舒服的一声娇嗔,冲彭钰笑道:“虽说已经过了要紧的日子,但是方才你未着羊肠;若是朕不小心有孕,怀上个小小无忌,该如何是好?”
彭钰诚惶诚恐道:“都是臣不好,不该任性妄为。”
薇皇抚弄他面庞笑道:“朕若真有孕了,也是老天赐福。怎么会怪你呢?不过小小无忌是该姓赵还是姓彭呢?”
彭钰脸上一红道:“皇上说姓什么就姓什么,臣听皇上的。”
两人正说着玩笑,女官疏影走到帐前屈身见礼道:“启禀皇上,臣从永和宫回来复命。”
薇皇问道:“淑相公那边怎么说?”
疏影道:“回皇上,淑相公大人说他会等皇上过去用晚膳。”
薇皇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疏影离开,薇皇叹口气道:“永琪那边还真是不好打发呢!”
彭钰心知薇皇埋怨的是淑相公苏佑朋,站在一旁不敢发一言。生怕说错一句,又惹得薇皇不高兴。
薇皇朝彭钰身上依靠,抚弄海藻样的头发倦怠地说道:“时辰尚早,陪朕到榻上再躺一会儿说会儿悄悄话。”
彭钰不敢不从,扶着薇皇坐回榻上。
此时宫人已经换了新的床褥。薇皇帮彭钰梳理好他额前乱发,佯装发怒地用力一推。彭钰顺势倒在身后松软的天鹅绒锦被上。
薇皇朝他怀中一倚,说道:“今日是八月十四,循例朕都会到永和宫陪淑相公半日。可你是否知道朕今日为何会召你侍寝,而不是淑相公?”
彭钰惶恐地摇头道:“无忌不知,请皇上示下。”
薇皇笑道:“因为朕从不召淑相公侍寝,朕与他同榻而眠的次数两只手便数得过来。至于房中之事,更是一只手便能数清楚了。”
看彭钰表情惊诧,薇皇说道:“永琪是朕的第一位相公,朕与他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在朕还是木兰公主的时候,母上便下旨让朕娶他。母上本意是让他做朕的正房驸马,可是朕抵死不从。母上才不得已收回成命,只让他做了朕的一个偏房相公。”
说道这里她忍不住叹息道:“若非朕知道永琪一个秘密,也不会违抗圣命。可恰就是因为朕知道这个秘密,朕绝不容忍让他来做朕的正夫!”
“什么秘密?”彭钰忍不住脱口问道。觉察失言的他立即支吾道:“臣只是一时好奇,皇上不必告诉臣下。”
薇皇道:“告诉你也无妨,淑相公他……有龙阳之好。”
“龙阳之好?这是什么?”彭钰一脸懵懂。
薇皇伸手抚弄他俊俏的面颊,笑道:“永琪与朕一样,都喜欢漂亮的男人。而且说起来,他不止是喜欢这么简单了……”
彭钰听罢才恍然大悟,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薇皇说道:“试问这样的一个男人,朕怎么可能让他做正夫?不过说起来这是永琪的私事,朕管不着,也不愿意管。朕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平时见到他时多留个心眼儿。你到了外面绝不可信口胡说,不然朕一定不饶!”
彭钰一拍胸脯道:“皇上放心,臣会对此事守口如瓶的!”
“真乖!”薇皇狭弄他面上胡茬谑道:“朕还想多睡一会儿。小宝,你做朕的贴身侍卫,为朕守梦吧!”
“遵命!”彭钰开心得将薇皇搂在怀里,两人复又躺回了榻上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