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派人刺杀夏玉言以及之前给夏玉言夏府的事情,在三皇子的授意下,蔡御史一状告到了皇帝面前。
谋害无辜性命,可谓狠毒。皇帝当即决定把四皇子禁足在皇子府中,等待后续调查。
可哪知道四皇子胆大包天,直接就带着自己的人反了,冲进了宫里,准备逼退皇帝自己做那天下的主宰。
当朝皇后的母家本就根深,一开始便把宝压在了四皇子的身上。四皇子反,他们自然也被逼的不得不反。因此三皇子在收拾一摊子残局的时候,颇废了些心思。
好在四皇子篡位本就失了不少人心,三皇子登基的时候没能引起民间什么大的动乱。
这京都经过一场流血政变后,文人骚客畏惧局势,不再大谈政治,开始谈起夏府三公子和夫人的那些惊奇事儿来。
“话说这夏府三公子啊,这腿是早就废了,多少国医圣手看过,都说不会有站起来的可能了。可你们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能和寻常人一般走路了。在此次新皇登基中,他没少出力。这不,现在已经是大理寺丞了。”
“说到夏三公子的这一奇事,就不得不提起他的夫人。堂堂一介弱女子,在自己夫君面临危险的时候,她奋不顾身以自己肉体之躯挡住四皇子府死士那拼死一搏的一剑。后来,去了那地府走了一遭,回来性情大变,但夏三公子仍旧待自己夫人如珠如宝。听说还在向新皇替自家夫人请封诰命呢。”
……
一介游魂的安叶从茶馆里听完书飘荡出来,天儿早就黑了,还下了不少细雨,把青石瓦道淋得湿漉漉的,两旁的宫灯里的烛火也被淋得摇摇晃晃了,因而他正好撞到了一个撑着伞的男人的身上。
她本就因为夏玉言的事情难过不已,现又被这人间的男人阻挡住了去路,更是十分的难过。她看了没看,便伸出了自己长长的舌头,准备吓上这男人一吓。
“娘子,在外面玩够了,便同我回去吧。”男人微热的手掌伸了过来,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入了伞下。
声音分明是安叶这么久以来都渴望听到和熟悉的。
“你……”安叶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昏黄的烛火映照在了男人那光洁如玉的脸庞上,散发出了宁静的光芒。他那一双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子中满是宠溺,“娘子,我来接你回家了。”
安叶看清楚了他的脸,是她这么久以来心心念念的那人,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这么久以来的委屈终于找到了机会宣泄。
“夏玉言,我还以为你真的把府里的那个安叶当做我了。”
夏玉言明知道现在的安叶是不需要遮伞的,却还是把伞完全遮在了安叶身上。他攥着伞骨的手修长,渐渐青白起来。
安叶其实没说错,他一开始真的是把府里的那个安叶当做是这些日子陪伴他的安叶了。
要不是夏老太太花费重金从江南请来的那民间的神婆的到来,说不得他会一辈子蒙在鼓里,和那个占据了安叶身体的游魂过着相亲相爱的生活,而那个陪伴了自己许久的安叶却只能在这街上四处游荡无家可归。
神婆说了,被占据了身体的灵魂是不能投胎的,要投胎也要等到夺了她身子的那人开始了新生才行。
夏玉言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轻抚着安叶的脊背,“我们回家吧。”
“那我现在身体里的那个游魂怎么办呢?”安叶抬起头,眼圈微红,轻轻蹭着夏玉言的脸颊。
“神婆已经把她送去该去的地方了,你现在之所以能够见到我,也是神婆对我施了法。”夏玉言牵住了安叶的手,边走边和她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天在安叶替夏玉言挡了一剑之后,便开始神志不清看起来。安叶本就不是这身体的原主,又受了伤,魂体虚弱,恍惚之间,灵魂便被常年在夏府里游荡的一个女鬼给活生生扯了出来。
据夏玉言考证,此鬼是他太祖父的某某小妾。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的便是吃东西,死了也是因为留恋夏府里常年供着的香烛没舍得去投胎。
所以,她一见到有变人的好机会,便没忍住,占了安叶的身体。一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吃特吃。只要是能吃的,她没有一样不吃。
所以,短短时间,安叶那副原本精致的身体已经被她糟蹋成了一幅猪样子。
安叶的魂魄既然被夏玉言找了回来,神婆当即便施法把安叶的灵魂给渡到了身体里去。
夏玉言的太爷爷的小妾本就是因为贪吃才霸占了安叶的身体的,见到正主回来了,自知理亏,悄悄儿地溜了。
因着是先人的缘故,夏玉言和安叶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只是安叶感受着自己肚子上、手臂上、大腿上那些积攒的肥肉,十分的痛苦和难过。
这身体本就是易胖的体质,她平时是多么的克制才保持了自己的苗条的,哪里知道被夏玉言这太爷爷的小妾这么一占,她曾经做的那些努力和克制全白费了。
“你愿意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夏玉言看着此时支着下巴对桌子上点心馋得直流口水的安叶,像只波斯进贡来的波斯猫儿一样可爱得不行,忍不住摸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
“可我现在已经很胖了,再吃夫君就该嫌弃我了。”安叶一脸的怨念。她真的好想吃东西啊,克制不住节食的欲望了。但她现在好歹也是堂堂的大理寺丞夫人,常常都是要出门交际的,脸面很重要。
“你呀,是我夏玉言的夫人,只要不是违反当朝例法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不用说吃点点心了。”夏玉言直接夹起了块白玉糕放到了安叶嘴中。
他发现给自己娘子投食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乐事。特别是看着她那吃饱喝足后湿漉漉的眼神,你心都快要化了。
“夫君,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安叶吃饱喝足躺在了夏玉言的怀中消食。
“不会,你生是我夏玉言的人,死是我夏玉言的鬼。无论你是人还是鬼,都只是我夏玉言一个人的。”夏玉言吻上了安叶湿漉漉的眼角。“娘子,我还想听你说那句话。”
“哪句话?”
“我心悦你甚久。”
“夏玉言,我也是。”
安叶翻身而上,宽衣解带,一室旖旎。
人生得意须尽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