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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才俊当官

数月后,一纸诏书令昨日进言才俊前往德县任职,当日晚,该才俊犹在家中思索何事令当今圣上赏识时,一太监进来,屏退其家人,言传圣上口谕,查清陈姓大族详情,单独向圣上进奏,该才俊方想起这陈姓大族乃在德县。

话说当时文人多八股,但是熟读史书传纪实乃必修之课,为君、为臣、为官、为民之道即使不十分通晓,但也差之不离,用现在的话说,看也看明白了,至于做不做或者能不能、怎么做那是另外回事。当今圣上治下虽说百姓安治,但是明朱三太子一事多有所发,反清复明之意仍在暗流涌动,尤其清之君王并非中原之人,这种江南大族大才该要防范还需防范,估计圣上该采取哪种对策看来得靠自己的奏章了,任命自己无非得了个与这大族有点善缘,便于了解情况,至于这大族给自己的那点好处,圣上估计认为不在他考虑之列,或者会有对策。

看来此去一事,全是真的不行,得害了这陈姓大族,自己收其财当报其恩,全是假的也不行,圣上不可能没有暗探,自己交不了差,还得虚实相间,毕竟受其善得还其报。该才俊思索完毕后,对自己去当差一事也有了个分寸准备,但也有所忐忑,毕竟这事办好了不一定善终,办不好肯定不得善终。

且说这才俊几日后收拾家当、告别亲朋好友,醉里熏熏走马上任,乡里乡亲有妒忌的,说走了****运,说个见闻讨个县令;有羡慕的,说祖坟冒烟,被当今皇上看上其才,今后当有大用,否则哪有说个见闻就给个县令的;有奇思妙想的,说说不定还有可能被某个未曾露面的公主看上了,以后当驸马爷去了。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地方出了个人物,哪天说起和这县令曾今如何交往,一起掏过鸟窝,一起去过什么什么楼之类的,也是一种谈资和炫耀,故也算是不少人来相送。

这才俊估计也是有苦难言,今后如何未明,生死富贵都无法预测,加之去当县令的真实意图还无法透露,与众人闲聊之间,总是有点苦笑连连、心不在焉,却没想又被众人认为当了官,眼朝了天,一些冷言冷语夹杂而来,好在这才俊确实无心在此,听到未听到的都一样招呼,拉起行李、招呼下人速速走人。至于走人之后的闲言碎语,只能是鸵鸟头埋沙地,没听见、没看见。

话说从这才俊上路前往德县,虽说翻山越岭,难免也要遇水搭桥,好在江南风光各有独特,江南美食特有其味,加之家庭比较富裕,一路好吃、好喝、好玩,难免风花雪月,磨磨蹭蹭赶在规定期限内到达德县,与当地县令交接完毕,衙门一开,正式上任。

上任后先后拜访地方几个大族,算是了解下地方情况,走了下官场套路,避免得罪某些有大后台的宗族,陈族亦在其内,只不过陈族族长带着据说是二管家的郑重接待了自己,曾经想过的要是三管家要是认出自己该怎么着的场景到是没有出现。

德州紧邻赣江,地方物产丰富,村民较为富裕,地方几个大族不论商业、土地、山林、水产之地界限明显,大族之间基本没有冲突,至于村民,有点小钱,大族又不压迫,相处比较和谐,说夜不闭户有点过,但也差之不离。这才俊本非多事之人,又在家内懒散惯了,对那个太监传达的口谕又感觉左右为难,幻想或许当今圣上也许只是一时之心,或许拖拖就忘了,故到达本地后,除了刚开始还像模像样到处走走,说是了解民情,后来一看根本无需多心,也就干脆唤起一帮地方才俊,不时来场诗会,一起写诗、喝酒,倒是出了几篇佳句,引起地方一帮才俊的颂赞,没多久就在地方落了个才子县令的美名。

却不想这才俊完全不了解皇家人的那种千防万防的决心,半年后,一道圣旨来到德县,整篇称该才俊与民同乐,了解民情,其上官多有美言,故赏赐金银若干等,最后则言,与该才俊离别已有半年余,半年前筵席上所言之事至今余趣尚在,望该才俊继续深入民间,发掘民间奇趣之事或太平之美,以布天下而使万民行之。

先不说该才俊听完圣旨后面这段话时已经冷汗连连,单说着宣读圣旨的太监也是疑惑不已,话说这传圣旨的,要么夸的肯定赏银若干等等,要么呵斥的惩治若干,要不直接砍脑袋的乃至灭族的,基本说的都是公家事,哪像这道圣旨,先是公家事,后为皇上说趣事,莫非这小子真如上次随同圣上下江南的那个老太监所说,真得皇上赏识不成?

传旨太监宣读完圣旨后有点发呆,该才俊听完圣旨后害怕的有点发懵,场面顿时冷了下来,随同传旨的军户一看不太对头,小心扯了扯太监的衣服,传旨太监顿时反映过来,对仍跪在地面的才俊说了声接旨,总算把一套程序给弄完。才俊双手过头接过圣旨,站起来,连忙把太监请进内院,进入途中,无声无息处一张银票塞入太监手中。

一行人进入内院,才俊连忙上茶,安排筵席招待,太监原本见日头正中,传旨后稍息即走,但见圣旨中话语暧昧离奇,欲打探打探,或许这才俊真得皇上赏识,过个几年调入京城,也就多个路子,约为推卸说军户赶路劳累不堪也就应了下来,这才俊亦是不明当今圣上到底有何态度,也想与这太监探探口风,筵席摆的十分尽心。

军户侧厅就坐,自有人陪同,主厅内,一桌菜,两个人,才俊从某某楼拉来三头牌,原本担心太监胯下少一物会不喜,没想杯酒下去,这太监上下其手,竟比自己还要老道,转念一想,毕竟是京城中人,场面见了多了去了,倒是自己见识不广了,遂和其意,双方杯酒交错,也算是谈性浓厚,气氛热情。

酒下一半,双方各想探究对方底细,没想这才俊来次当县令实乃有不可说的原因,且与当今圣上除了那天筵席几句话后,毫无其他交集,此人又非借势糊弄老道之人,几句话后即被这见过不少风风雨雨的太监给掏了底。而这太监虽说长居京城皇宫内,但也非皇帝身边陪伴之人,此次出京传旨仅是自己上了供,买了个临时差,想着能出来转转,或者能捞点即捞点,要不结识个官员,为今后拉个线用而已,这才俊从这太监身上也没得到有用消息。

双方没想就酒几句话就把底给互掏了,都显的尤为尴尬,好在这才俊久经酒场,立即转变口风说起地方趣事和风月之事,总算把场圆了过去,但双方毕竟没太多心思继续筵席,遂草草几杯黄酒下去后,客气一番即各自回房歇息。

太监回房途中想着,皇上或许真只是想在闲聊期间知道点地方趣事,估计是和后宫中人可闲聊时用,这次出来虽说没搭上个官员,好歹拿了点本钱,后去再想上供出来也是方便了。本想看看这银票到底有多少,没想江南黄酒喝着微甜、入口少酒味,后劲极大,且山风一吹立马上头,这太监也顾不上看这银票,晃晃悠悠回房即睡。

而这才俊因未得到想要的消息,这传旨赏银确真花了不少,草草送太监出门后,回头自己再次几杯黄酒下去,也酒意上头回房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太监兴致不高,以要赶回宫复旨为由,早膳未食,叫才俊知昨日醉酒尚未睡醒,草草与才俊下人打个招呼就打马走人。才俊起后知太监一行已经早走,也就慢慢起来,吩咐下人烧水洗漱,没想临换衣服时,摸出一张500两银牌,一想大呼坏事,立马吩咐下人牵马过来,往外就赶,一路急行急问,到达一码头,见码头已空空如已,遂对天长啸,天亡我也。

原来这才俊家庭富裕,性格较为豪爽,出门好带银票碎银,但为图方便,日常所带银票皆为10两面额,带着轻便,面额不大亦可应付日常所需,昨日估计一时紧张,掏了张10两的出去了,现在可想那传旨太监的愤怒了,估计这太监回去见不到当今圣上,见了哪个贵人、妃子,甚至让他出来传旨的太监,给吹吹风,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这才俊蔫头吧脑地也不打马,让马带着自己慢慢边想边回确毫无算计。

数日后,这才俊仍在考虑应对之策,地方才俊召集诗会数次皆未出席,想着保全自己和家人,干脆将这陈家之事细细查清后报,也算是向当今圣上交了差,只要让当今圣上高兴了,那太监也不足为惧,至于这陈姓家族,自己看着把情先给还了,也免落得自己心亏。正想之时,下人来报,陈家族长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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