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容琛就将我引到了慕容府上。
我冷冷地问他:“你不是说你被赶出来了么?”
他无奈地笑笑:“今天十五,我是可以回家的……”
见到慕容裳以后,我才知道世家公子真的不是白当的。那张脸绝对算得上一张好脸,身着一身紫衣,镶着金边,腰间挂着一块与慕容琛一样的红玉。脸上写着,不怒自威四个大字。
见到他,却与传闻中的有所不同。传闻中的重情重义,真人怎么这么冷若冰霜呢。经我深思熟虑,他那张臭脸似乎不是给我们看的。只因慕容琛今日回了家。
凌宿看了看他的脸色,忽然走过去,从身上拿出纸笔,写下:“五内郁结,是为中毒”八个大字。
慕容裳微微点了点头,凌宿上去给他诊了诊脉,说道,又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副药方。
而后慕容裳对我们客气万分,而他的病也在凌宿的诊治下渐入佳境。
那日晚上慕容裳忽然来到我房里找我,面色还有些许凝重,说道:“姑娘该是听说过我与朱儿的事。”
我点点头:“公子用情至深,可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却站起来,背对皎洁的月光,说道:“我并不在乎她做了什么,她想要的我都能给,只是不知她为何还要走。”
我惊诧:“你们谈过?”
他微微一笑:“花前月下之时谁还没有过,当日朱儿对我甚是冷淡,我也有暗中调查过。朱儿自小在天星堂长大,小时候受的苦尤其多,生性冷淡罢了。”
听到天星堂这个词,忽然脑袋抽得疼。
他最后将头转向我:“姑娘可明白?相信姑娘是聪明人,知道我用情至深。”
这剧情不对啊,怎么像来劝我不要觊觎他的意思?当我察觉到慕容琛在窗口伏着的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一些……
最后慕容琛闹着求我不要生气,他说我对他哥哥有意思也是为了他哥哥好,他闯下的祸他也是急于弥补云云。最后再不济也求我至少要让凌宿把他哥哥的病治好。
不知道命中带煞还是怎样,我来了没多久,朱艳就来了。
我终于见到朱艳的另一面,冷若冰霜,全身都透着一股寒气。今日她身着火红色衣衫,站在一派红枫之下,似要与红枫融为一体。
夜至暮,远方飘起几缕炊烟。她踏着满地的枫叶,跑过来扑到慕容裳的怀中。她将秘籍还给他,紧紧抓着他的肩膀,说道:“慕容裳,我回来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慕容裳整个人立马有精气神了,他抚着朱艳的背说:“在外久了,总是要回家的。”
他可以既往不咎,慕容琛却不能。于是我就看到慕容琛在他们背后恨得牙根子都痒痒了,磨牙的声音像极了老鼠钻洞。
而后又来了一个人,全身黑衣,手戴丝手套,黑发浓密,唯独脸色苍白,嘴唇殷红。他的腰间,也有一模一样的红色珠玉。
慕容郁是慕容山庄的二公子?
朱艳同时勾上了两兄弟?
难道慕容郁对她如此冷漠就是因为她与慕容裳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慕容裳看到他,沉了沉眸,眼眶变得深红。而慕容琛,眼珠子一下子亮了起来,跑过去作势就要抱抱他。
黑衣人往后退了两步,并未言语。慕容琛一跺脚嗔嗔地说:“二哥,你干嘛呢!”
慕容裳脸一下子冷下来,沉声说道:“你来干嘛?”黑衣人将手背起来,说:“我的家,我为何不能回?”
慕容裳说道:“回家?用你全身剧毒的身体毒死我们全家么?”
最后还是慕容琛出来打圆场,说什么大家都是兄弟,骨子里是一样的血,何苦自家兄弟过不去呢等等。
其实慕容裳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天奉算是座大城,城内慕容世家的名号百姓都当神来拜,家里的二公子没出落成另一个才貌双全慕容裳就算了,还做了什么天星堂的堂主,这自然让整个慕容家脸上挂不住。不过慕容家上无老下无小,就靠这三兄弟,大抵是恨铁不成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