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隐去自己身后的羽翼,一路跟着濮阳夷,四处张望着龙渊,不由感叹人族的神奇。
在龙渊一族刚被关进地界之时,地界毫无生机,如今也已是天翻地覆,和飞廉所预料的龙渊完全不同。
因之前恶灵袭人一事,龙渊族人对外来者有着一定的警惕之心。故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飞廉。飞廉对濮阳夷说:“龙渊一族还是这么厌恶神祇么?”
“只是厌恶那些自居高傲的神祇,和善的神祇视如同族人一样。”濮阳夷回答道。
“那我想做你们的族人。”飞廉拍了拍濮阳夷的肩膀,他一直以来对人族都抱着一种十分好奇的心态。在过去百年间常来到人界,伪装成普通人族,体验人族生活。
同时,也是为了寻找襄垣那个时代的一名女子,与襄垣也是很好的朋友。商羊多次告诉他那名女子会转世到何处,但是男是女,是人是牲畜,都是未知数。此次,商羊预言该女子会与襄垣一起出现,故飞廉才愿寻找襄垣魂魄。
濮阳夷也好奇,飞廉分明是知道始祖剑的重要性,见他们将始祖剑取出带回,却还依旧不做表态,不向伏羲汇报,看来神祇之间也并非像自己所想的那样。
稍作休整后,濮阳夷将始祖剑放于铸剑室之内。铸剑室之内灯火通明,照亮了整把剑身,最为原始的剑祖在跳跃的烈火前散发出亘古的气息。
比武场原本因引魂失败而被破坏,濮阳夷之前便吩咐族人将其修复,并在四周布下些许法阵,防止恶灵再度偷袭。也加派了人手镇守在周围,让族人练习法术也为如此。
时间不容他们犹豫,只得再度尝试血涂之阵引魂一法。飞廉将一些稳定法阵的方法告知于濮阳夷,并提出在法阵进行之时由他来稳定剑身,以防不测。
风晴雪和百里屠苏一同来到比武场,望着中央的血涂之阵。回想上次失败的惊险一幕,百里屠苏不由蹙眉,对风晴雪说:“晴雪你若有不适,定要告知于我们。”
风晴雪挽起百里屠苏手臂,满脸轻松,道:“不会有事的,只要成功了,就能解决许多大问题。”
百里屠苏本想紧拥风晴雪,但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有点距离。
“不要硬撑……”
“知道了,屠苏你话何时也变得这么多了?都说不会有事的。”
濮阳夷朝二人招了招手,示意让他们过去。
众人互相会意一笑,向镇守在周围的族人打了个招呼后,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放在四周的铸魂石暗红色纹路隐隐闪烁,与血涂之阵互相通明。
风晴雪和始祖剑同在血涂之阵中央,族人随着濮阳夷右手握拳置于左肩,向风晴雪深深一鞠躬。濮阳夷开口说:“襄垣先祖,今龙渊第五十六代族长濮阳夷,在此引剑魂归剑,曾在九洲驰骋的安邑一族,在您的助力下,弑神诛天指日可待!”
濮阳夷现已无暇顾及有神祇在场。他双手合十,蹙眉念咒,四周风沙乍起,无数恶灵感应到此处的灵力涌动,纷纷露出原型从四处聚集于此。
四周族人奋力抵御,仍有几个漏网之鱼直奔法阵中枢,但半路被百里屠苏击下。飞廉虽在人间看到过恶灵附身,但对于恶灵实体还是头次见到,身体周围化出几支羽镖,迅雷不及掩耳射向恶灵。
始祖剑微微颤动,风晴雪只觉眼前一暗,似有一股力量在渐渐脱离她的身体,同时也有被尘蒙许久的那块记忆一点点揭露开来——她感到那个眉间朱砂的少年又回来了。
或是她回到了百里屠苏身边。
与上次引魂时相同的一团暗蓝色幽火从风晴雪体内飞出,冲向四周,这便是襄垣。此刻恶灵像是发了狂一样,不管是已被打伤的还是正在与人厮杀的,都疯狂地扑向阵法,似乌云一样黑压压地笼罩住比武场。
飞廉见此状大喝一声,张开羽翼冲向恶灵群,以自身为中心化作一团青色卷风,肆意残卷着恶灵。从未接触过神祇的恶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大规模攻击吓得四处逃窜。
幽火闪烁了几下,原本置于地上的始祖剑受到了幽火的吸引,缓缓浮起,靠近幽火。
在幽火将要附入始祖剑那一刹那,只听见几个族人哀嚎,继而一道金光径直闪过飞廉身旁,直冲法阵中枢。
飞廉一惊,飞速跟上那金光,在其触碰到血涂之阵之前,加速阻挡在其前面,一声伴随着尘埃的巨响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