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觉,你当真入迷了吗?”体育委员周佳成冲着正在看着科幻小说的副班长宇文觉喊。
宇文觉依然看他的书。
“你这家伙!”周佳成又抬高了分贝,冲着他乱叫:“啦啦,我是一个天才你是一个书呆……”
、
“啪”的一声,书打在周佳成的头上,宇文觉骂道:“你还是一颗波菜呢!”
周佳成开始大笑:“我就是当波菜也要拯救你!”
宇文觉的眼睛睁得从来没有过的大,耳朵竖得从来没有过的直,“什么?”他完全莫名其妙:“你要拯救我?”
“是。”周佳成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
宇文觉揉了揉眼睛,继续瞪着这个声称要拯救他的人。
“林可儿说你欠她一顿饭?”周佳成提醒他。
“什么?我还说你欠我一张存折呢!”宇文觉摇头。
“林可儿可是最能吃了,她一顿能吃下的东西嘿嘿……你那并不富裕的人民币可经不起折腾啊!”
“可不,她这个人整天嚷着减肥却比谁都能吃。”宇文觉又摇头,“等等,我怎么不知道我欠她一顿饭?”
“反正是她说的,你上次和她打赌打输了呗。”
“是吗?”宇文觉开始笑,“她是在敲诈呢!”
“你也知道哦。那好,我问你一件事,”周佳成佯装严肃:“你是呆子吗?”
“你有病啊,你?”
“只有呆子才会被敲诈是不是?”
“废话!”
“那你到底是不是呆子?”
“还用问?”
“那你也就不会呆得被她敲诈了?”
“你有完没完啊?”
周佳成说:“所以啦,我要来拯救你。”
“什么?”
“你去跟林可儿说,你请的这顿由我来请。”
宇文觉看了他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有病!”
“我高兴!”周佳成扬着眉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算盘啊,你这是中了丘比特之箭的典型表现。”
周佳成嘿嘿地笑却不说话。这时,上课铃声响起。
这是一堂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头,姓陈,由于他脑门几近秃顶,在学生中便得一外号:“秃老”。秃老和同学们的关系不错,大家都很敬重他,因为他不仅教课教得棒,而且还非常爱他的学生,和大家真正成了良师益友。
陈老师的英语课教得很精彩,他的最大特点就是装傻,经常是一道填时态的题,明知道那样做不对,却仍然那样做,还很认真地问大家:“错啦?没错吧!有些同学不都是这样做的吗?”他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又并非面无表情,配着一副无辜的眼神。私底下,大家对他的评价是:儿童式的狡猾。
不过,需要郑重申明的是,同学们非常欢迎这种“狡猾”的方式,尽管我们的秃老其实是很憨厚、很谦和的。英语是初三《四》班的强项,每次考试这个班的平均分都是年级第一,大家说都是陈老师的功劳,可他总是乐呵呵地谦虚地说:“教与学都很重要,这主要还是和同学们的努力分不开呢。”
“GOODMORNINGCLASS!”
“GOODMORNINGTEACHTER!”
陈老师点头示意同学们坐下。大家翻开课本准备上课。
“Pleasestop!”陈老师眯着眼睛看着大家,然后问:“你们多大了?”
同学们面面相觑,有些莫名其妙。通常,以前上课的情况是:陈老师一言不发地走上讲台,看着自己手中的粉笔作思考状,然后转身在黑板上迅速写下几道英语试题,让大家“不用动笔,只管想”,或者直接叫大家分析,一节课就这样开始,可谓开门见山,免去一切繁文缛节。更值得一提的是,下课了,他书一拿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室,常常弄得大家大眼瞪小眼:下课了?
“十六岁。”
同学们开始回答。
老师点头,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大的字:和时间赛跑。
大伙看着,有些了然。“老师,你难不成要带我们上堂政治课吧?”王小尔嘻嘻哈哈地问。
“真是知我者非‘王小二’也。”陈老师不紧不慢地说,望着王小尔,赠给他一个“八字眉”。
同学们哄笑开了,这一师一生可谓是欢喜冤家。记得刚入学的时候,在第一节英语课上,由于陈老师一不小心把“王小尔”念成了“王小二”,从此大家都这么“王小二、王小二”地叫开了,就只差没叫“王二小”了。俗话说“礼上往来”,也因此,“秃老”这个雅号就是王小尔暗地里给陈老师取的,不过,大家叫起来可是绝对的充满了敬意。虽然是暗地里叫,可还是传到了陈老师的耳朵里,他非但不生气还夸王小尔观察仔细、形容周到。弄得大伙一惊一乍,可不是嘛,从没见过这样的老师,不过这一惊一乍之后,大伙更加喜欢他了。
底下,有人偷着乐地朝王小尔喊:“店小二,来碗茶!”
王小尔也不生气,顶了回去:“茶没有,倒是有剩汤,要么?”大家又笑开了。
陈老师清了清嗓子,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从本学期开始你们就是毕业班的学生了,俗话说初一是基础,初二是关键,初三是冲刺,我希望你们在这最重要的一年里人人都要有紧迫感和危机感,希望大家能努力些再努力些,让你们的潜能在这距中考只有一年的时间里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为自己的初中生活交出最满意的一份答卷!我相信你们可以,同学们有没有信心?”
“有!”四十种声音整齐地汇成一种响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