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设定
※Flo花wer
【aLIEz】
透过轻薄虚伪的坚强
所能得到的这些人生
“莫妮卡不愿意收我的花呢……”
那个有着细长呆毛的男人正好不拘谨的戳着壁橱上的青花瓷瓶,顺着那些复杂的花样纹理,嘴里发出长条的“ve……”。
即便是成了家主,我也没有什么工作的“朝九晚五”的概念(或者是正是因为我是boss所以才可以任性的选择工作时间),我不喜欢坐在办公室里,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场合。
家里的书房是那个被俄罗斯人扔进北冰洋的父亲的书房,这里到处是他的遗物,我并不厌恶他的收藏品味,只是觉得这里压抑到令人难受。
我就来过这里三次,也就这次呆的最久。
费里西安诺在某些时候比我还多动,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欢乐什么,有时候过分的活跃倒不如说是一种掩饰。他手里的磨盘在“咔嚓咔嚓”的碾碎着早已死亡的咖啡豆们。
对于意大利人的到来,琼斯先生我确实很惊讶,也稍感开心,至少他来就说明他并不敌视我。但,这样子漫无目的的闲聊难免会让气氛变得如同这间书房般压抑。
瓦尔加斯哼着自己的调调,似乎是在故意让佯装工作的我抬头瞅他一眼。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德国那位看似冷漠的姑娘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这个风情万种的意大利人的花朵,无非是因为这个姑娘喜欢冰冷的雪地,一心想要嫁到北国罢了。
这个生活在地中海气候这种“颠倒性气候”中的小伙儿想来是没什么戏的。
我想告诉他让他放弃,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语气。
“其实我觉得娜塔莉娅小姐也很可爱哦,虽然很冰冷……”他又开始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了。
“放弃吧,娜塔莎是我的姑娘。”我开始有些不难烦了,电脑上的复杂数据已让我开始混乱到头疼了。
“可你们又不是恋人呀……”
费里西安诺的小声咕囔,清晰的传进我的耳道。
在我指尖旋转的笔“啪嗒”一声摔在桌面上,我想,我开始有点搞不懂这个意大利人的套路了。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能看清他人的套路,可此刻我却有些迷茫。
②
是啊,为什么我能第一时间说出娜塔莎的所有权是谁,却不能和她当恋人呢?
我单手撑着头,不再假装正经。
费里西安诺则看向一旁,保持沉默。
父亲的大摆钟在嘀嗒嘀嗒,像是倒计时。时钟一直是个奇怪的东西,因为你总是会怀疑下一秒是指向未来还是回到过去。
“捡”到娜塔莎的日子已超过十年,漫长的时光里她是我唯一的女伴,一个漂亮的,被我一手培养成杀手的女伴。
她很出色,甚至能炸掉载了自己半个哥哥(伊利亚)的船,让那个喜欢笑的让人不舒服的男人也尝试到了北冰洋的寒冷。
我能感受到那么一丝丝奇怪的情感吧?一个姑娘十几年的时光只和你一个男人耗在一起,她冷冰冰,却把你的所有话都当做是对的。
“哥哥还没有回来呢,像是人质,被扣在了那边。”费里西安诺又开始自言自语,这个笑起来像是沉寂绽放的花朵的男人(男孩子)一旦放低语调,总是会让人觉得莫名的低沉,以致压抑的无奈与悲伤。
“我去基尔哥哥家里玩,给莫妮卡送花,见到了布拉金斯基先生。”费里西安诺说道:“基尔哥哥好像不高兴,他们在花园里,布拉金斯基先生朝我笑笑,我有点怕,然后我就逃跑了。”
“我逃走了之后才想起哥哥还在俄罗斯,我想回去问我哥哥在哪里,刚转身,就听见基尔哥哥发脾气大骂schleichdich!然后莫妮卡好像也在生气大嚷,桌椅噼里啪啦的响。然后布拉金斯基先生淡定的走了出来。他好像被揍了,嘴角有些血,但他还是朝我笑”
他突然冲到我跟前,双手猛的撑在桌子上,伏着身子看着我,把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哥哥说,想要待在俄罗斯,想要和北国的人联手。”
手机屏幕因为被放的太近而变得眨眼,我只好把头撤远:“嘿,我这是平光眼镜!”
屏幕上是正宗的短讯,言简意赅,用花样繁多的意大利语精简的表达着“想要和布拉金斯基家结成同盟”的意愿。
我抬头,想看看瓦尔加斯家的次子是什么表情,却稍稍一愣。
③
这个我一直以为是眯眯眼怪物的男人不知何时瞪大了双眼,眼眶里饱含泪水,低头,看着我的桌子。
“如果是哥哥的话,为什么不打电话呢?为什么就这么简单的话呢?”他终于没有每句话都带着奇怪的语气词了,却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哭腔,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们,自从十岁重新再一起后,就没有这么久没有联系过了……”他的眼泪终于坠了下来,砸在我的电脑上:“我好后悔,让他去俄罗斯,都是我的错……”
我承认我开始无措了,我和意大利人交情并不深,唯一的接触大概就是之前去意大利和这个次子玩了十几天钓了一场鱼,最后以他们中立不和琼斯家结盟的结果结束交往。
这个曾经说过“不笑是件很让人难过的事”的男孩子此时却在我面前哭。
“那你想怎样?和我们结盟吗?”我问。
我的语气大概很冷漠,但冷漠有冷漠的好处,至少这份冰冷瞬间冻住了这个哭泣的弟弟的泪水,他吸了吸鼻涕,又笑了。
“你们的战争就像是游戏,”他说:“你们却把痛苦带给我们。”
“琼斯先生,你们真的很奇怪,一个刚离开一个就压点到达德国,分明是不敢见到对方,这样子根本不像是宿敌呢。”他笑的让人难过,让人心烦意乱:“你们难道不能快点了结吗?”
我觉得我的秘密像是被人捅破,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只能伸手,去擦桌子上费里西安诺留下的水渍。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压着嗓子问道,我开始烦躁了,我已无法支撑这佯装的平静。
“我想要这一切了结,”这个意大利人睁着眼睛,第一次认真的和我对视:“我想要我哥哥。”
说完,他像是逃走般离开了,迅速离开,在我缓过神之前,扔下这些狠话,走了。
他的话语像是诘责,好似这一切都是我的无理取闹。我想如果这个世界真有灵魂一说,那我父亲的鬼魂大概此刻正在这个房间里哈哈大笑,他被俄罗斯人扔进了北冰洋里,杀父之仇此刻竟然变成了无理取闹。
我内心汹涌澎湃,我想吼人,我想掀桌,我也想委屈的哭出来。
可最终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费里西安诺,你不知道对我来说“了结”这个词多么可笑,就像《马男波杰克》说的“了结只是斯皮伯尔格为了卖电影票编出来的东西。那玩意跟真爱和慕尼黑奥运会一样,现实世界里并不存在!”我像是背台词,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的望着天花板,嘴里不住喃喃。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
有一点费里西安诺没有说错。
我真的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和伊万·布拉金斯基死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