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凌天翔每一剑划出都蕴含一丝道境,时而至刚,时而至柔,天地间也像是印证着,时明时暗,明者璀璨刺目,暗者飘忽无形,刚者刚猛若力劈巨山,柔者若流水娟娟拂过,却都是招招致命之极。
使的正是他拿手剑法,阴阳剑。
阴中有阳,阳中含阴,忽阴忽阳,飘忽随心。
魏安之插不上手,顿时退下来,却是对大哥信心满满,阴阳剑一出,任是那妖物再猖狂,仿佛也要片刻间就要灵寂道消。
而那螟沿竟然却也并不远离这寺院校场,也不飞上高空,不知作何打算,只是满院游走,左手拿出一降魔杵,右手一金甲盾,煞是怪异的门路,盾上光芒不是闪现朵朵金花,而降魔杵也是幻化出纹路道道,纠缠于那剑光,丝丝缕缕,被削断又有新的缠上,直到那剑光在金花和纹路中消逝殆尽。
螟沿虽然道境不够,抵挡艰难,无数次仿佛要身死剑下,却都于千钧一发之际躲避而去。
片刻间,两人却已然碰撞了数百上千次,直打的剑气纵横来去,空气爆鸣不断。场中身影飘忽,只在这寺院中,却不约而同的都没飞上天空。
两人这一战看的众人顿时眼中火热,特别是那几个境界稍低来此观礼的各派人士,更大开眼界,那平时也是使剑的。更是对招招剑法引发的道意跟自身所悟有所印证。
慧静与那玄清子二位,却是看的眉头略微皱起。那妖物虽然抵挡艰难,险象环生,却是对剑法十分了解一般,这许久下来竟然毫发无损,这就太过诡异了。
而那凌天翔却剑法中略有迟滞,浑然不见刚出剑时那一剑的杀伐决断。
“嘿,凌老五,你怎么还是这点道行?就你这点剑法连我都伤不了,当年又怎么可能杀的了我师傅?哈哈,你还要老调重弹?可惜我师傅早已对你剑术了若指掌了,怎么样?哈哈哈,你现在心中是不是也在怀疑自己?哈哈哈,看来你也不蠢啊,想想你那美若天仙的梦中仙子,日夜相对的美丽妻子,那温婉可人的模样,嘿嘿,可惜你却想不到,她在别人床上那份娇媚,那种销魂的躯体,纠缠在我师傅的身上,分明就是个****模样,哈哈,凌天翔,你就认了吧?”
那螟沿像是感应到凌天翔剑中的迟滞之意,见缝插针的说道。
凌天翔心中受激,却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道体境相仿的情况下,想要灭杀对方,也不是自己心有杂念可以做到的。为今之计,却又不便全现实力,放手一战!
“你这心境使这剑法不过徒有其表罢了,嘿嘿,凌老五,你还是拿出点看家本事来吧?”
螟沿不知何意,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凌天翔,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围观众人看的诡异起来,都感觉心中有淡淡的不妥,却不知这妖物到底在弄何玄虚。
却见那凌天翔骤然而止,脸上古井无波,那妖物如此污言秽语,无非要乱其道心。
这时刻,天地都像静止了,自己仿若置身于书房,日夜相对于亡妻,心中对亡妻的思念渐渐涌上心头,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仿若眼前,那丝怀疑,那点点对亡妻的不坚定,妖物的秽语瞬间从心头消失的无影无踪,淡淡的悲哀涌上心头,想起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妖物的谣言怀疑妻子的贞洁,心中更是万千的悔恨。
那一刻,凌天翔心中再不存二念,只有对亡妻的无限的思念与爱恋。
剑静止了,人也静止了,天空却慢慢的黑了下来,犹如夜幕降临,一盏孤灯显现,自剑头而起。那剑灯之光仿若未动,又似划出万千痕迹。星星点点,都是天道的残留。
仿若心中所念影响了这方天地。
只见那天空中,黑暗里,飘飘忽忽的忽然出现片片雪花,雪花晶莹,宛若世间最纯洁的存在,轻柔,带着点点的光,簌簌而响,飘飘而下,每一片雪花都是那蕴含思念的疼痛,落在地上,星星点点的透射而去,仿佛要洗净这世间所有的污秽。
这一刻,众人眼中那丝丝的污言秽语和窥癖之心顿时消失,留下只有对自己的羞惭,羞惭于听信于妖物的谗言,那片片纯洁透明的雪花,像是落进了心里,滋润着心田,净化了自己的灵魂。
那觉云大师若有所悟,顿时盘膝而坐,于那殿前竟然悟道了。
而那佛道二人也像是若有所思,淡淡情绪集聚眉间。
谣言止于智者。
至爱方能至善,方能化解至恶。
怀疑,谣言不过都是心灵附加于其上的层层灰尘,擦去才能重现那颗红润的心。
那螟沿眼见那雪片,却是如临大敌,比刚刚慎重何止千百倍,那阴阳剑法是早已见识过的,虽然很是厉害,但凌天翔心境已乱,使出威力不足其一二,此刻置身这陌生黑暗,却是心中警兆连连。
不知不觉,那雪花像是刚从天空中落下,但却已到眼前,直至临时,都仿若未觉,只见那雪片落在身上,有的融化而去,渗透进内里,有的如无上宝器,在自己这渡劫淬炼过的道体身上割下深可见骨的伤口,而那融化而去渗透进体内的雪片更是像是连自己的道体血肉也一起融化了一般。浑身道力顿时急剧减少。
不过刹那,只见那螟沿浑身气焰大消,浑身被那飘飞的雪片割裂的肉裂骨碎,洒落一地,要知道那可是道体,经历三灾九劫淬炼的道体!
众人看的心中大震,这才是凌天翔的真正实力,而这陌生的剑法却从所未见,像是他自创一般。如此威力奇大的招数,蕴含至刚至柔,若是自创,可见创立者的用心之深,之苦!
正在众人以为那螟沿要消逝于这片雪片中时,只见那螟沿却像任由那雪片分体一般。浑身破烂中,却又在渐渐的复苏,众人看的一愣,这是?
那螟沿,残破躯体,时而吞噬雪片,时而被雪片割裂,来回往复,不多时,便变城一堆粘连破烂血肉的骨架。
正在这时,只见那破碎身体中心,一只小小的通体玉质的小虫,慢慢睁开了眼睛,那玉质小虫,像是刚刚睡醒,看了看周遭,顿时像是大怒,仿若嘶吼一声,顿时螟沿浑身所余道力全都寄居于此,像是得到号召一般,裹着那玉质小虫。
突然之间,骨架躯体骤然一变,化为无数螟灵虫,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大片,数都数不清楚,虫有指甲大小,背有金甲,甲壳圆形,虫尖嘴,无数金甲螟虫迎那黑暗天空而上,而那玉质小虫像是指挥者,一闪一闪,忽隐忽现,掩映其中。
螟灵金甲虫遇到雪花,顿时又的撑住金甲,硬顶而上,而有的更是张口大嘴,吞噬而去。
雪花越来越急,越来越密,那螟灵金甲虫却丝毫不惧,不顾死活的硬顶着迎上。
有的金甲虫被融化成肉泥落了下来,地上不断的掉落,渐渐堆成厚厚的一层,红色,金色,**,异常恶心。
却耐不住那金甲虫的数量太多,更多的金甲虫却穿过雪花,刺破那黑暗,迎上天空。
天空中,那仍然黑压压的一片,而且金甲虫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全身都变的金黄无比,那玉质小虫像是洋洋得意的一笑,那无数金黄螟灵虫顿时集聚一起,你咬着我,我挨着你,片刻间便堆化出一人形出来。
正是那螟沿。
只见那螟沿原本的破烂躯体此刻却是完好无损,而且气息明显有所增长,道体重塑一般。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