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身影两前一后,踏过山门,步入寺来。
只见那寺门巨匾闪动了下,又迅速的平静了下去。
迎面而来的是天王佛陀殿,殿门口左右各是吞吐二正果罗汉。象征着佛家呼吸间印证佛法的二位罗汉。那是对这二位罗汉在正果位取得成果的赞誉。
天王殿内,左右各是九大天王佛像,高过数十丈,行人走在其间,只感觉自己的渺小。那是万年前与魔族一战中,拼死战魔而陨灭佛体的十八天王佛陀。只见每个佛陀或坐或立,或是手持禅杖,或是刀剑傍身,或是手捏玄奥法决,神色间凶神恶煞者有之,慈眉善目者有之,目中空灵者有之,一个个的看过去,宛若当年佛陀叱咤天下,剿灭魔族的英姿再现。十八大佛陀之间或有或无的丝丝联系紧扣着,进的殿来,顿时感觉梵音阵阵,涛涛入耳,佛法邈邈,直让人心神震动,有种脱去俗世,一心向佛的冲动。
凌天翔二人却是不为所动,修得如今境界,早已不是他方之道可以动我道心了。
寒暄间穿过天王佛陀殿腹地,来到后面的大势至宝殿,空旷的殿前校场,只见几道身影迎上前来。
为首一人同样的白眉慈目,正是这楞伽寺住持,觉云大师。
“凌施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觉云大师言辞恳切,却难掩面上那丝无奈之色。只因圣地佛陀的到来,此刻主事已然不是自己可以全然做主的了。无奈的是这场风波,却要在我这佛门清净之地做出了断,难免有碍佛光。
这觉云虽然境界未到佛陀,但论到佛法渡人,心智慈悲,却是一派得道高僧的行为。更因经常接触世间事,对这凌天翔为人更是钦慕,故而即便是在师祖辈的佛陀面前,也不掩自己的心神,正所谓,佛法渡人,更是渡己,若是一味的牵勉自己,没的乱了佛心。枉自吃斋念佛这许多岁月,没的玷污了佛家本性。
这住持方丈却是个佛家性情之人。
“觉云大师,客气了,咱们可是邻居,无需如此。这是令弟魏安之,以前与方丈曾有缘一见,很是敬仰方丈为人。今日叨扰,莫要见怪,还烦请方丈大师为在下引荐几位!”
凌天翔语气中毫不见境界差距而产生的轻视之心,只是一片赤诚,仿若至交好友一般,与那觉云寒暄,丝毫不见院门外对那慧境高僧的锋芒毕露。
“凌施主请了,老朽三清道观下玄清子,今日前来,无非一个随性而至,事先未曾去贵府拜访,还望施主恕罪。”
一仙风道骨,手持拂尘,身披道袍的老者,未等住持方丈引荐,已然上前见礼道。
凌天翔心下了然,果不其然,道家玄字辈,渡劫期的高人也来了,待会要是动起手来,又是一个平齐难分之辈。
众所周知,这道家渡劫期来的晚些,可就算是他这渡劫之后已证道体的修炼之人,那也不见得能在这道家渡劫期高人手下讨得好去!
安之心下现在却已平静,既然信任大哥,伴随一起,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但凭大哥吩咐即是。再说,我们也不是没有后手。
接下来几人却是各门派一方主事之人,凌天翔一番寒暄,到也没有太过冷落,毕竟,一大城主的气度,对于这些没什么太大威胁之人,还无需那许多忌惮。
凌天翔不由得心中一冷,朝着后院多看了几眼,那几股强大的气息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嘿!
“方丈大师,不知那帮猖狂妖物,现在何处?”
正在此时,山腰处一声啸声传来,直震的整座山都是一阵颤抖,林中飞鸟更是展翅欲飞。啸声由远及近,不片刻间,竟已上的山来。
“圣地妖窟座下螟妖王螟沿,前来拜山!”
那觉云大师眉头微皱,略现不喜,却只得迎出门去,刚刚是师祖自觉来的唐突,所以才主动迎接凌城主,这妖物却没有如此大的面子。自己却不能失了礼数,再如何那也是一圣地座下之人。
不多时,觉云大师与一青年模样人并行而入。
只见那青年,不过二十来岁,身着五颜六色的衣衫,与那方丈大师一起,更是显得太过花俏。五官到是清晰,但一张脸像是拼凑在一起,异常的别扭,青年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色,还犹有得意。
“嘿嘿,各位前辈,同道有礼了。凌老五,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种,这普天之下,现在想拿你项上人头,夺那至宝者可何止千万啊,你居然真敢应约?既然来了,今日你就留下吧,我今日定要为我那冤死的师傅报仇。”
青年异常嚣张,浑然不把凌天翔放在眼里的样子。眼神巡视四周,却是笑眯眯的,那夺至宝者都是在场诸位一般。
众人却是听的眉头皱起,妖窟这是搞哪样?怎地让这么个二百五一般的孽货来挑战,礼数就不计较了,妖物一向如此,可这般明闪闪的打众人之脸,这却着实过了。
“哈哈哈,简直笑话,就凭你这样的黄口小儿,也配在这里叫嚣?真个是妖物中的败类也不过如此了。就连你那师傅当年域主之身还不是一样死的我大哥手中,你这黄口小儿又能有你师傅多少传承?妄想要跟大哥交手,你还没这个资格,有那个本事,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凌天翔还未答话,魏安之早已憋着一口闷气,耐不住,直言叱道。
“哈哈,魏安之魏相君大名果然是如雷贯耳,只不过却是从花柳巷中那些小娘皮的床上听到的,哈,哈哈哈哈!”那螟沿到真是一生就一副臭嘴,专拣着这些惹人生厌的话语来刺激别人。
这却正中魏安之下怀,正愁不能直接挑战呢,这下好了。
“两位前辈,各位同道,大哥,这小子出言不逊,这可怪不得我了,待得我出了这口恶气,再任由大哥发落。”
说着魏安之不等回答,就要动手。
凌天翔却是心中一动,这黄口小儿,境界最多不过是成就道体,哪来的这泼天之胆来挑衅于此,定然是有所倚仗的,不能让二弟吃了闷亏去。当下拦住安之。
“二弟,还是我自己来吧,让他死个干脆。”话语间冷漠,好像将要捏死一只小虫般。
“大哥,小心有诈。”魏安之心中一急,顿时脱口而出。
“嘿,小子不过一妖界俗物,只是得了师傅传承,即便粉身碎骨也不敢忘却师傅大恩,这才上门挑战,没想到这魏相君可真是心机多端哈,小子只有一腔为报师仇的热血而已,可没有相君那许多花花肠子。我师傅当年一代域主,雄霸天下,若不是那贱女人迷惑于我师傅,师傅又怎会域主之身死于你那废物大哥手中,哼!”
青年口出污言秽语,听的凌天翔心中怒火瞬间高涨,整张脸瞬间冷了下来,众人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伴随着滔天怒意层层高涨。
说他什么都可以,却由不得亡妻让别人如此糟蹋。而且当年成名一战,天下间只道自己和妖物势不两立,却不知何缘故,此事那死去的螟妖域主不知为何,竟也没有外传。当下更不能由得这泼皮小儿信口雌黄下去,没的坏了亡妻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