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声娇喝传来,声音中怒意不掩。
“那小老头儿,你又在这妖言惑众。谁说那八个字指向就是我们凌大城主?那至宝天翔,说的是至宝于天上翔空而去,缘于苏州,也只是说苏州一个大州而已,你竟然如此扭曲其意,污水引向凌大城主,你居心何在,莫不是也是妖物所化,来此散布谣言?哼,小心祸从口出。”
一个少女,口若悬河,却分析的入情入理,顿时把大家伙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只见她身着绿衫,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正是青春绽放,热血年华的年纪,话语可见是凌天翔的忠实拥护者。
“嘿嘿,姑娘,小老儿可没直言说于苏州凌大城主,众人皆知,凌城主道境深厚,却一副嫉恶如仇的侠客心肠,在这天下间那也是有口皆碑的,小老儿这可不敢往城主身上泼脏水,只是这卦确是事实,至于众人心中所想,那可就不管小老儿的事情了。只不过嘛,小老儿多句嘴,这偌大的苏州一个大州,还不都是凌大城主的地盘?”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就是把方向再往凌城主身上引,虽然妖窟中人三年来已经把势头造的够了,但自己趁此良机却也不妨再添把柴火。无非就是要见证宝物归属,至宝现世,人人皆可得之,虽然实力不到,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编者注:马总粉丝勿喷哈!)
“嘿,好一个祸水东引,只怕到时这祸水临到你头上,顷刻间便让你粉身碎骨。”少女虽然仍旧愤恨,却也知道这老儿看似猥琐,但实力也是不含糊的,可不是自己刚出炉的新丁可以比拟的。
就在此时,空间中一阵晃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两道身影如同凭空中出现一般,众人只觉一股山一般的压力骤然袭来,皆是反应不及,浑身上下灵力顿时如临大敌,整个神智都被震动了,只有一个念头,抗住一刻是一刻。
压力不过一个瞬间,便已散去。众人皆是心头一惊,宛若重生般。
只见那两道身影从迷蒙道境中渐渐清晰过来。
“嘿,我道这天下间歪风怎地如此,未曾证实的传言竟被众人言之凿凿的口口相传,原来除了那帮不人不兽不伦不类的妖物,竟然还有这许多鼠辈助纣为虐。包大廷,你难不成也想觊觎至宝,对其垂涎三尺不成?”
声音和煦诙谐中自有一股威严,说者正是苏州城主事者魏安之魏相君是也。
包大廷只觉得对方眼神随意的在自己身上一扫,顿时浑身上下就被刺穿无数个孔洞般,汗水顿时冒满全身,片刻间便汇成一股股小小的细流哗哗而下。牙齿直抖的咯咯响,话都说不出来。
“祸从口生,是非自在人心,莫要让那利欲熏了你的道心,不然,给你至宝,也只不过是暴殄天物,弄不好,还要落个被宝物反噬的下场,嘿!”
话语未落,只见两道残影已然沿山而上,不过一个呼吸间,那身影已经隐入云雾间,杳无踪影。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八卦之心如同辈当头冷水泼下,神智醒了个通透。再也不敢存在侥幸之心,纷纷下山,远离这“是非”!
只有那少女兀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留恋着刚刚的场景,魏相君好帅哦!不过,城主大人更帅,此行不虚,得见梦中人,回头可有的话题跟师姐妹们说了。哇哦,回头馋死她们!
“安之,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能堵的住,我心通明,管那许多闲人碎语。”
凌天翔二人像似闲庭信步般,却自有一股道韵,只见那身影于上山的阶梯间时隐时现,不过片刻间,已然几里山路过去。
“大哥说的极是,可做兄弟的可就是咽不下这口闷气,如若是那宝物却是在我们手中,到也由得他们,可这黑锅背的,这三年来,那帮妖物四处散布谣言,只盼天下间强者都来抢夺一般,这般鼠辈却也是不论是非,只管造势。”魏安之本是极为稳重之人,只是看着大哥这几年抗的这天大的压力,实在是想插手分担却也毫无办法。
“嘿,三年的明暗波折不都如此过来了,无妨,趁此机会,跟妖物做个了断才好。哈哈!”
凌天翔笑声爽朗,却也遮不去眉宇间的那丝愁雾。毕竟这事太过了,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此次一行,虽然也知道那妖物定有准备,可自己却不能不来,毕竟,那觊觎之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螟妖传人而已,再说,自己也不是没有打算……
话语隐没间,两人已然上的山顶。
“在下凌天翔,携兄弟魏安之,今日无奈,叨扰贵寺,还望方丈见谅。”
凌天翔作为一州之主,本不必如此客气,但这是他为人之道,礼仪为先。
“凌城主太过客气了,贵客临门,怠慢怠慢!”话语声中,一身着金色纹路穿行其间的紫色袈衣的僧人迎出门来。
只见那僧人眉心间似开似闭,两条灰白眉毛耷拉直至脖颈,脸现慈祥,一步一动间,佛光闪现,俨然一派得道高僧的佛陀模样。
凌天翔顿时心中一惊,这僧人竟然不是先前见过的楞伽寺方丈,但
凌天翔却可以感受到对方佛法之精深,竟然是佛陀!涅槃之后的佛陀!
今天这趟,看来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他可不会以为这圣地无量佛寺的佛陀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此,而且是如此敏感的时机。
气机散发出去,顿时感应到几股微不可查的强大气息在楞伽寺内。
顿时跟魏安之心神交换了下,这趟凶险之极,佛门圣地已经插手了,看来妖窟也来的不是等闲人物,更何况,这其他几派注定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此行凶险之极,极难预料走向。
明知山有虎,却不得不向此山行,凌天翔此刻心念百转,声色却未有一动。
“在下凌天翔,见过佛门高僧,事先未知高僧莅临此地,说来这楞伽山也是我苏州地界,虽然有幸被佛门看中,但在下也算半个地主,是在下消息不够灵通,未曾事先款待,怠慢了高僧,还望海涵!”
凌天翔却也不是软弱之辈,既然你事先不打半个招呼,如此安排,那我也就不需对你太过客气了,免得堕了自家威风。
江湖再有天大的规矩,明面上,这天下还是我中州皇土的,佛门未免有些插手过分了。
“凌城主果然不愧正之灵帝之名号,真是闻名千遍,不如一次见面,凌城主有礼了。高僧不敢当,不过一佛家悟者而已,贫僧名号慧境,近来闲来无事,这段时间正好逗留于此,适逢其事,未曾相交,还望施主见谅。两位施主,里面请。”
适逢这等大事,那些小沙弥沙门都已经被潜退了,
那老僧话语间像是未曾听闻到凌天翔言语中刺,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这出家人一旦要是厚起脸皮,那也是厚黑之典范,脸不红心不跳,声色都不动啊!
魏安之境界稍弱,本没感应过太大的危机,此刻一听这老僧口中名号,顿时心中也是一紧,慧字辈的高僧,那可至少是渡过涅槃之劫的佛门僧人才有资格论辈的。那可是跟大哥平起平坐的人物了,只怕此行,哎!
待得见到凌天翔抬脚欲行,顿时心神传音。
“大哥,这寺院可进不得啊,这趟本就凶险,又逢这般高僧在此,只怕里面更是不妙。这寺院可古怪的很,我看咱们就在外面等候那些妖物吧!”
“安之,你觉得现在进与不进还有多大不同吗?既来之,则安之,这可不像你平日风范哈。即便这是佛门圣地,我也一样要进,事情再坏,也无非一死,再说,我心似明镜,问心无愧,躲躲藏藏没的惹人生疑。退一万步讲,万一我要是死了,这佛门可也就不要交代了。所以我们更要进,就怕他不在,既然人家这般光明正大,那咱们也无需过于忌惮了,别忘了,我这背后,嘿,可也不是佛门好相与的!”
凌天翔心念转动之时,一边与那老僧并肩前行,未见半丝犹豫。言笑间,未见丝毫怯意,却显得更加的潇洒自如。
魏安之心中顿时也放下来了,大哥毕竟是大哥,这等大事想的通透,嘿,兄弟齐心,生死相随,这可是当年结拜向天起誓之言,大丈夫生来无非走一遭,若是能跟着这样的大哥搅他一个天翻地覆,即便死又何妨,大不了来世投胎再做兄弟!
这一刻,魏安之心境竟然略有所得,境界无形中踏出一小步。
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前路绸缪多,心胆怯懦甚。仗剑行天下,兄弟生死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