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无趣,他便一人来到学校后面的那条土路,天很灰,树也很静,他仿佛进入到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路幽静而窄窄的,很少有人走,见物思人,见景忆事,他想起第一次被人欺负时,就是从这路一直向北走去的,因为安静,所以对这路情有独钟,这路便成了他疗伤的圣地。
“那夜我喝醉了,抓着你的脚,胡乱…”叶出正哼着谢军的这首《那一夜》,但前方的尖叫声惊扰了他的雅趣。他看见三个男人正对着一个女孩子拉扯,样子很凶,不好的感觉立马涌上脑海,便飞奔过去,只见那女孩如受惊的马儿一般,在三个男人的中间奋力的挣脱。叶出立即火生万丈,他们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在距离还有三米的时候,叶出猛蹬一下左脚,身体高高的腾龙跃起,一个男生扭头发现了他,但已来不及,那个侧对着叶出的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头在碰到叶出的右脚时,像一个受力的足球迅速向外弹去,顿时一晕,直直的摔在地上,滚了好远,便躺在那儿没动静了,肩上和胳膊上的纹身已经被土抹的模糊不清,也看不出此时纹的是龙还是虫。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讶,匆忙放开了正撕扯女孩的脏手,稍稍迟疑,便立即向叶出扑来,叶出早有防备,还有一米时,叶出左边那个将拳头握的条条棱筋,并将胳膊努力向后甩去。看来这一拳给我攒足了劲儿呀,叶出想着,心中暗喜,这样的笨蛋注定是要挨打的。叶出看着那拳即将打倒他脸的时候,立马左移一步的同时,拳头从那青年的胳膊下面实实在在的打在下巴上,那青年只听见嘴里“嘎巴”一声,顿时疼痛钻心,口中冒血,抱着下巴像被念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来不及多想。第三个人扑了个空,转身又疾步向叶出扑去,叶出也不躲闪了,凝聚气力,快速的也向他扑去,像两个即将飞速相撞的汽车,以气凝力,力随气出,再借飞奔之势,将右脚直直的送到那青年的腹部,像中了炮弹,疼痛火烧,他想都来不及想就向后快速摔下去,惊起了地上的灰尘。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恐怕就是看着自己的身体向后摔去,而自己却毫无办法控制。这一脚的确很重,叶出都感到脚上传来巨大的反弹力。第一个人似乎并不服气,立即在地上捡了一块板砖,面目狰狞,脸上肿起来的红印更添了几分恐怖。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时刻,你必须准确的判断,他仍板砖的时机,一旦你预判早了,他就可以随时调整砸你的方向,而如果预判迟了,那这一砖你就吃定了。叶出看他玩真的,不敢大意,聚精会神的注意着他手上的每一个动作。那青年将举起来的砖头向后拉了拉,正大力的向前抛去,好了,等的就是这一时刻,因为这时候,所有的力都已经在砖头上了,砖头已经失去控制,想再调整方向已来不及。叶出立马一个侧身躲过,那砖“啪”一声砸在了地上,地上被砸出一个好大的坑,接着滚了好远。叶出抓住机会,立马飞跑过去,狠狠的一肘,又打在他的脸上,没想到他竟直接腾空跃起,在空中飘逸一段时间后,重重的掉在地上。叶出像一个愤怒的红牛,杀红了眼,一脚踩到他的头上,大声的吼道:“来呀,起来呀,我贼你妈,还跟我玩板砖?”吼着用脚只是个踢,其他人被彻底吓懵了,跌跌撞撞,相互搀扶着仓慌的跑了。
整个过程不到二分钟,叶出这才看到那姑娘早已傻了眼。立马从刚才的魔鬼变成了一个天使,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了。嘿嘿。”他整了整自己的发型又说:“以后还是别走这条小路了,不是所有的路都是可以走的?”话不多说,便又哼着小曲,悠闲的向前跑跳而去,似乎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姑娘缓过神来时,立马向已经走远的叶出大声喊道:“喂喂喂…”叶出看也没看,心里想:“嘿,还不是向我道谢嘛,我都听腻了。”不过背后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是袁慧啊…啊!啊!他忽的一惊,想转过头去,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一般,他使劲全力,猛地一下,床板发出“砰砰”的两声响,就又安静了。他眼前漆黑一片,摸了摸早已湿透的脊背,舍友们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揉眼看了看窗外,这才看到空中已经泛出浅蓝,这是黎明之前的的语言。已经听不见雨声了,他立马掀开被子走到窗前,楼下的路也已隐约可见,雨总算是停了。再想想今天是周五,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便又躺在床上,将刚才的梦又回忆了一遍。立马庆幸这只是一个梦,要不然还不知会惹出多大的事端,可那姑娘说他是袁慧的时候,我的心为何狂跳不止呢?暗恋久了,连梦里都是她天天的笑脸。不行,他越想越觉得不能留下这遗憾,剩不到两个月就升初二了,到时候还不知又被分到几班,她还会不会记得我。可他又怕被拒绝,虽然平时和她聊的很不错,但万一她只把我当做同桌呢?他看着窗外的教学楼入了神,想到了一个主意,管她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整。于是他写了人生中的第二份情书。
他像一个导演,将明天要实行的计划反复的演练,既兴奋又紧张。不一会儿,天就泛白了,他推了推躺在旁边的黑熊,“哎!哎!黑熊,起来了。”黑熊在睡梦中嗯了两声,转了个身又没了动静。叶出无奈,也已无睡意,便起身穿了衣服,为上课做准备了。等差不多时,其他人才陆陆续续起了身,楼下也已经有了人经过的说话声,一切都按计划一步步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