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芳蝉愣愣的看着被黎子安丢到桌上的发簪。
“不会吧?当初清安公主送给您这个发簪的时候,在场好多的小姐都是知道的!不至于这么作假吧?”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黎子安看了一眼芳蝉,“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贼都会喊捉贼了呢,越是意想不到的,说不定就越有可能!”
这个发簪是不是真的价值万金,是不是真的值得这个称赞,黎子安看不出来,但这么容易就被摔坏,说没有猫腻,她是绝对不信的。
黎子安开始回忆起当初南浅白送发簪时的情景。
去年南浅希生辰的时候是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许多官家小姐都来了。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南浅白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她的这一份“大礼”,然后,不出意外的博得了在场人的羡慕和称赞。
现在黎子安仔细一想,便觉得不对劲了。
首先在南浅希的生日宴上这般送礼,当场拆礼,以其华丽的名头,生生的抢掉了南浅希这个主角的风头!
况且就从其效果而言,南浅白获得了一个大方的名头而且还炫耀了她能请得起首饰大家的能力!而南浅希,就生生只是她的一个陪衬,一个背景板一样。
如果说这个发簪是真的如传说的那样好,那也只能说明南浅白有些爱抢风头罢了,但这个发簪明显有猫腻,这件事就值得好好考虑了。
黎子安托着下巴思考着。
南浅希很重视这个发簪,或者说她很重视南浅白送的每一样东西,只要是从南浅白手里递过来的,她都视若珍宝。
或许南浅希是真的把南浅白当好姐妹吧。
南浅希宝贝这些东西到了什么程度了呢?她几乎都将这些东西珍藏起来了,像是一个最狂热的收藏家,细细的珍爱着他的藏品一样,这些东西,南浅希都是收藏的居多,直接拿出来的用的比较少。顶多只是摆在桌面上看看。
是了,黎子安又看向桌面上的首饰。
南浅白肯定对南浅希的这些习惯有所了解,她很肯定,她送的这些东西,基本上不会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所以也就不用怕被人看出端倪了。
所以说,南浅白这样做,用了最小的价钱,换来了敬重长姐的名声,换来了南浅希毫无保留的信任,然后便把她自己塑造成一个温柔贤淑善良可爱大方的清—安—公—主?
黎子安要被这个猜测恶心到吐了。
涉及到名声,需要利用别人来突出自己的善良无辜的白莲花,就让她原地爆炸吧。
以前在小说上,在电视剧上,看到那些宫斗如何如何渗人,心机如何如何的深,或许只当看戏一样,然后惊叹一声“原来是这样!”、“这女人真狠!”“早就该看出来了呀!”
可真当自己经历的时候,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得难受,肠胃翻滚作呕。
皇宫里的斗争一直都存在,只是暗地里汹涌急流,稍有不慎,悄无声息的,便将你全盘淹没,再也无力挣扎。
黎子安不想去想,南浅白,又或者说权利更大的皇贵妃,在上一世南浅希的悲剧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还有汤药的事情,南浅希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又何苦这样赶尽杀绝?
芳蝉见黎子安许久不说话,抬头看去,发现她满脸气氛恼怒,脸庞憋得红红的,不由过去扶住她,担心道:“公主?你没事吧?”
黎子安推开芳蝉的手,反手将南苍给的麒麟玉整个攥在手中,那温润细腻的触感在手中,一股清凉的感觉隐隐的袭来,驱散了她心中那种憋得慌的感觉。
“我没事,只是没想到有的人会那么无耻罢了。”
黎子安说罢垂头,手指轻轻旋转抚摸着麒麟玉,在脑海中想象描绘着那只麒麟威风凛凛的样子,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她想那么多干什么,早就该知道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皇叔那样正直,是悬挂于天际,源源不断给人以恩惠的骄阳!
有的人都只适合呆在那阴暗的臭水沟!整日想着用一些龌龊的手段来谋划,与卑鄙为伍!
那么,说不定这些首饰都是次品啰?
真是可惜了,看着还挺好看的。接下来还有一大批东西,黎子安也不想一样一样的看了,南浅白送的,还能安什么好心?
黎子安想着,问芳蝉:“要不我们都摔一遍,试试看它们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还是算了吧,公主。摔了怪可惜的。”芳蝉看着桌上放着的一堆东西。
“就算它们不一定是真品,但若是拿去典当了,好歹也还能得一笔钱啊。要是摔了,有一点瑕疵,那价值差的可就不是一点了!”
言罢芳蝉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桌上,公主可能不在乎这些东西,但那怎么说也是一笔钱啊!
“对啊!”黎子安打了一个响指,“你看我,都被气傻了!怎么就忘了还有典当这回事了!应该把南浅白送的全都拿去卖了才对啊!”
黎子安抬着下巴哼了一声:“南浅白不是不想给南浅希好货吗?高仿品虽然不是真的,但看着卖相不错,必定价值也不少,能给我多一笔银票,也算是她积德了!”
“正好皇叔给了我一批人,想必他们自有典当的渠道。我倒要看看,里面有多少是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