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阁,血雨楼,一黑衣人递上一张宣纸,给坐在主位上带着面具的正主,不错,那就是血雨楼主。
细细看这宣纸的内容,“岂有此理!”血雨楼主大怒,一掌就击碎了他身前的桌子。
底下一大片黑衣人立马下跪,其中一个领头的叫容影,说道:“少主息怒,都是我们办事不利,才会落下把柄,请少主降罚。”
闻言,血雨楼主冷笑一声,道:“降罚?”
“请少主降罚!”底下的黑衣人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殊不知,血雨楼主此时此刻想要一剑给他一个了结,却又碍于众人,又不得不说道:“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去将令牌的事解决好,否则,格杀勿论!”
“是!”黑衣人们十分恭敬,异口同声地说道。
夜深人静,明月山庄中,假山后,两个黑衣人。
“白姑娘,真要如此……”
“你小声点,我们是来埋伏的,你小心被发现啊。”
原来是白溪和唐书傲,二人匍匐在草丛中,在像是在等着什么。
突然,不远处飞出一排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他们同时落地,然后迅速分散,看起来目标又是明月山庄。
待黑衣人们走远,唐书傲才低声问道:“那是什么人?”
“终于,出现了。”白溪得意地双手抱胸,“书傲公子,这就是你要找的人。”
唐书傲面色凝重,白溪则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两人同时都蒙上了黑巾,跟在黑衣人之后。
二人几次都差点被黑衣人发现,唐书傲并未意识到危险,倒是白溪带着他小心翼翼地去了另一条小道的墙角。
“你蠢啊?”白溪忍不住指责,见唐书傲一副疑惑之意,才用稍缓和的语气道:“刚刚那个黑衣人看到我们了,刚刚一直在兜圈子。”
唐书傲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看起来像是意识到自己错了。
白溪也不忍心他如此,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另一个角落跑出来,白溪一惊,连忙拉着唐书傲的手蹲在大缸后面。
唐书傲抬起头,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姑……”
然而,白溪却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用眼神示意有人。
白溪靠得他极近,几缕青丝拂过他的脸庞,一股陌生的草药香萦绕在他的鼻尖,牵着他的手柔软而纤长,另一只手有茧,硌得他脸痒痒的,她身上佩戴的铃儿在黑暗中弱弱发光,像是一只萤火虫。
待黑衣人走后,白溪才松开了手,目光扫过唐书傲之时,她尴尬的干笑,道:“刚刚肯定让你憋坏了,我真没想那么多,嘿嘿。”
“没,没事。”唐书傲结结巴巴,脸一抹红,这让白溪感觉有些奇怪,盯着唐书傲看,唐书傲低着头四处偷瞄,看到铃儿才说道:“刚刚,你的铃儿为何不响?”
她拧起自己的铃儿,晃了晃,却没有声响,笑道:“这铃儿,它……到了它该响的时候,自然会响。”她正想要解释,又想起莫之易。
待黑衣人走远,她便飞身上了房顶,唐书傲也紧跟而上。
哪知黑衣人在明月山庄放了十几个大桶,然后向每个屋子倒桶里装的东西,那些不是别的,而是尸体,而另外几个桶里装了不少的火油,也往那里面倒。
“这是……明月山庄的人……”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立马就想起了一些事,沉重地说道。
只见每人手举一支燃着的火烛,往不同的屋里一扔,立刻燃起熊熊大火,然后就齐齐使轻功飞走。
唐书傲正想追上去,白溪却阻止他,低声道:“先救火。”
白溪飞身而下,直直冲进火场,唐书傲一看,急忙飞了下去,跑进了屋子。
见唐书傲跟来,白溪未曾阻拦,看见了一个熟人,她却陷入深思……
“主子,这二人……”一黑衣人单膝下跪,抱拳在黑衣华服的容影身前,等待着这男人的命令。
哪知,这男人破天荒的仁慈,道:“放了他们。”黑衣人继续跪在他面前,这男人轻言细语道:“去,在刑那儿待十日。”黑衣人才起身,转身离去。
“唐书傲。”那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唐书傲,低声道。
浓烟滚滚,惹来了不少人前来凑热闹。
不一会儿,便有一群穿着兵服的官兵举着刀把这明月山庄圈圈围住了。
“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一声令下,官兵便冲了上去,白溪手摸上了腰间的软鞭,余光瞟了正在搬运尸体的唐书傲一眼,便抽出长鞭与官兵打了起来。
唐书傲听到打斗的声音,回过身一看,白溪的身后有一个官兵举起刀正要砍下去,然而白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他急急地喊道:“小心!”白溪自然躲了过去,但是一部分官兵举着刀把他围了起来。
“为什么?”唐书傲不甘被俘,问道。
话音未落,只见两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连同手脚也被锁链拷了起来。
白溪看唐书傲作死,气了半死,手上动作并没有减慢,官兵节节败退。白溪趁机抓着唐书傲的手正欲离开,但唐书傲却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傻啊。”白溪被他气得全身发抖。
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一堆铁链枷锁把白溪绑的死死的。
“押回去。”
他们二人就被押走了,人也散去了。
十日后,酒肆里,酒客们天南地北的聊着。
“你可是有所不知。这明月山庄不仅是被灭满门,而且,明月山庄所有家宅,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
“这明月山庄在江湖上消失咯。”
“你还真别说,想明月山庄昔日风光无限,现在……”
……
突然,从门口跑出一个气喘吁吁的布衣百姓,对着众人道:“呼呼呼,屠……屠明月山庄的凶手……已经……已经抓着了,现……在徐知府,正在县府公堂审理此案。”
公堂门外,站了不少前来看戏的人,对着跪在地上的二人指指点点。
徐知府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走三颠,一身正统的四品鸳鸯补服,他一脸严肃地坐在了公堂主位之上。
众人不再窃窃私语,公堂之上气氛沉寂了下来,“升堂!”徐知府大摆架子,道。
“堂下所跪何人?”扫视四周之后,这位徐知府架子倒摆得大。
“草民,唐书傲。”唐书傲抬起头,周身有一股不服输的傲气,虽一身染血囚衣,手铐脚镣,身上鞭痕累累,却无一丝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