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燕天承炙热的胸膛上,慕容苏缨听见他咚咚咚的心跳声与踩水的哗哗声,她觉得自己轻的像水草,又惊讶自己竟然心安理得的蜷缩在这宽大的怀抱里,舒适而安全的怀抱。
她感受着温暖阳刚的气息,好闻的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让人迷乱颤抖的味道,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化成了一滩水,满腔充斥的都是羞涩和点点的满意,是的!她很满意现在的状况。
她任凭自己也纵容自己蜷缩在这温暖的怀抱里。
此刻她好像放下了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似乎以后就有了可靠而坚固的后盾。
她的嘴角偷偷的上翘着,眼睛既疲惫又灵动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轻轻的嘘了口气,剩下的也许就不是该她考虑的了。
皎洁的月光中慕容苏缨好像是一个不是故意要耍阴谋的阴谋家。
燕天承圈抱着她坐在被照得光亮的石头上,迷茫并深情的看着怀中人儿。
千言万语堵塞了他的喉咙,唯有眼神里洋溢出惊喜,恼怒,但最多的却是埋藏在最深处的温情。
就在这个时候,月光却不知是从哪里站到了燕天承的身后,黑色鹅卵石般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挂满了露珠,它朝着燕天承的头顶喷着雾气。
月光的出现打扰了慕容苏缨,她从一闪念的满意中突然惊醒了过来,闪电般的想到自打娘胎里从未有人看过她如此狼狈,起先的羞涩转为莫名其妙的委屈,有些焦躁,有一种无缘无故的气愤从胸中升腾起来,含羞不堪使得慕容苏缨的眼泪像串线的水晶划过透红的脸颊。
燕天承突然间放松下来,他欣喜无比,包裹在心外的硬壳彻底溶化了,他欢欣的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以为是我魔障了,为何不早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躲在都是男人的军中!”
突然他又愣了一下道:“你可是什么人派来的。”
慕容苏缨明显感觉到了他僵直的臂膀,满眼的疑惑和自我保护让苏缨感到心疼。
也不管是否有答案,燕天承问完了,只管把慕容苏缨抱得更紧了:“先不管这些了,不管你是什么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不管了。”
“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木呐的小声嘀咕道:“我,可以不回答吗!有一点我向你保证,绝不是什么人派我来的,我就是我。”
她等待着燕天承回答,有些着凉的抽着鼻,一双眸子闪亮透彻毫无杂质,就那么看着燕天承。
燕天承愣了一下,坚定不移的说道:“当然可以,我不问就是了。”
他又接着说道:“你就是你。我竟如此粗心,平日只觉得你阴柔骄横,却没想你是个女儿家。原来如此,这一切皆好解释了,怪不得你见不得杀戮!是我不够细心,还害的你挨了鞭子,可伤得重了?以后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了,只是你调皮的很哪!你可知你这样藏在军中也是犯了军律的,倒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砍头也不怕么。”
慕容苏缨叹了一口气道:“哎!我不是成心想要骗什么人,若是吕雄大哥活着,你就知道了,我当时也当是走投无路了,谁成想自己被逼着真的当了一回兵。”
想把脸藏起来的慕容苏缨使劲低垂下颚,紧裹着她的披风一角滑落下来,露出来一段瓷白圆润丰韵的肩头。
羞涩难当的慕容苏缨,觉得自己此刻不堪至极,便扭动着身体道:“你可放我下来,这样可使不得,成何体统呢。”
谁承想燕天承霸道的将她抱得更紧,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有何使不得,都让我看了个全,自然也就是我的人了,多抱一会儿你又能将我怎样。”
“你!”苏缨怒嗔道:“看了又怎样,我今天就厚着脸皮骂你一骂,你又没有三媒六聘的娶我,我也没进过你家的门,不过是让你瞧了去,大不了一死百了,只当是在沙场上被人一戟戳死了。”
燕天承撇开了身子,离远些看着苏缨道:“混话,这种死不死的混帐话以后莫要再说!咦!我倒瞧着你,你还不服是怎的!”
“你不过也只是运气好,恰巧被你瞧见,我又何来服不服!”慕容苏缨将嘴一撅,吐语叮咚。
“哈哈哈哈,管你服不服,你定是我的!”燕天承一脸容光,铁定吃了你的嬉皮样。
慕容苏缨气不过他一脸市井泼皮的样儿:“你一个堂堂王爷,怎的跟……。”她想说怎的跟史大哥一个样。
可是她却暗自揣测:不对,他比史大哥可要多了许多分的霸气,那份能够包揽一切的自信,跟他在一起,也许任何人都不用担心任何事吧,王爷是那么有担当的人,他像天!可是这会子却又像个毛孩子。
苏缨心中暖暖的看着燕天承一双充满深情的眼睛,早已浑身酥软了,慢慢的眼里就充满了泪水,像一层壳。
燕天承低下头那鼻子去蹭苏缨鼻尖上的绒毛,他贪婪的嗅着她的味道,她触到了他呼出的气息,这令她眩晕。
她很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而是因为她实在很喜欢这种踫触。
慕容苏缨双手捏的紧紧的,燕天承的鼻子继续在她的脸上缓慢的游走,他把她的手慢慢搓开,摩擦着她的手心。他能感到怀里这个小东西在不住的颤抖,他不能急躁,不能吓坏她,她是如此的难得,他得小心守着,他体贴道:“回去吧!外面凉。”
慕容苏缨松了口气,可是马上她又感到很遗憾,有点失望,她的内心不愿意就这么回去。她想在这儿坐一辈子,多奇妙的感觉,要能持久就好了,原来作为一个女子更安全,这个想法使她惊了一跳,又为自己的想法害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