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眼睛不得睁开,朦胧之间看到了蹲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史怀。
王五不能说话只是拼命的冲史怀招手,史怀大笑着说道:“哈哈哈!见过淹死的,却没见过被粪给淹死的,这等大戏竟然让我撞上了,我说王五,你这是得罪管屎大神了吧!那神仙是看你晚饭没的吃,怕你饿的慌的吧!哈哈哈,等等啊!等你吃喝饱了,我再把你拉上来,啊!要不然你就在里头舒舒服服的住上一阵子,我再来,啊!”
史怀高兴的蹲在地上还不停的在哪儿颠儿颠儿的。粪坑彻底被王五搅和开了,臭气直窜史怀的鼻子,他赶紧把鼻子捏起来。这会儿王五被呛的顾不得回答他,他不停的挣扎着,看着王五的样儿,史怀皱起了眉头。
他看王五确实难过,就转身去捡地上放着的木板,他将木板扔进池子里,王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木板,眼睛熏的难受,结果他拿手抹了把脸上的粪尿,更糟糕了,眼睛彻底睁不开了。他一阵子咳嗽,恶心,把该吐的都吐出来了。
王五强迫自己稳住,适应一会儿后,王五牙齿冷的咯咯咯的,勉强才能说话:“史怀兄弟,求求你,把我拉上去吧!求你了!”
史怀还没有逗弄够的说道:“我凭什么拉你上去啊!既然有人要让你死,你就死呗!何必眷恋这红尘,拖人家后腿!瞧你这味儿!”史怀捏着鼻子嫌弃的躲着。
王五眼泪直流:“求你了,求求你了,看在咱们一个屋的份上!”勉强的说了这些话,王五被呛得张不开嘴,他已经被冻的哆哆嗦嗦的直打抖。
“哈哈哈!想活啊!你等着吧!那要看你史大爷乐意不乐意了!”史怀像是不准备搭救的拍拍屁股走了。王五都不知道该哭还是怎样,碰上了这让一个不中用的人,心里想完了完了,自己命休矣!
没过一会,史怀真还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这里。前面跑来了秦观,慕容苏缨,还有一个营的冯七他们几个人,史怀夹杂在他们中间,还嚷嚷:“我不知道死了没死啊!死啦!他造化大,没死,是你们福气!那个臭啊!”
慕容苏缨埋怨史怀道:“快别说了,你也真是的,刚才既然看见了就应该救人上来!”
史怀一副欠揍的样子:“他王五,关我甚事!”
王五被秦观他们从粪坑里救出来,几个人都不敢动他。苦于那味道实在呛人,都离得远远的,倘若溅上一点,饭还如何能吃得下。
几个人只好张罗着还让王五躺在地上的木板上,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忙着烧热水。谁知道这水又热的过了头,把个王五烫的吱吱哇哇的乱叫,自己跳起来把个衣服退的尽尽的,一个大白条似的王五在院子中间又拿热水冲了又冲。
真是一群人围着裸体的王五大笑不止,几个人笑弯了腰,眼泪都没时间擦擦。最后还是冯七实在瞅不过去,进屋里拿了王五的被子给裹上。苏缨早就心惊肉跳的跑的没了人影,倒也没人注意到她。
王五被七手八脚的救上来就害了病,上吐下泻。没几天就打上摆子了,大家问王五,王五只是说自己一不小心失足了。史怀见他自己都瞒着,心里恨他窝囊也不说出原因。后来王五只告诉了慕容苏缨一个人,说是是德昌失害得他,苏缨气的大骂王五没骨气,她叫嚷着要找德昌失算账。被王五硬生生拦下,只说着少一事为好,少一事为好。
王五铁钳子一般的大手辖制的慕容苏缨动弹不得。
王五害怕慕容苏缨为了他再去生事,就把她拽在身边说到:“你快快莫去,我给你说说我和我那婆姨洞房花烛,美的很嘞!你们年轻娃娃都爱听这个。”
慕容苏缨一听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心里早就妈妈呀的叫了一通,怎奈动弹不得。
她恼羞成怒却听王五缓缓说道:“其实,媒妁之言,礼聘之规,我那时年少却也轻狂,很是抗拒的,我呀!看上了同村的二丫头,白净的脸,黑黝黝光亮的头发,可是啊!也是我没福,死啦!还没有来得及找媒人,她就死啦!”慕容苏缨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也不吵着走了,静静地等着下文。
“我也想去死啊!”王五似乎回到了过去,拽着慕容苏缨的手也放松了。
“爹娘看我痴,怕是要疯要癫,就四处托媒人给我说媒,我誓死不从,闹得天翻地覆,可是最后却看着爹娘可怜,只得答应了。最后娶了邻村的一个女娃,洞房那天,宾客都走光了,我喝的酩酊大醉只是锤着胸的大哭。那天也怪了,月亮出奇的亮,出奇的大,我跌跌撞撞的走进了门,看到在床沿上安安静静地坐了个穿着大红袄的的女子,盖着盖头,满头珠翠顶的红盖头高高的,我说,妈的!搞什么搞,哈哈哈!我一把就扯下了盖头,就在这时,一朵云飘开了,闪出了冷冷的月光照在那个女人脸上。”
说到这里,王五不说了,只在红着脸在那里呵呵呵呵的笑,笑的是那样的沉迷畅快,慕容苏缨急了,探过身子忙问到:“怎样了,快说说怎样了?”
王五眯着眼,美滋滋地看看她,“从此以后啊!二丫头就从我心里像一阵雾一样,散开了,散开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呢!”
没听过瘾的慕容苏缨还眼巴巴的望着王五,“后来怎样了?后来怎样了?”
“后来呀!后来就扯开裤子睡觉了呗!你还想听个啥?娃娃家的,一肚子花花!”王五坏嘻嘻又美滋滋的笑着,慕容苏缨脸一红,咬着牙只说了一个字:“你!”一拳头擂在了王五的肩上,王五看着慕容苏缨傻笑。
就在王五不怀好意的坏笑的时候,秦观大跨步的掀了帘子进来,嘴里哈着雾气说道:“你们干什么呢!苏缨,吕大哥找你呢,要咱俩一起喝酒去,快走快走!”